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闪烁,一杆显目的红缨枪掠过一众镇守古尸,蓦然出现在安大人的身前,带着破空之声直接将其胸口洞穿!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说起来突兀至极,可落在众人眼中的画面却又顺理成章。
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安大人惊讶的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洞,表情逐渐变得扭曲狰狞,无比怨毒的看了林逸众人一眼,最终怦然消散。
“分身?”
东方焰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虽然也猜到了对方不会这么轻易中招,但是刚才从头到尾,红缨枪上传来的反馈却是实实在在的实体肉身,跟她以往接触过的任何一种分身都截然不同。
林逸若有所思:“恐怕不是一般的分身。”
他本身就是玩分身的宗师级高手,对于各种分身的理解远在绝大数修炼者之上,一眼就能看出对方这个与其说是分身,倒不如说是其肉身本尊的一部分。
只不过是类似于头发一般,可以随时舍弃的一部分。
至于其本尊,应该隐藏在极远极深的某个地方,隔空监控着面前的这一切。
别的不说,这位安大人的狡猾谨慎,在林逸以往所遭遇过的一系列对手之中,绝对是能排得上号的。
东方焰这边一招落空,自己便已落在九具镇守古尸的中间。
九具古尸虽然都不是活人,但在封印灵魂驱使之下,反应都是极快,几乎就在东方焰落位的那一瞬之间,就已集体做出了围杀的姿态。
东方焰眼皮一跳。
这些可都是半步玄阶尊者,一对一她还有信心好好比划一下,可要是同时一对九,结果毫无悬念,她必死无疑!
好在,她不是一个人。
九具古尸集体发难的同一时间,一个顶天立地的帝王虚影就已拔地而起,伴随着无比庄严厚重的煌煌天子气,居高临下一掌轰出。
出手的正是帝王许安山!
一时之间,九具古尸的联手攻势竟被其生生压制,硬是抬不起头来。
夏无冰目瞪口呆。
林逸刚才的表现就已刷新了她的认知,没想到这个不苟言笑的男子,居然也能打出如此逆天的表现!
那可是堪比九个半步玄阶尊者啊,对于绝大数黄阶后期巅峰大圆满尊者来说,一对一别说压制了,就连平分秋色都难以做到,更何况是一对九!
藏龙卧虎。
夏无冰再度调整了对于江海学院的判断。
此前她与其说是选择跟江海学院合作,倒不如说是跟林逸个人合作,但是现在看起来,江海学院的能量远比她预想之中还要强大得多。
不过许安山强势归强势,一压九终究只能维持短暂的片刻。
面对九具古尸的合力反击,哪怕以他的帝王攻势也无法继续压制,刚刚强压下去的巨掌虚影被迫重新抬起。
但这已经足够了。
刚刚陷入重围的东方焰已经找到了脱困的契机,而她选择的脱困方式十分古朴,直接一枪捅爆面前那具古尸的脑袋。
夏无冰看着这一幕眼皮跳了跳,不过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这九具古尸不管来历如何骇人听闻,但始终都是大周学院最重要的财产,关键在于它们既不是活物也不是死物,正好游离于她神童的读档复活范围之外。
一旦在这里毁掉,那就彻底没有了。
只是眼下这样的形势,她无法夺回九具古尸的控制权,众人除非甘心送死,否则除了毁掉它们,别无他法。
然而堪比半步玄阶尊者的古尸终究没那么好对付,即便被东方焰一枪捅爆了脑袋,依旧没有丝毫要倒下的意思,反而趁此机会挺身向前!
枪杆与头骨剧烈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滋响声,令人头皮发麻。
转瞬之间,古尸就已从一丈外的枪尖强行冲到了东方焰的面前,无声嘶吼着一掌拍出,别的不说,光是那扑面而至的浓郁尸气就足以生生把人熏晕!
“好残暴的战斗意识!”
这副场面换做其他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红缨枪被对方头骨卡住,短时间内根本抽不出来,尤其边上其他八具古尸也将自己当成了集火目标。
显而易见,是要优先将自己一波带走!
然而东方焰却是不惊反喜,她是与生俱来的战士,越是凶险的战斗场面,越是能够激发出她体内蛰伏的战意和力量。
没有恐惧,只有兴奋!
诚然,如果只有她自己,单独面对这种局面,手中最趁手的武器被限制的情况之下,就算再怎么战意蓬勃也注定是凉透的下场。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
面前古尸一掌拍出的同一时间,一道无与伦比的剑气在其背后凝聚,整个时空都随之停滞了一瞬,而后这道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磅礴剑气结结实实轰在了古尸的身上。
剑祭。
剑气消散,堪比半步玄阶尊者的镇守古尸竟被生生蒸发,连一点起码的残渣都没能剩下。
林逸澹澹说了一句:“我这也算是替它超度了吧?”
夏无冰无言以对。
站在大周学院的立场,少掉任何一具古尸都是无法言喻的巨大损失,少一具,整个学院的底蕴就少一分。
可是从她个人角度,能够看到历代院长的灵魂从古尸身上解脱,却是忍不住心生欣慰。
这种心情,矛盾且纠结。
此时面前古尸被林逸一剑蒸发,东方焰的危机却没有完全解决,另外八具古尸的联手攻势已然呼啸而至。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她的危险处境非但没有半点缓解,反而变得更加凶险!
“来得好!我忍你们很久了!”
东方焰大笑一声,手中红缨枪蓦然如花一般,在八具古尸的围攻中央绽放。
小红莲。
如同红莲花开,虽然场面上看不到半点力量冲击的波动,乍看起来非但没有丝毫凶险,反而莫名有种美如画的水墨感。
然而八具古尸的联手攻势却是戛然而止。
停顿片刻,巨大的冲击力生生将它们集体冲得倒飞而出,八具古尸足足退了数百丈,这才终于踉跄着止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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