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伽手上的筷子顿住。
半天后,他笑出声,转头看向这个女人:“林栀,你很了解我?”
他的眼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层猩红,冰冷冷,没有温度。
林栀没再说话,晏伽盯着她看了很久才低下头,一个人吃着晚餐,眼底有几分冰霜的清寒。
冬夜渐冷,北风凄紧。
晏伽的五官上满是倦色,他匆匆吃了这顿晚餐,静默地放下碗筷。
这个过程,谁也没说话。
直到,护士来敲门。
“晏先生,我们需要给林小姐做一下检查。”
“嗯。”晏伽侧身让开,让医生和护士进入。
他一个人走出病房去了一趟吸烟室。
烟味呛得他直咳嗽,下巴线条绷得紧紧的,那白色的烟雾缓缓飘过他的侧脸,四周悄静无声。
这个冬天,格外寒冷。
烟抽了一半,他的手机响了,江山园打过来的。
刚接起,洲洲奶声奶气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二叔叔……洲洲次过晚饭了,你森么时候回来?”
“等会就回去。”
“洲洲想跟你玩。”
“想玩什么?”
“皮球。”
“你怎么那么喜欢玩皮球?晚上不是还有围棋课吗?”
“二叔叔你怎么吉岛的?”小朋友在那头“咯咯”偷笑,还以为又可以骗二叔叔跟他玩了。
妈妈出差了,他偷偷跟二叔叔玩一下就不会被知道。
“我怎么布吉岛?晏洲,好好上课,表现好的话周六带你出去玩。”
“要看小海疼。”
“行啊,看小海疼。”
“开心。”
“嗯,好好上课。”
那头,洲洲依依不舍挂上电话。
晏伽双目通红,还是小孩子好,什么都不知道,没有烦恼。
洲洲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他的爸爸,林栀一直骗他说他爸爸出去了,要过很久才能回来。
晏伽又抽了两支烟后回了一趟病房。
检查已经做完,林栀坐在病床上发呆,双目无神,脸色苍白,手背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针眼。
她这段时间都是靠营养液和葡萄糖过活,面黄肌瘦,整个人瘦了一圈。
晏伽也没说什么,拿过自己的大衣,离开医院。
他也没有立即回江山园,一个人去酒吧喝了酒。
酒精上头,他迷迷糊糊看着舞池里蹦迪的男男女女,眼底一片寂冷。
印象中,晏锋上了初中后学业就开始繁忙起来,不再有时间带着他一起玩,他们兄弟俩也很少再见面。
不过有一次,大概是他上初中的时候,过生日,邀请了几个朋友去酒吧玩。
晏松源管得严,不准他在学生时代就抽烟喝酒。
那时候他已经很叛逆,知道晏松源不喜欢他,也不再顾忌晏松源的眼光,领着几个朋友一起进酒吧喝酒跳舞,偏巧那天晚上在酒吧碰到晏锋。
晏锋看到了他,没说什么,笑了笑站起来,端着酒杯走到他跟前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他还以为家里头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他的生日也是母亲的忌日,家里从上到下都没人会提。
他来酒吧庆祝更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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