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凡三人负责接应,是许易早就定好的策略,毕竟庞天泽不是阿猫阿狗,说杀就杀了。
之所以蒙面前来,是路不凡三人的请求,许易想了想便应了,弄点神秘气息,让对方猜去,也是件好事。
路不凡三人一现身,力量对比立时出现了变化,原来的碾压式成了势均力敌,即便算上教宗的秘宝,胜负也实在难料。
卢中原心念电转,冷笑道,“但愿你许易永远福星高照,这笔账迟早和你算明白。”交待完场面话,身形一展,径自去了。
…………
“催一催,张长老,真的耽搁不得了,我两忘峰出了这天大的事儿,这都多少天了,无论如何,老祖们该露面了啊!”
白长老声嘶力竭地控诉着,在他身后,一帮中执长老立时出声附和,被围在中央的张长老被逼得狼狈不堪。
“我去报了,邝祖,路祖,那边根本没消息,肯定是闭死关了,其他几位老祖,你们也知道,我根本联系不上,你们急,我也急啊!”
张长老烦得要死。
他和卫中形一样,是三大评议长老之一,两忘峰大战后,白长老等人归来,满以为诸位老祖已经出动去追击许易,用不了多久,必定有好消息传回。
岂料,一连十余天过去了,毫无动静,老祖们好像集体消失了一般。
吃了大亏的一众中执长老,在白长老的撺掇下,终于忍不住了,便闹上了这天极殿,张长老本来在闭关,硬生生被拖了出来,倒是另外一位评议长老选择了在两忘峰外闭关,躲过了这场搅扰。
“既然张长老怕事,我等集体去老祖们洞府前叩拜,不信老祖们不出关。”
白长老高声呼喝,应者如潮。
便在这时,一道身影紧急飚来,那道身影还未落稳,便呼喝出声,“许,许易,许易回拢翠峰了!”
轰!
场间好似炸响惊雷,蹭的一下,叫嚣最厉的白长老当先遁了个没影儿,笑话,许老魔杀回来了,这是要屠灭两忘峰的节奏么?连洪易老祖都扛不住,自己上,不是白给么?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白长老又翩然杀了回来,便听他朗声喊道,“诸位同门,值此宗门危急存亡之际,我等再不勠力同心,诛灭凶獠,怎能对得起宗门这些年的培养。”
众人完全闹不明白白长老这是怎么了,不过瞬息之间,他怎能如孽色虫一样,变来变去。
忽的,两道身影腾空掠过,正是路不凡和邝方。
轰!
人群顿时爆炸,诛灭许易,护卫宗门的声浪,几乎要将苍青色天幕上的流云冲散开来。
“跟我杀上拢翠峰,活捉许易!”
白长老呼喝才起,身子猛地挨了一记,被一道光掌拍飞了天,却见张长老冷笑道,“当本长老是死的么,轮的上你吆五喝六,都给我听好了,随我杀上拢翠峰,诛灭许易!”
都不是傻子,路老祖和邝老祖既出山,肯定要灭许易,许易这时来拢翠峰,简直就是找死。
喝声方落,张长老腾地起身,众人随后,急急跟上,白长老虽然挨了张长老一记,吃亏不小。
可这个档口,便是有再大委屈,也挡不住白长老要表现自己的政支正确。
张长老率领一干长老风风火火赶到拢翠峰的时候,洪易正缠着许易,想要他想个办法,弄个说辞,给他弄点颜面,比如说,他是成功从许易手下逃出来的,而不是被谁救出来的。
他这边正和许易打着商量,张长老率领一干中执长老风风火火闯了上来,众长老拼命打望,竟然没见到路祖和邝祖的踪影,洪祖和逆贼许易正说得热烈,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洪易想疯!
这帮混账,是恨自己不死么?这么尴尬的时候,他们急着来干什么,看自己笑话?
“都给我滚!”
洪易恼羞成怒,双掌一挥,一团风暴,直接将众长老卷了,狂风摧沙城一般,打得一众长老滚下山去。
众长老才被击飞,白长老赶到了,怒声咆哮,“大胆许易,还敢造次,我杀了你!”
口中呼啸着,身子却是越拔越高,心中直犯嘀咕,路祖和邝祖呢,怎么还让许易猖狂。
“又是你!”
洪易眼中迸射出无比的怒火,大手一挥,白长老当空炸开,就此殒命。
洪易真是恨毒了白长老,他有今日,全然是这姓白的传讯给他,让他搅合进了这场烂泥中。
此刻,再见白长老的小人行径,无比的烦闷和苦恼,立时找到了宣泄口。
好一场热闹闹罢,拢翠峰终于得了消停。
时入深秋,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拢翠峰青坪上,许易正用最高等级的规格,招待钱丰、宋正一。
一夜聚饮,宾主尽欢而散。
出得拢翠峰,钱丰指天道,“宋兄,可曾想过,你我也会有今日?不瞒宋兄,当初卫中形作难时,我可是以为在劫难逃,必死无疑,谁能想到,峰回路转,你我皆成了中执长老,天地造化之伟力,实在非人力所能度量。”
宋正一点头道,“说明天道有轮回,果报不爽,我早知许易必能一飞冲天,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这么快腾云直上。”
送别两人,许易回了地下密室。
以他今日在两忘峰的独特地位,早非一个拢翠峰能限,张长老几次来请他移居新的仙山福地,许易连他的面也懒得见。
再是灵气氤氲的仙山,也比不了这拢翠峰,这里承载了他太多的美好回忆。
躺在软塌上,闭上眼睛,他甚至能回想起晏姿和宣萱坐在那里,以何种坐姿,他尽可能地收回感官,只放出呼吸,就好像晏姿和宣萱还在那里,宣萱在安睡,晏姿在缝制一件青衫。
青衫,等等,许易悚然惊觉,蹭地坐起,盯着左侧墙角的衣架怔怔出神。
那衣架上正搭着一件青衫,当初晏姿和宣萱失踪时,他曾搜遍整个拢翠峰,这间密室更是重点,许易分明记得这衣架上空空荡荡,根本没有这件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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