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兴扶着乔沐元在后排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又给她披了一条毯子。
“大小姐,身体不舒服吗?”
“陶叔叔,我提前下来了,还没来得及跟周太太他们说,你帮我上去说一声吧。”
“好,那你在这里休息,我上楼去一趟,一会儿就下楼。”
“好。”
陶文兴关上车门后去了一趟楼上的大厅。
乔沐元脑壳儿昏昏沉沉,眼神迷蒙,酒劲上来,她难受地捂着心口,很不舒服。
从车里可以看到车外。
她忽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倒不是车很熟,而是车牌号……是那天晚上那辆保时捷!
车子停靠在地下停车场最南边的位置,在一堆豪车里显得很低调,也没那么引人注目,但乔沐元很敏感!
她一个数字都没有记错!
而且,是琼州的车。
这辆车还在京城,也就是说救她的人也在还在京城,并没有回琼州。
刚刚她听到的那个声音不是幻听,是真的。
纪长慕……他还活着。
就在这时,VIP电梯门开了,两个保镖在前面带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推着一辆轮椅出来。
轮椅上的男人戴着黑色口罩,鼻梁高挺,短发利落,身上是一件简简单单的墨色衬衫,一件灰黑色的风衣堪堪披着。
乔沐元怔住。
是纪长慕!
哪怕他穿得严严实实戴着口罩,她也认得出他的眼神,那犀利深沉的眉眼,那熟悉的眉目,他的脸部轮廓,她都清清楚楚认得。
他还活着。
但他的腿怎么了?他怎么会坐在轮椅上?他究竟生了什么病?他怎么会在京城?
乔沐元趴在窗户上。
从里面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但外面看不到里面。
他们一行人没有在停车场多逗留,迅速开车离开。
乔沐元仔细看才发现其中一个保镖正是那天晚上开枪那个,也就是说,救她的人是纪长慕。
他显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黑色口罩捂得严严实实,上车后坐在后排,那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陪在他身边。
乔沐元眼睛都没眨地看着那辆车,不知何时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沧海桑田,白驹过隙,距离上一次他们见面还是一年半之前。
乔沐元眼睛红得厉害,她一直趴在窗户边,直到看着那辆车开出停车场。
他确实不愿意见她。
乔家对他有恩,他也救了她一次,那以后,一切一笔勾销了,他想必也不会再有任何心理负担。
既然不再承受乔家的恩情,他以后可以跟乔家再无相欠,再无瓜葛。
她也不会打扰他的,他何必这样避着她呢。
没多久,陶文兴下楼来,手上还有乔沐元的包和玫瑰。
他打开车门,将玫瑰花放在后排,一眼就看到眼睛红红的乔沐元:“大小姐,眼睛怎么红了?”
“眼睛难受,揉的。”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的,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睡觉了。”
“好。”陶文兴对所有的一切都不知情,他将车也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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