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还是不明显,不过叶佳期气色是好了许多。
“叶小姐,东西都收的差不多了,你再看看,还有什么要带走的。”
“好,我去楼上看看。”
“嗯。”
叶佳期往楼上走去。
今天的她穿了件简单的浅青色连衣裙,头发用发带扎起,整个人都多了几分孕妇的味道。
叶佳期将她的书和衣服都收进行李箱,至于乔斯年的衣服,依然还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地挂在衣橱里,就好像他从未走远。
拉开衣橱,她怔怔地站了许久。
他的西装、衬衣、西裤、大衣……都一一挂着,散发着她最熟悉的气息。
叶佳期有几分恍惚。
她还记得有时候早上起来,她亲手给他扣衬衣扣子的场景。
她还会给他系好领带。
一开始他总嫌弃她系得不好,手把手教了很多次,她还是系不好。
后来终于开了窍,能把领带系得很漂亮。
可如今……他却不给她系领带的机会了。
手指头在他的衣服上滑过,眼里涌起朦朦胧胧的水雾。
他的东西,她一样都没有带走。
有关他的记忆,有关他的一切,她都放在了乔宅,世上再无乔斯年,也再无她的心上人。
从此乔宅就要落锁,也不知道哪一年还会再回来。
可能是明年,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两鬓斑白时。
书房里他留给她的东西,她终究没有勇气再去打开。
不过,与其说是勇气,不如说是留下最后一个念想和秘密。
夜晚。
收拾好东西后,叶佳期和孙管家两个人在乔宅用了餐。
饭后,叶佳期一个人在乔宅走着。
那些走过无数次的路,如今再走一遍,竟是百感交集。
从前他会牵着她的手走,而现在,她只能一个人走。就像余生的路,她也只能一个人走一样。
微风吹起她的长头发,她静默地看着脚下蜿蜒的小路。
四周是花朵的芬芳,路上还有吹落的花瓣,明明是春暖花开最美好的时节,却透着说不尽的凉意。
“斯年,我明天就带宝宝回芝加哥了,我会好好活下去,你不用担心。”
“宝宝很乖,你看,他今天一天都没有折腾我。”
“回芝加哥我会把课程都补上,说好的要考第一。只不过考了第一,有奖励没?”
那些年,每到各种各样的考试,她都喜欢问他一句“考得好,有奖励没”?
他那人小气,每次都来一句“考的好是应该的”。
想起往事,叶佳期又笑了,笑着笑着,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他醇厚、低沉的嗓音明明还在耳边盘旋,可她却触摸不到他的温度……
她怕再过些年,她连他的声音都记不得了。
路灯安静地照着地面,路边草丛里的虫子低声鸣叫。
乔宅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充满了她和他的回忆,她不敢再留下。
那就让她最后再走一遍乔宅的路,蜿蜒曲折里都是她与他的过往。
夜色寂静,一片樱花花瓣落在她的肩头,风一吹,静静旋下。
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