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以为他那些富二代朋友已经很作,但他没见过比纪长慕还能作的人。
作天作地,作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这个年纪还能这么作,乔知行也是佩服得厉害。
他没时间再跟乔沐元说话,转头离开:“姐姐,有最新情况我会告诉你。”
乔知行离开了病房。
乔沐元脑子“嗡嗡”作响,头很疼。
原来纪长慕这几个月身体一直不怎么好,那天大雨送她回酒店,也是感冒了在强撑。
可她不需要这种自我牺牲的感动,她也不会为纪长慕感动一分一毫。
他生病了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只要他说一句,她也不会闹着要离开。
但他没有,他选择一言不发,沉默寡言,像之前无数次一样,从来不会跟她交心。
不愿意跟她交心,无非就是不够爱,又或者,一直在把她当做那种还需要百般呵护的小孩。
再多的争吵也无济于事,他始终没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从来没有。
她小的时候,爸爸和哥哥替她遮风挡雨,她很幸福。可是后来她嫁人了,纪长慕替她遮风挡雨,她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因为……她将自己放在妻子的位置,想同他共同承担风雨,而不是一无所知地躲在他的身后心安理得。
他却始终没有给予她这份平等与尊重,自以为是地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乔沐元心灰意冷,一张小脸上没有血色。
她抱着手臂,双目无神地看向白色的墙体,静默地坐在凌晨深夜的病房里。
这里,悄无声息。
她的一颗心也早已滑入海底,遍寻不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乔沐元一动不动,浑身很冷。
将近凌晨,乔知行回到病房,他惊讶地发现,姐姐还没有睡,像一个没有生机的小木偶,失去了那些曾经属于她的快乐和美好。
乔知行哪里见过这样的姐姐啊!
他的姐姐正是大好年纪,不该这样。
乔知行见不得她受苦,对纪长慕愈发恨之入骨。
听到脚步声,乔沐元转过头:“知行,你回来了。”
“姐姐,为什么不睡觉?你一夜没睡,吃得消吗?”
“没事,我下午在车上睡过了。”
“经过反复检查,纪长慕需要动一个小手术,手术还是我来做。”乔知行面无表情,“我是真得不想管他死活。”
“问题严重吗?”
“挺严重啊,我们查了一整夜才查明他的高烧原因。动完手术会好一些,但以后的事情我无法保证。”
“嗯,知行,我知道你会尽力。”
乔知行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又给自己接了一杯。
他坐在乔沐元的身边,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她:“姐姐,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会遇到他?又为什么要救他?你放不下他,对不对?”
乔沐元抱着水杯,很久没有说话。
她躲不开乔知行的逼问和灼热的目光,也知晓无法撒谎。
半晌,她才将前几天遇到纪长慕的事情告诉乔知行,有一个能说话的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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