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一眼中闪过一抹嘉许之色,随即又化作了淡然。许易抱拳道,“龙兄,承让了。”龙霸冷声道,“你用的什么神通,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妖族之中,以我盘龙巨象之力为最猛,你怎么可能胜过我。”
许易道,“君不闻四两拨千斤之妙法?数术大道,运劲之妙无穷,我破龙兄之力,正是借龙兄之力啊,所以打败龙兄的是龙兄自己,龙兄不必气恼。”
星空戒内,荒魅听不下去了,吐槽道,“完全是鬼扯,你不动用巫族巨力,能破得了这龙霸?”
荒魅认为的假话,龙霸却听得颇为受用,人在场面上混,最要的就是面子,今日,许易在他最自负的勇力之事上,挫败了他,他心中的愤怒、不甘,可想而知。
如今,许易这么一说,他立时好受多了,便见他抱拳道,“许兄大才,龙某佩服,这一战,却是龙某输了,龙某心服口服。”
许易冲贺北一抱拳,才要说话,便被贺北一打断,“狡计取胜,不足为凭,我辈修士,最重者,乃是命轮,命轮若强,根基便盛,根基若盛,才有其他。许易,你可敢于我行人司俊杰,一斗命轮否?”许易暗骂,这老小子是没完了,然则,他再是不满,还是得听贺北一的吆喝。
霎时,贺北一左手边的麻衣中年晃身下场,刷的一下,他的命轮从头顶冒了出来,他的命轮极为凝实,呈现纯紫色轮廓,单凭这颜色,便是上上品,命轮之中的神图背景,有一片完整的底色。
显然,这是炼化了道果,也就是说这是个神图四境强者,已经熔炼了道果,道果之色,便化作了神图的底色。更厉害的是这片底色,乃是白色,显然,这是四品道果的颜色。
修行到了神图三境,便已能将神图放出,网罗修士,生生炼化,而到了神图四境,神图则更加霸道,一旦被网罗,几乎不可能挣开。
眼下,这麻衣中年放出的神图,乃是山河生日图,品相也算是神图异象中的上品。
便听那麻衣中年道,“你只有神图三境,我若和你公平一战,那是欺负你,这样吧,你我神图相交,你若能撑过十息不求饶,便算你胜了。”
许易道,“如此还算公道。”话音方落,他放出了命轮。
他的命轮才现,满场一片哗然。“天呐,金色命轮,竟然是金色命轮,这不是万中无一的绝品命轮么?”
“看那金色,是多么纯正,那曲线,那弧度,如此饱满的命轮,这才是修士该有的命轮啊。”
“他才神图三境,怎么他的命轮就凝实成了这样,如此凝实的命轮,也是罕见,只是这神图,没见过啊。”
“是啊,这是什么神图,从没见过这样的成色,大团的烟气,好似一朵蘑菇云,什么情况。”
贺北一挥手,压住满场嘈杂,宣布双方可以交战。麻衣中年沉声道,“纯金命轮,倒是小觑你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能撑过十息,便算你胜。然则,我当用全力,你若撑不住,提早认输。”
话音方落,他的神图一卷,便朝许易压来,许易也不操控神图躲避,静待两幅神图相交,刷地一下,两幅神图卷到了一起,异象开始压制。几乎一瞬间,麻衣中年的异象便充斥了整个异象世界。
许易面上流露出痛苦之色,这是一种命轮要被剥离的剧烈痛苦,不过,他心神始终安宁、坚毅,脑海中观想着自己的神图异象,刷的一下,整个异象世界开始动摇,蘑菇云喷发起来。
哇的一声,麻衣中年喷出一口血来,神图倒卷,命轮收入体来,盘膝坐定,往口中塞了大把的丹药,开始打坐调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萎靡到了极致,脸色惨白如纸,好似血战十场,大亏气血一般。
“这,这到底……”满场只剩了叹息声和疑惑声,
蒋玉树喃喃道,“非常之人,果有非常之举,非常之实力,今日事毕,天下当无人再以词臣视这空虚客。不对,莫非这贺北一此举,并非是为难许易,而是故意替他正名,为他正位行人之位扫除障碍?莫非,莫非这洪天明还有复起之日?”
此念方起,便听贺北一道,“异术破敌,非是正道,对敌之际,可没几人会祭出命轮攻击,若要证尔之实力,可敢战我行人司第一战将。易秋水,十合之内,你可能扫平许易?”
贺北一话音方落,一名道袍青年斜刺里行出,此人剑眉星目,鬓角泛白,身形如一杆标枪耸立,光看这卖相,就逼气十足。
易秋水凛然道,“总堂放心,无须十合,五合之内,标下必让许易躺着和总堂说话。”贺北一哈哈大笑,“好,我便盼着秋水君是再施神通,扬我行人司神威。”
许易朗声道,“总堂还有什么考教,不如一并说了,还有谁要下场,可以一并下场,犯不着葫芦娃救爷爷。”
贺北一听不懂葫芦娃救爷爷,却是听出来许易话里的不耐烦,冷声道,“看来你自信不小,也罢,你若胜了易秋水,便算你正式入职。”
易秋水冷眼斜睨着许易,“总堂说的不错,你虽有小狡,千万别以为那便是你真实的实力,神图三境,我从来都不屑出手,既然总堂吩咐了,我便陪你玩玩,希望你能坚持过五个回合。”
许易道,“那现在可以开打了么?”易秋水冷声道,“看把你急的,那就躺下吧。”他喝声方落,便见两道匹练迎着许易卷来,许易身形一晃化作火光,飘忽东南西北,瞬间到了近前。
霍地一道掌心雷击出,易秋水周身精光狂冒,轰然,又是一记掌心雷,易秋水连退十余步,身体已经焦黑,轰!轰!“住手,住手!”雷霆中央,易秋水高声呼喝。终于,不再有雷霆落下。
滚滚烟尘消尽,易秋水已化作炭黑,满头墨发根根竖起,造型无比雷人。“承让,承让。”许易抱拳行礼。易秋水才张口,鼻子里先喷出两道白烟,
忽地,谁没憋住,笑出声来,顿时,笑声布满全场。
攸地一下,易秋水晃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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