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文丑二人在书房商量平叛细节,尚未结束就听见门外有人喊道:“田别驾,麴将军请你过府议事。”
两人心头一惊,文丑怒道:“好快的速度,麴义就这么迫不及待?”
“稍等。”
田丰朝门外喊了一声,说道:“该来的躲不掉,我先过去,剩下的事你来安排。”
开门走出,又回房间换了身衣服,田丰这才走出府门向麴义府邸赶去。
文丑则继续做贼似的翻窗逃走,自后门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却说田丰,骑马赶到麴府,惊讶的发现麴义竟在门前迎接,见他过来热情的笑道:“老田,今天来的有点晚啊。”
你个蠢货,举动如此反常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是揭穿你呢还是跟你虚与委蛇呢?
好纠结。
田丰下马,抱拳笑道:“最近几天战事折腾的都快散架了,就多偷了会懒,老麴你不在大厅等候出来干什么,搞得怪见外的。”
麴义苦笑道:“我愁啊,局势如此哪里坐的住,还不如出来吹吹风,走吧。”
两人携手走进府门,来到大厅坐定,田丰没有废话直接开口道:“刚接到消息,青州彻底沦陷,大公子和张允提督带着数千残兵逃官渡去了,曹操则亲率十万大军加速赶来,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三天便可赶到津港城下。”
吹牛又不用上税,随便诌呗,先把麴义忽悠瘸了再说。
至于青州那边,鬼知道打成什么样子了。
果然,麴义听完脸色大变,惊呼道:“怎么可能,大公子手握十万大军,再加上张允的海军,兵力不比曹军少,又是防守一方,怎么会败的如此之快?”
田丰叹息道:“别忘了曹军的火炮,近千门火炮全去了青州,神仙来了也挡不住啊,青州沦陷,津港海军也已失败,我们在海上再无力量,如何挡得住曹军南北夹击啊,唉……”麴义满脸震惊,心中却泛起一丝侥幸。
幸好幸好,幸好与锦衣卫取得了联系,否则等曹操大军赶来,自己的身价可就下降数倍不止了。
他唏嘘道:“事已至此,田别驾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做?”
田丰苦笑道:“津港已经没有防守的必要了,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趁早突围,带大军去新都与田畴高览汇合,新都城高墙厚,粮草充足,防守年余不成问题,等主公官渡胜利回头救援,其危自解。”
麴义对此不置可否,官渡曹军数十万,哪有那么容易打败,就算打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袁军又能剩下多少。
“第二条呢?”
田丰苦笑道:“投降呗,还能咋滴,青州全部沦陷,幽州损失大半,主公拿什么跟曹家父子争雄?”
“投降是迟早的事,趁着我们手里还有点筹码,早点过去还有条件可谈,将来跟主公一起投降,仕途恐怕就到头喽。”
你也想投降?
麴义心头一喜,却不动声色的问道:“你对主公就这么不看好?”
“怎么看好?”
田丰两手一摊无奈说道:“曹家父子有钱有兵有大炮,还有天子名分,除非找到外援,否则单凭主公一人不可能赢,就算现在休战,失去青幽二州的主公除了苟延残喘还能怎么办?”
“至于外援,刘备刘表交战正酣,凉州马腾忙着西征,益州刘璋鞭长莫及,谁顾得上咱们?”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啊麴将军,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可就没了。”
麴义盯着他看了许久,奈何田丰表情始终如一,想从脸上分辨出对方的想法,他还没这道行,只好选择相信,哈哈笑道:“不瞒田兄所言,锦衣卫已经联系我了,说如果投降就任命我为卫将军兼渔阳太守,继续执掌手中大军。”
“虽然曹昂没答应我担任幽州刺史,但我觉得正常,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他若直接答应我反而觉得有诈。”
田丰脸色微变,故作惊讶的说道:“你竟然联系了锦衣卫?”
麴义笑道:“是他们联系我的,咱们在城内不好过,曹昂在城外同样不好过,胜负未分之前谁的心都揪着。”
田丰闭目沉思许久,叹息道:“既然如此就一起吧,多个人多个照应,大不了曹袁之战结束前,我不为曹军献策就是。”
看着田丰一脸沮丧,满脸不情愿的样,麴义兴奋的拍着大腿笑道:“先生所言甚是,都是为了生存嘛,生逢乱世,活下去才是最大的道理。”
“谁说不是呢?”
田丰苦笑道:“言归正传吧,虽然曹昂答应了你的要求,可此人有多无耻你是领教过的,他的话我多少有些不信,乱世,有兵才是草头王啊,怎么着也得拉着文丑将军一起。”
麴义蹙眉道:“文丑,他对袁绍忠心耿耿,会跟我们同流合污吗?”
田丰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他会的,就算不会也得逼他一起,曹昂手下能人众多,杨修司马懿乃是士族,张辽高顺乃吕布旧部,庞统黄忠魏延又是寒门代表,还有管宁田宜等辽东本土势力,可谓派系林立,曹操手下又是诸夏侯曹当道,咱们作为降将,不抱团你觉得混的下去吗?”
麴义被说服了,瞪着眼睛恶狠狠的说道:“既如此就带文丑将军一起,他若投降则罢,若不投降,就别怪麴某不念旧情了。”
田丰眼皮狠狠跳了一下,思忖道:“你特么还真埋伏刀斧手了?”
他想扭头查看,又怕引起麴义的怀疑没敢,只好一动不动的靠在椅子上等文丑到来,心中焦急那叫一个如坐针毡。
等了足有半个时辰,文丑终于在侍卫的带领下走进大厅,哈哈笑道:“麴将军,田别驾,一眯眼竟给睡着了,来迟一步恕罪恕罪。”
“坐吧。”
麴义没有怪罪,笑着让他落座,端起酒杯与他遥碰一杯,问道:“如今城外大军压境,城内粮草断绝,内外交困,不知文丑将军有何建议?”
文丑大咧咧的说道:“没有,你们一个是主帅一个是军师,问我干嘛,指哪我打哪呗。”
田丰笑道:“眼下这局势,除了突围别无他法。”
文丑还是智障似的说道:“那就突呗,何时行动,从哪个门突?”
田丰摇头道:“不急,除了突围之外还有一条明路,不知文丑将军愿不愿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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