徐芙张开手臂挣扎,扒拉身后那人的手。
慌乱中,她拿起梳妆台上的簪子,用力刺伤了男人。
旋即,她便夺门而出,追了出去。
“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她追到了外面,正好看到那黑衣人将孩子抱给了马车里的男人。
马车很低调地停在后门外。
车帘挑开后,露出里面那人俊朗的脸庞。
徐芙看清那人是谁后,面色煞白。
而后,她不自觉地往后倒退了一步,瞪大眼睛,错愕不已。
怎么会是花九阙!
马车里的人也看到了徐芙。
他神情淡漠,将孩子抱在怀中,低头看着孩子的睡眼。
这是他的女儿。
势必要跟着他的。
至于徐芙……
花九阙轻抬眼皮,眸底泛着一丝冷意。
“看在这孩子的份上,我不杀你。以后好自为之。”
徐芙反应过来,立马冲上前,扒拉着车辕。
“不!你把孩子还给我!”
宁溪横着一只胳膊,拦住徐芙。
徐芙又哭又喊。
“花九阙!你把孩子还给我!那是我的孩子,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她是我的……”
她拍打着宁溪的胳膊,嗓子沙哑。
花九阙剑眉皱起,面无表情道。
“呵,你的孩子?没有我,你哪儿来的这个孩子。
“当初让你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你倒好,设计跑路。
“徐芙,我给你脸了是吗,你竟如此肆无忌惮,带着我的孩子另入他门,让我的孩子喊别的男人爹!”
说罢,花九阙怒意难消,眸中风起云涌。
徐芙十分无辜地哭喊。
“我没有!我没让她认别人为父,我没有——”
花九阙拳头握紧,面色愠怒。
“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滚!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这时,他怀里的孩子被惊醒了。
孩子一醒来就要找娘。
发现自己在陌生人怀中,立马哇哇大哭。
作为母亲,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徐芙就心疼不已。
她的心揪着疼。
“求您了,把孩子还给我,她从未离开过我,她需要我啊!”
徐芙两腿发软,就要给花九阙跪下。
宁溪赶忙扶了她一把,低声提醒。
“回去吧,这孩子,主子是一定要带走的。你想留在孩子身边,除非……”
除非和主子一块儿走。
这后面的话,宁溪并未挑明。
徐芙满心满眼的只有孩子,早已慌了心神。
她苦苦哀求,嗓子都哭哑了。
然而,花九阙就是无动于衷,
他冷冷地瞥了眼徐芙,没好气地嘲讽。
“没有这个孩子,你就能重新嫁人,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不是的!我没想嫁人,我只想要我的孩子!”徐芙一看这事儿有转机,语速甚快,“你把孩子还给我,我发誓,我以后都不会再嫁,否则我天打雷劈……”
“住口!”花九阙一脸阴沉,打断了她的话。
“就算你跟我发誓,我也不会把孩子给你。孩子有你这种阳奉阴违、两面三刀又虚伪的女人,以后也不会学好。”
徐芙被他贬得一文不值。
她哭红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怀里的孩子。
那是他们的女儿,才只有几个月大。
孩子哭得直咳,脸色青紫。
徐芙担忧不已,“这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教她的,求你了,把孩子给我!”
她越硕越气愤,却敢怒不敢言。
花九阙身边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护卫,他们都会帮他抢孩子。
而她,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件事,不能硬来。
徐芙眼泪簌簌,手足无措。
与此同时,头一回抱孩子的花九阙,也有些无所适从。
孩子哭闹不停,他尝试着哄她,却于事无补。
徐芙赶忙解释道,“她受了惊吓,你让我哄……”
花九阙剔了眼她伸来的手,眉头一皱,“滚,”
徐芙悻悻然地缩回手,不敢违抗。
毕竟,惹怒他,她就别想再见到女儿了。
“还愣着做甚,回客栈!”
徐芙瞳孔皱缩。
他就这么带走她女儿?
“不……”
她正要追,宁溪挡住了她。
“宁护卫,求求你们,把孩子给我吧,她是我的命啊!你家主子想要孩子,还有很多女人给他生,我就只有这么一个……”
马车里传出一声冷嗤。
紧接着,传出花九阙的讽刺声。
“想要孩子,就去找别的男人生。我的孩子,你不配拥有。”
徐芙好看的眉眼浮现一抹悲伤。
他总能准确地伤到她的心。
一如当初徐家灭门,他那些无情又伤人的言语。
她早已不对他抱有什么期望,他为什么连这么一点念想都不给她。
徐芙忍无可忍,追在马车后面怒斥。
“花九阙!你不是人!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带走她!
“你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不欠你的,你把孩子……啊!”
一个不慎,徐芙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的胳膊破了皮,下巴也磕伤了。
前面的马车速度并不快,仿佛有意等她跟上。
这种被戏弄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徐芙无论如何都不愿放弃孩子。
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马爬起身,继续追马车。
她追到了花九阙下榻的客栈,看着他们上楼。
热情的小二不明情况,拦住了徐芙。
“这位客官,都这么晚了,肯定是来住店的吧,本店还有几间空房,不知您是要上房还是……”
“我要我的孩子!”徐芙推开喋喋不休的小二,快步追上花九阙。
她正要跟进房间,花九阙胳膊一挥,用内力关了门。
啪!
徐芙差点撞到鼻子。
她看着眼前那扇紧闭的门,隐约听到女儿的哭声。
更加令她崩溃的是,里面居然有女人的声音。
“公子,您这是从哪儿抱来的孩子,长得真叫人心疼,不过,这怎么一直在哭啊,不如让奴家抱抱吧。”
不一会儿,孩子的哭声减弱,但还是在抽泣。
“公子,这孩子将奴家当成她娘了吧,不然怎么一直扒拉奴家的衣襟呢,可奴家一个清倌人,哪儿来的奶水给她呀。”
女人声音娇柔媚惑,还带着几分撒娇的嗔意。
门外,徐芙垂下拍门的手,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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