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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杨阁老不由的一颤,好似听过蛊虫,喜食人血,一旦侵入人体,便不会出来,饮血啃肉,那痛楚,无需去感受,仅仅听着,就生不如死,这么多蛊虫袭来,不怕才怪。
“别愣着,撒糯米。”叶辰轻叱一声。
“那可是蛊虫,糯米管用?”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撒就撒。”叶辰骂道,已抓了一把糯米,如泼水一般,撒向扑来的蛊虫们,再瞧蛊虫,但凡沾染了糯米,竟都冒了黑烟儿,一片接着一片的,化作了灰烬。
杨阁老愣了,若非亲眼瞧见,他都不知,糯米能克蛊虫。
只是,他哪里晓的,叶辰给他的糯米,是通过特殊加工的,并非一般的糯米,开玩笑,若普通的糯米,哪能克制蛊虫。
“看啥呢?撒啊!”叶辰大骂。
杨阁老讪笑,动作倒是快,一把把糯米,撒向蛊虫。
叶辰心中颇是意外,意外那个为亡者造墓的人,还真是个异士,不仅通阴阳、晓八卦、明五行,竟还懂养蛊术,养两三只倒没啥,没想到,养了这么多,连他看了,都不由震惊。
刺啦!刺啦!
这等声响,不绝于耳,成片蛊虫化灰。
纵如此,蛊虫还是成片扑来,好似要把他俩,吞灭才算完。
蛊虫有毅力,可叶辰他俩,就不怎么淡定了。
说白了,蛊虫太多,糯米太少。
“小友,我这没了,再来点。”杨阁老忙慌道。
“来你妹啊!就这么多。”叶辰黑着脸骂道,将仅剩的糯米,撒成了一个圈儿,护住了他二人,蛊虫扑来,不要命的冲,一圆圈的糯米,不断被蚕食,攻进来,也只时间的问题。
“咋办。”杨阁老脸色苍白道。
叶辰不语,眼眸微眯,环望着四周,目光最后定在那两盏石灯上,其中一盏,已被杨阁老吹灭,另一盏,还燃着火苗。
“好你个造墓者,会的挺多啊!”叶辰笑了。
“进来了,要进来了。”一侧,杨阁老紧张道。
“用它,点燃那盏灭的石灯。”叶辰塞给杨阁老一小药丸。
杨阁老不废话,顺手拈了小药丸,隔空弹出。
这活儿,还真得他来做,足有十几丈的距离,以叶辰此刻的状态,绝然做不到,但他不同,他有浑厚内力,是个武林高手,自然能轻松做到,这便是普通凡人,武林高手的差距。
果然,杨阁老并未让叶辰失望。
小药丸不偏不倚,落在灯台上,湮灭的石灯,再次重燃。
石灯燃起,石室又嗡动,似有一种魔力,驱使扑来的蛊虫,又都散去,到了,杨阁老都没看出,这蛊虫是从哪出来的。
没了蛊虫,石室才真正陷入宁寂。
杨阁老松了一口气,只顾擦拭冷汗,就因嘴贱吹灭了一盏石灯,前是箭雨,后是蛊虫,让他在鬼门关前,晃悠了两圈。
而叶辰,就淡定多了,已走向那两盏石灯。
此番,他对造墓者,倒有了两三分刮目相看,一个凡人的手段,竟能混淆他的窥看,不难想象,那个凡人,有多不凡。
“小友,咱还是走吧!”杨阁老上前,又打退堂鼓。
叶辰未回应,只轻轻拂袖,将两盏石灯,尽被抚灭。
杨阁老见状,不由大惊。
先前,仅吹灭一盏,就惹了箭雨和蛊虫,险让他俩葬身了,此刻,两盏都被整灭,天晓得还会有啥可怕的东西冒出来。
只是,他想象中的可怕东西,并未出现。
一瞬,又见墓室晃动,脚下有石门大开,以台阶通向下方。
“还有乾坤?”杨阁老愕然。
“下方,才是真正的墓。”叶辰淡淡一声,顺着楼梯走下。
杨阁老思索一秒,还是跟了下去。
下了台阶,又是一条通道,墙壁上,嵌着石灯,燃着火苗,照耀着前路,除此之外,墙上还刻有壁画,不知啥个寓意。
通道不算短,足有百丈。
没过多久,便见两条岔道。
