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小天见她这样,刚想说我背你出去吧,方欣已经掏出了电话,“大力哥,你进来一趟,这里有个演员受伤了,行动不便……”气的应诗杀了这个又黑又丑的秘书的心都有了。
不大工夫,王大力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背起应诗。
谈小天有些担心应诗的伤势,叮嘱方欣一起跟过去,先找个医院检查一下。
方欣走后,谈小天也坐不住了,就在片场里溜达上了,东看看,西瞅瞅。
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冬天天短,天擦黑后,张蒙喊了收工。
晚6点半,谈小天包下厂区附近的红旗大酒店,宴请全剧组。
其他人早就到了,可是方欣和应诗迟迟没回来,直到6点半,方欣和应诗才出现在酒店大堂里。
现在的应诗小脸更是煞白,她带了一个绒线帽,但所有人都能看出,绒线帽外面一圈是白纱布,她换了一件羽绒服,站在黑黑的方欣身边更显得楚楚可怜。
谈小天吃了一惊,“这么严重吗?
应小姐怎么这样了?”
“没事,没事的。”
应诗一直在说自己只是小伤。
方欣走到谈小天身边,弯下腰低声道:“轻微脑震荡,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后脑肿了一个大包,为了包扎,医生把应小姐后面的头发剃了,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头长发。”
谈小天更内疚了,他让应诗坐在他身边,一个劲儿的道歉。
“真的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再说了,演员什么事没碰过,过几天就好了。”
应诗这一番话得到了现场演员的认同。
“小应不错的,戏很好,虽然年轻,一点都不娇气。”
王千元带头夸了一句。
“是啊!再磨练磨练肯定是个好演员。”
秦海路也说话了,只不过说这话时,她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的笑意。
导演张蒙对她印象也很好,“小应很好学,就是没有她的戏,她也会早早到片场帮着剧务做些杂活,千元和海路演戏的时候,她就在旁边观察,态度特别好,比现在很多年轻演员强多了。”
听着大家都这么夸应诗,谈小天问了一句,“应小姐,你是我们公司的艺人吗?”
“还不是,不过常总说了,只要我这部戏拍的好,就会和我签约。”
应诗一见谈小天问自己,就知道签约的事准成了。
如果他说一句话,自己的合同说不定会提高一个档次。
果然不出她所料,谈小天冲方欣使了个眼色,方欣领会了老板的精神。
现在人齐了,谈小天举起杯,“大家都辛苦了,本来早就想过来看看大家,可是之前一直在法国,回国后又去了一趟黔省,耽误时间了,今天这杯酒我敬大家,感谢你们的付出,更要敬应诗小姐,如果我能扶你一把,也不至于摔得这么重,我自罚一杯。”
谈小天一仰头,先干了一杯,大家纷纷叫好。
酒宴的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
应诗乖巧无比的坐在谈小天身边,崇拜的看着他。
******鲁东,和泽。
独自一人过来考察的蒋良书正在接受和泽招商局的宴请。
“蒋主任,来尝尝我们和泽的羊肉汤,我们这里是小地方,但羊肉汤可是全国都闻名的,冬天喝一碗羊肉汤,暖胃又暖心。”
和泽招商局的金局一语双关,“我们会竭尽所能让那些帮助过我们的朋友体会到菏泽的热情。”
喝着白酒,就着热腾腾的羊汤,蒋良书的鼻尖很快就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多谢金局招待,我一定尽快向谈总汇报此行的收获。”
“那就多谢蒋主任了。”
金局起身给蒋良书的酒杯满上,故作随意问道,“蒋主任,不知道天墨新材的总投资额是多少?
这个石墨烯技术前景如何啊?”
蒋良书知道他这是借机打听一下内情,“金局,石墨烯技术是目前国际上最前沿的新材料技术,我们谈总为了这项技术的专利,亲赴英国,和曼彻斯特大学两名教授签了合同,并在国内选派了八名科研人员去学习,你说前景如何?
至于投资额……十个亿左右吧!”
蒋良书这句话一出口,和泽招商局的人都惊呆了,对于他们这种小地方来说,十个亿的投资额那可不得了啊!金局马上举起酒杯,“蒋主任,蒋老弟,我们和泽可全靠你了,你一定要在谈总面前多美言几句啊!对了,等喝完酒,咱们去泡泡温泉,我们这里的温泉水质可是很不错的,最是解除疲劳……”距离和泽600公里远的来西,招商局的尤局正在大发雷霆,毫不留情的训斥着下属。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蒋主任一天都没露面,你们居然没一个察觉的,我看你们是不想干了。”
下属被骂的一个个噤若寒蝉。
尤局看到了躲在后面的孔宁,“小孔,我让你查蒋主任的出行轨迹,你查到了吗?”
“尤局,我刚给客运站打了电话,蒋主任坐了上午7点半的长途客车,目的地是和泽。”
哐!尤局重重一拍桌子,怒吼道:“我就知道是他们,天墨新材是先找到我们来西的,他们这么做太不地道了,我要向领导汇报。”
“准备车,我要马上去和泽,把蒋主任接回来。”
尤局大步走到门口,突然转身,一指孔宁,“小孔,你跟我去。”
孔宁不敢违抗命令,乖乖的跟着他上了车。
“小孔,如果你能把蒋主任接回来,我马上给你转正,说到做到。”
黑暗的车厢里,尤局的声音很坚定。
孔宁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两只小手攥在一起,握的死死的。
车子的远光灯像两柄利剑,划破沉重的夜幕。
孔宁的目光迷离起来,她感觉自己彻底失去了方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尤局虽然没有明说,但三番五次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让她留住蒋良书,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拿什么留住投资商?
除了这张有点姿色的脸和这副年轻的身体。
为了一个工作,就要把自己卖给一个陌生人,值得吗?
可是如果不听领导的话,失去转正的机会,她又害怕回家面对父母失望的叹息声。
人生,怎么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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