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慕并不生气,反倒笑了,笑得嘲讽:“晏伽说的没错……我本人没有能让人幸福的能力,谁跟我在一块都是要吃苦头的,与其这样,我何必祸害好人家的姑娘。”
“老纪,你真是喝多了。”齐良羽皱眉,“晏伽你也是,别跟着闹啊。老纪,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人品极好的男人,我信得过你。”
“别……信谁也别信我。”纪长慕笑得轻肆,满目薄凉的光,“良羽,你妹妹的实习我会安排,至于别的,就抱歉了。”
纪长慕话说的很明白。
齐良羽没想到纪长慕这么快回绝,他以为,至少纪长慕会看在他们多年的情面上答应跟齐萱交往一段时间。
看上去,齐萱还挺喜欢纪长慕。
但正如晏伽所说,石头又怎么会动心呢,纵使美人倾国倾城,绕膝承欢,那心也不会动半分。
“我去一趟洗手间。”纪长慕撑着桌子站起来,脸上满是醉意,脚步踉跄。
齐萱拿着茶水回来时,纪长慕还没回。
“纪哥哥呢?”齐萱好奇地问。
晏伽和齐良羽也都喝多了,东倒西歪,不应。
见没人回答,齐萱叹气:“我给你们倒茶。”
一人倒了一杯温热的茶。
纪长慕还是没回来,揉着太阳穴的齐良羽眼皮子很重:“老纪怎么还没回来?不是去洗手间了吗?”
“去很久了吗?”齐萱问。
“有一会了。”齐良羽不放心,“要不我去看看。”
说着,齐良羽也东倒西歪去了洗手间。
餐厅两个洗手间他都找了,但并没有看到纪长慕。
齐良羽回包间,迷迷糊糊站不稳脚:“老纪去哪了?洗手间没找到……”
晏伽早就喝趴下了,哪肯理会齐良羽。
齐萱一把将她哥哥按坐在椅子上:“哥,你乖乖坐着,我去找,你别出去啊,我等会儿就回来。”
外面风大,齐萱披上她的白色大衣下楼。
她连问了几个服务员,他们都说确实看见一个男人出了餐厅。
餐厅所在路上几乎无车,但弯弯绕绕的小路很多,齐萱怕纪长慕走丢,连忙追出酒店。
一棵高大的绿化树下,男人倚靠光秃秃的粗树干,双腿交叠站立着,四周无灯,只有天空的月色明明灭灭洒在他的身上。
他出来时也没拿外套,夜深风寒,吹醒几分酒意。
纪长慕从西裤里摸出一盒烟,点了一只,目光看向前方,眸色凉薄安静,幽邃深沉,如那不见底的海洋。
这时节,更深露重,暗处无人。
凄厉厉的风刀子般刮在纪长慕的脸上,他的长睫毛微微低垂,染了一层月光和寒色。
风,直往他领子里灌。
纪长慕就像失了知觉,抽着烟,不知严寒,五官疏冷平静。
这里没有光,只有纪长慕的烟头在黑暗中闪烁着红色圆点,烟雾随风飘开。
他就这样站着,孤影寂寥。
齐萱找了他很久终于找到,急得冒汗:“纪哥哥!你怎么出来了!我在这里!”
齐萱出来一会儿脸蛋已经冻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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