至此,再无石灯烛火的照耀,一左一右两个岔道,皆是漆黑无比,望不见前路,相同的是,这两个岔道,都阴森无比。
“走哪个。”杨阁老问道。
“随意。”叶辰回的随意,走的也随意,进了左边的通道。
百丈后,又是岔道。
此番,并非两个,而是四个。
杨阁老干脆不问了,抓着叶辰衣角,默默跟随。
他不做声,叶辰也乐得清静。
其后,岔道一个接一个,而且,一次比一次多,看的杨阁老发蒙,这他娘的是个迷宫啊!这么多的岔道,不迷路才怪。
他不懂,可叶辰却门儿清。
不错,这就是个迷宫,以八卦为根基的迷宫,成百上前的岔道,但凡走错一个,便是死路,幸好,他足够通晓八卦之理,不然若走错,也不用想着出去了,这地,会是他的坟墓。
终究,他俩到了尽头。
尽头是到了,却是个死胡同,或者说,是一座庞大的石门,刻着八卦图文,门前还是有两盏石灯,无灯油,燃着火苗。
石门下,有两句骸骨,生了蜘蛛网,不知死了多久。
“目测,是盗墓者。”杨阁老意味深长道。
“你俩,也是个人才。”叶辰不免唏嘘,能避过墓室箭矢和蛊虫,能走过这般复杂的八卦迷宫,这俩盗墓者,不用说,也通晓八卦,是有备而来,可惜,道行不够,也止步于此。
“咋进去。”杨阁老问道,不敢妄动。
“借剑一用。”叶辰拿了杨阁老的剑,猛地抛出,长剑一路爆射,直插石门,而且,就插在那石门山八卦图文的中心。
登时,石门嗡动。
未见门开,却见门中,有九杆长矛刺出。
这一幕,看的杨阁老心里一咯噔,算是明白,那俩盗墓者,为何死在这,必是被这长矛戳死的,谁会想到,石门上竟还有机关,莫说普通凡人,连他这武林高手,都避不过长矛,也得亏他与叶辰站的足够远,不然,也必会被长矛给洞穿。
前后不过三息,长矛又缩回去,石门大开。
叶辰当先一步,跨过了石门,唏嘘的杨阁老,紧跟其后。
跨过石门,前方无路,乃是一道悬崖,漆黑而又深不见底,多看一眼,都觉心神被吞噬,也只三个吊桥,连接着对面。
而对面,也是个悬崖。
隔着老远,都还能望见,对面悬崖上,也有一座古老的石门,石门山,也刻着八卦图文,与刚走过的这座,一模一样。
“得,又是岔道。”杨阁老干咳道。
“跟紧我,莫往下面看。”叶辰淡道,踏上了中间的吊桥。
杨阁老会意,寸步不离。
两人还是一前一后,叶辰步履坚韧,不紧不慢,时而会往下看一眼,眉宇微皱,好似望见了可怕的东西,连他也忌惮。
到了此刻,他该是明白,这坟的主人,身份必不简单。
身后,杨阁老走的胆战心惊,见叶辰往下他,他也忍不住好奇,忍不住低眸,入眼,便见一张鬼脸,对他狰狞的发笑。
啊……!
这货吓坏了,蹬蹬后退,若非铁索挡着,必会跌下去。
前方,叶辰停下了,双手怀抱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杨阁老,“我说老头儿,你是真不长记性啊!非要作死,才算完?”
杨阁老剧烈喘着粗气,脸色煞白,双腿还在打颤。
对于叶辰的训诫,他无丝毫反驳,这地太邪乎了。
“走了。”叶辰瞥了一眼,继续上路。
杨阁老抹着汗水,再不敢往下看,紧跟着叶辰,论起打架,叶辰不如他,但说起探穴,他就差远了,想要活命,得跟紧了叶辰,这个看似不着调的青年,实则,乃一个隐世高人。
有叶辰开道,接下来的一路,还算平稳。
走过吊桥,又到石门前。
“这次我来。”杨阁老自告奋勇,说着就要上前。
“别捣乱。”叶辰拽住了老杨,石门是一样的石门,八卦是一样的八卦,但机关却不一样,还按先前的套路,会死的很搞笑,造墓者何等高明,怎会留这等破绽,除非脑子进水。
这一次,叶辰的带着杨阁老,走到了石门下。
旋即,叶辰抬手,一掌按在石门山的八卦上。
嗡!
