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无忌和苏寂无闻言大震,修行到他们这个份上,可不能轻易许诺,许出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不是人情债,而是心结债。
鲁无忌和苏寂无对视一眼,向许易抱拳,双双离开虚空殿。
到得殿外,苏寂无忍不住传意念道,“我怎么觉着这位仙使根本就是奔着咱们的异晶核来的?”
鲁无忌传意念道,“这有什么稀奇,你我和他不过萍水相逢,又未共过生死,哪里来的投缘,他若没有所求,那还真奇怪了。不过这人也坦诚,想要什么,直接摆在明处,他后来的起誓,让我心中托了底。显然,这人对搜寻到奇妖,大有把握。不然,绝不敢如此立誓。”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大殿内,传来异动,几团光芒飘腾而出,瞬间化作晶兽,蹭地远遁。
两人飞速钻入殿中,薛匡也也急跟而来。
便见整个大殿的阵图中,又网罗了不少异化晶核。
打开的穹顶上空,星空航道,如水波一样,动荡着,那枚断指好似又降低了不少高度,仿佛悬挂在穹顶上方一般。
鲁无忌、苏寂无二人急问究竟,许易道,“具体如何情况,我亦不知,二位才离开,便出现这异变,我才知道这些晶核竟是那断指所化,真不知那断指的主人,又该具有怎样的神通。如我所料不错,封家仙使距离不远了。”
鲁无忌急道,“仙使的意思,此间的异变,乃是封家仙使所为?”
许易道,“如此异变,我实在想不通会有谁能够引动。”
他这纯属假话说得白日见鬼,适才的异变,正是他所为。
他听薛匡也说过当时断指引动星空航道的变化,猜测是镇压北洲的沧古青木旗那等级数的重宝所致。
许易根据时间推测,基本确准了就是他恫吓宁老妖时,取出这沧古青木旗,引发的异象。
但猜测终究是猜测,他想实证一回。
果不其然,他才取出沧古青木旗,异变便发生了。
若非他竭尽全力,勉强将沧古青木旗收入星空戒,险些控制不住局面。
异变骤发,他多想开启四色印,网罗几个晶兽。
奈何两大帝君都在门外守着,他便是想下手,也没有机会。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鲜美可口的异晶核坠入阵图的坠入阵图,遁走的遁走,心里可疼坏了。
污蔑完封家仙使,许易又继续贩卖恐慌,“二君,该做的准备不可不做啊,即便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为性命计,怎样小心,也是不过分的。”
鲁无忌道,“封家仙使若来,只怕怎么防备也是无用。”
许易摇摇头,“封家只不过是个界使家族,料来也没几个地仙,此番派出的未必就是地仙。倘若不是,未必没有一搏之力,战阵之威,岂可轻忽?”
苏寂无道,“仙使此言大善,鲁兄,你我好歹也算号令一界,若是号集力量,集结成阵,再借助阵法,重器之威,未必不能一抗。”
鲁无忌道,“若如此,和封家的梁子彻底就结下了。”
许易道,“该做的准备要做,至于局面如何演绎,且看将来吧。说不定封家真派下一个谦谦君子呢。”
就在许易和苏寂无、鲁无忌商议细节之际,遥远的无尽星空中,一艘遍布着法纹的飞舟,正在急速穿梭。
遥望着无尽星河,丰神俊貌的封三公子道,“无尽星河,三千世界,似我之辈,不过渺渺之蝇,真不知何时才能证得长生,求得大道?”
“公子有此愿景,已经强过绝大多数了。彼辈只看眼前,早忘了初心,蝇营狗苟,终究难成大器。”
一身道袍的邢全称赞道。
他身为封三公子早年的授业教师,同时也是封家客卿,此番封家探访下界,封三公子抢了这个任务,作为封三公子的谋主,他自然要跟来。
只是一路通行不畅,原本已经捕捉到了埋在荒芜边界的星空航道的踪迹,熟料,又失去了方向。
龙翔号星空舟,已经漫无目的地在这星空中穿梭数日了。
封三公子道,“老师不必夸赞,我也是只有每每对着这无尽星空时,才会神游思飞,往日里,不也是在蜗牛角上争利么?此番,若能成功开辟航道,不负家族所托,我也就无怨了。”
邢全道,“家主是明眼人,大公子和二公子,非是成事之人,只要家主不想封家的阴官从他手中丢了,立公子您,乃是必然之选。当然,话是这样说,但为平息物议,公子能成功开辟航道,再好不过。”
“不说别的,昔年,航道被堵,遍寻不得,摆明了是有异状,异状便意味着机缘。何况,三百年不曾收割,荒芜边界中的仙灵草,必定积累到了极为可观的地步。”
“唯一可虑的是,三百年不曾收割过那里的顶尖强者,不知会不会出几个老妖怪。”
封三公子微微一笑,“出了老妖怪又如何,境界的差距,不是年代久,就能抹平的。何况,我这回来,做的准备已算充分了,家主把三大神将,和东卫,都交与我带来了,横扫一界,也不过反掌之间。”
说着,封三公子扫视了飞舟角落里三排近五十人的铁甲方阵,冰冷的金属感传来,令他心里倍加安稳。
邢全点头道,“此诚乃家主对公子的拳拳盛意,有这三大神将和东卫在,武备上已然无虑。不过,窃以为不必贸然动武。黑白帝君虽然是必除之人,但最好先废物利用,毕竟,这两人在下界浸淫数百年,若是利用得好,可兵不血刃而成事。”
封三公子深以为然,叹道,“说起来,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关键是怎么寻找到航道,真不知出了怎样的异状,连航道也能遮蔽。还有该死的洪尊,若是他肯借道,咱们去下界,哪里会这般麻烦?”
邢全道,“公子怎能说胡话,借道的话提都不能提,若是一提,旁人必定知道咱们封家的航道堵了,事情一发,那可是滔天之祸,三百年来,家主维持我封家,已然不易。此番开辟航道,公子当竭尽全力,必成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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