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靠在走廊的墙边,眼中是淡漠的光痕,光滑的地面上倒映出两人的身影。
许深眼里的黎晚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他淡淡开口:“我母亲叫你过来的?”
“嗯。”黎晚应了一声,眼中还带了几分怨气,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盯着许深看,嘴唇抿着。
“她跟你说了天天的情况?”
“没说,我猜到了。”黎晚眼睛更红了一圈,哽咽,“天天两岁病重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我都记得。”
“你可以陪天天,但是,等天天健健康康出院以后,你必须离他远远的。”
“我们没有仇,许先生你何必这么对我,这么对天天?”黎晚心口绞痛,“你如果照顾不好天天,没有办法对他好,没有时间陪他,甚至想再要一个孩子,你为什么不把天天给我?为什么?!”
“许家的骨血,我会让他流落在外面?”许深冷笑,注视着她,“而且,你拿什么照顾天天?你有钱吗?还是说,像五年前一样,再出去卖?”
黎晚浑身一颤,血液逆流,浑身的温度仿佛在一瞬间冷却下来。
她红着眼睛看向他,满眼的恨意。
他凭什么说这种话?凭什么。
“许先生,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没空跟你这种女人周旋,你陪天天可以,但你别想蛊惑他妄图带走他,天天只能是许家的孩子,跟你一点关系都不会有。你这样的女人,也不配当妈妈!”
“那许先生你配当爸爸吗?哪有人家的爸爸在孩子出生后三年不闻不问不见一面,哪有人家的爸爸在孩子病重的时候都不关心一句,许先生,你扪心自问一句,你真得配当天天的爸爸吗?”
许深没想到这个女人跟当着他的面质问他,他压制住情绪,冷笑:“黎晚,你不用刺激我,我要是能被你刺激到,我也不叫许深了。你给我听好,等天天出院后,你就给我滚,别给脸不要脸。你和天天接触的期限仅仅是他住院的这段时间,我希望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许先生,那我问你一句,你给天天找好医生了吗?你自诩是一个合适的父亲,你有权有势有钱,那我就问你,你打算怎么对待天天?你知不知道他的病有多严重?你知道吗?!”黎晚近乎歇斯底里,但考虑到是医院,她在努力压住自己的情绪和脾气,但一双眼睛早就通红通红,像嗜血的兔子。
她不敢惹这个男人,可是为了天天,她什么都可以做。
他根本不懂这叫什么,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只是不想许家的骨血流落在外,仅此而已。
他哪里懂什么叫舐犊情深。
天天的病情,她再清楚不过,即使陆蕾什么都没说,她也清楚。
三年前,为了照顾天天,她差点把自己逼成半个医生,她连打针都学会了。
那时候,许深又在哪里?
“黎晚,你应该庆幸,天天没有跟在你身边,如果在你身边,你连住院费都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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