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妇心(1 / 1)

面对宫道一的喝问,宫绣画不置一词,冷哼一声,一道真魂打出,转瞬就到了苏琴身前。

宫道一魂飞魄散,怎么也没想到宫绣画竟是发了狂。

苏琴再是阴毒,也不过个妇道人家,才堪堪踏入感魂初期。

宫绣画的真魂,岂是苏琴能抗住的。

眼见真魂就要钻入苏琴灵台,又一道真魂腾出,却是苏广照及时出手。

“宫绣画,你敢弑母!”

苏广照怒声喝道。

北境圣庭虽不以孝治天下,但也极看重伦理,宫绣画如此施为,简直就是自绝于官场。

宫绣画却不答话,身形飘忽,直攻苏琴。

宫道一怒火攻心,也打出了真火,祭出一柄量天尺,青光霍霍,招招狠辣。

苏广照更无留手的理由,一枚七彩飞盘,时聚时散,呼啸着诡异的妖光,始终围绕宫绣画翻飞。

战不过数息,砰的一声,苏广照那枚妖异的七彩飞盘,直接被虐魔刀劈成数瓣,宫道一胸口挨了宫绣画重影罡拳一击,打得口吐鲜血不止。

苏广照痛心不已,这枚七彩飞盘,可是他的傍身异宝,掌御由心,极为得用,怎么也没想到竟毁在了此处。

宫道一更是惊骇,他早知道这个孽子天分极高,修行惊人,却没想到竟凌厉到了此等地步,若再持续下去,说不得苏琴真就得死在他掌中。

当下,宫道一也就顾不得体面了,暗暗催动武令,转瞬之际,大队人马涌入明厅来。

“大公子失心疯了,给我拿下!”

宫道一惊声喝道。

来人俱是天一道的核心队伍,俱是感魂中期强者,见得厅中场面,都明显一愣,再听得宫道一下令。

似乎也只有大公子失心疯,可以解释。

掌门一声令下,二十余人皆朝宫绣画扑去,到底知晓轻重,无人敢下杀手。

他们不敢下杀手,心冷如铁的宫绣画,却毫不客气,虐魔刀划过,转瞬掀起惊天刀气,瞬间,冲在最前的数人,直接被劲爆的刀气冲飞了出去,四五条断手残腿跌落下来。

便在这时,宫道一掌中多了一枚棕色的海螺模样的物什,打出一道真魂,涌入海螺中,瞬息,海螺呜呜作响,,直直朝宫绣画笼罩而去,下一瞬,海螺口中喷出一道道白色丝网,如柳絮如飞毛,竟不受刀气的作用,才落在空中,那丝丝柳絮、飞毛便交相缠绕,瞬间结成一张大网,嗖的一下,将宫绣画结结实实地笼罩在内。

瞬间,大网收紧,结成小小一团。

宫道一身形一晃,死死拿住宫绣画大椎穴,喧声叱道,“孽子,你真当我不敢杀你,我可是有两个儿子!”

“和这种混账有什么好说的,父亲,此等无父无母之徒,不配姓宫,不如囚入潭狱,让他好生反省。”

宫仲约终于跳出身来,适才的大战,他没参与,也不敢参与,他不过感魂中期修为,若参与进去,只有送死的份儿。

此刻,见宫绣画遭擒,他胆气也终于壮大起来。

“浑说!”

始终面色如常的苏琴娇叱一声,“他是你兄长,即便犯了错,也轮不着你孩子说。”

说罢,转视宫道一道,“道一,孩子对咱们有误解,开解开解就行了,绣画这孩子素来孝顺,准是在外间中了谁的算计,这件事必须重视起来,不如这孩子就交给我,我来探探,看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宫道一面色一僵,瞥了就擒的宫绣画一眼,却见宫绣画双眸冷冽,猛地一狠心,“也好,三娘你就多多费心。”

说罢,正待挥散众人,招来杂役清理明厅,便在这时,一声喊道,“好胆,敢死囚圣庭命官,是谁干的!”

众人循声看去,却见四位青袍官员,飙入明厅来,胸前各有一粒明星,灼灼迫人。

“你们是何人,怎敢妄闯我天一道宗门。”

宫道一沉声喝道,心头猜测着来人的身份,暗想,这孽子性情孤僻,不曾听说在外有结交,这几人莫非,莫非是同科举士。

猜到诸人身份,宫道一也就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公差,他也不放在眼里。

一者,他本身就是一级星吏,在近卫衙门听差,说来身份远比寻常官员显赫。

二者,他的姻亲苏家,也是历出高官的大家,几名一级星吏到场,即便是为这孽子张目,又能如何。

“想必这位是宫掌门吧,我等是令公子宫绣画的挚友,远来为客,岂能用闯入山门来罪我等,再者说,不知宫兄犯了何事,要你这般相待。”

说话的红衣女郎,姿容娇俏,赫然正是瞿颖。

彼时,瞿颖和许易分别,将许易的交待听真,便约了李通,费四,杨骏,秋刀鸣前来打探。

唯独杨骏另有急务,不得前来,其余几位,便直接赶了过来,同她在天一道宗门前会合。

四人皆着官衣,又自承是宫少主的同科举士,前来探望,门禁立时打开。

四人还未行到明厅,便感知到此处的动静,奔行过来,竟见得这副场面。

瞿颖得许易吩咐,来给宫绣画助拳,却不知其中内情,怎么也没想到是帮宫绣画家族内讧。

此刻,见得这副场面,她甚至不知该以何等态度,冲宫道一说话,只能先占住道理,让他将宫绣画开解。

宫道一正待答话,苏琴笑吟吟道,“原来是绣画的诸位同科啊,失敬失敬,妾身乃绣画的母亲。哎,这孩子不知中了什么邪祟,神情不明,乱言无状,激怒了他父亲,这不,费了一番周章,他父亲才将他拿下,正准备待下去好生管教,却叫列位撞上了,真是家丑外扬,见笑,见笑。”

宫绣画被宫道一拿住大椎穴,气血完全锁死,连传音都不能,灵台一片死寂,只能听能看,却无法言述。

听得是这般状况,几人皆舒了口气,瞿颖道,“宫兄性子确实古怪,还望伯父息怒。”

人家的家族内政,瞿颖自觉没搀和的必要,疏不间亲,搀和狠了,弄不好反倒得罪宫绣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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