嗡隆声又起,传自身后,竟有一个大窟窿出现。
杨阁老见之,心里一咯噔,也得亏站的够考前,若按先前的方法,他俩早掉进大窟窿里了,还真处处是坑,防不胜防。
石门开了,两人纷纷跨入。
眼前,乃一汪水潭,水并不深,只到小腿,而且清澈无比。
“这又是啥意思。”杨阁老诧异道。
“抹在你的剑上,凡见邪物,杀过去。”叶辰递出童子尿,外加黑狗血,老杨不耽搁,把长剑上上下下,抹了个遍儿。
而叶辰,也抽出了桃木剑。
两人一同踏入水潭。
起先,并无异样。
可深入十几丈后,突闻有呜呜声,似厉鬼哀嚎。
很快,水潭颜色变了,自先前的清澈,一点点化作了漆黑,多了迷蒙的阴雾,更有厉鬼显化,张牙舞爪,向二人扑来。
鬼啊!
杨阁老一声咋呼,干脆闭了眼,双手握剑,一路砍了过去,别说,他那沾染童子尿和黑狗血的剑,的确好用,一只只扑来的厉鬼,都不是对手,被这厮一剑又一个,被斩成虚无。
叶辰一脸意味深长,对这号的,只能说俩字:人才。
一刻钟后,两人到了对面岸边。
杨阁老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喘粗气,都不知自己干了点啥。
而叶辰,也已破开了最后一道石门。
石门大开,有光芒射出。
真正的墓穴,映入两人眼帘,莫说杨阁老,连叶辰都愣了,他们眼中,乃是一座地底宫殿,比皇宫还大,巍峨而磅礴。
“这是皇陵吗?”杨阁老暗自吞了口水。
他是俩眼看的发直,地面上,也只一座小坟,谁又曾想到,这地底,还有这么多乾坤,一座皇宫,颠覆了他的人生观。
叶辰缓缓走入,左瞅右看。
他比杨阁老,看的更真切,如此庞大的墓穴,普通凡人绝难造出,想要造出这等规模的古墓,需动用军队,也便是说,这古墓的主人,起码是个将军级别,是一个王侯也说不定。
而最让他感兴趣的是,他嗅到了一丝修士气息。
不由得,他仰了头,望向上空,上面亦有乾坤,云雾缭绕,拨开云雾,竟是一片星空,星空中,悬着一块发光的晶石。
那是源石,更准确说,是一块源晶,源石的精华。
“有意思。”叶辰摸了摸下巴。
“咋这么多兵马俑。”身侧,杨阁老嘀咕,太多兵马俑伫立,方阵整齐的排列,如一支军队,每一个都刻画的栩栩如生,他穿行兵马俑中,看的直想伸手,完事儿,上前敲一敲。
不过,想起叶辰的告诫,他就又打消了念头。
“难怪算不出。”叶辰一路唏嘘,有一块源晶遮盖,身为凡人的他,自难算出,毕竟,他已不是修士,难破修之乾坤。
“这些宝贝,咱能带走吗?”杨阁老呵呵笑道,指了指陪葬品,自进了这主墓,他见了太多,诸如字画、器皿、珍珠、兵器,绝对是老古董,随便一件拿出去,都能卖个好价钱。
“能啊!随便拿。”叶辰耸了耸肩。
“真能拿?”
“真能。”
“我咋感觉,这么危险呢?”杨阁老干笑。
“知道还问。”叶辰骂了一句,走快了一步,这个老家伙,还真不长记性,贼是欠骂,都差点死了,竟还敢有这念想,一个武林高手,红尘都看破了,还在乎钱财,真他娘的逗。
杨阁老甚是尴尬,变老实,很是安分。
不多久,两人踏上了最中央的石台。
石台高有百丈,其上,有一座冰玉床,床上,躺着一个人,不用说,便是此墓的主人,身穿着铠甲,不知死了有多少年,但并未化作骸骨,还如生前有血有肉,似是睡着了那般。
叶辰上前,一眼扫过,眸子猛地绽放惊芒。
杨阁老上前,一眼扫过,当场愣了,三两秒后才反应过来,看了看那人,又瞧了瞧叶辰,瞧了瞧叶辰,又看了看那人。
不怪他如此,只因冰玉床上躺着的人,与叶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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