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雄霸三郡,带甲数十万,近年来更是将触手伸到了渔阳,上谷两郡,放眼整个草原,也就檀石槐统治下的鲜卑能将其压制。
檀石槐死后,分裂的鲜卑各部再没有一人敢说胜乌桓一筹,乌桓俨然成了草原东部的霸主,现在却被曹昂一战击败,连单于和三王也成了刀下亡魂。
这是灭族了啊。
该死的曹子脩,怎么做到的?
去年曹昂以无耻手段将乌桓单于蹋顿及鲜卑各部首领一网打尽,让东部草原陷入无主的混战状态,现在乌桓又……下一步必然是渔阳和上古。
“召集所有人大帐议事。”
想到可能引发的后果,袁绍再也无法淡定,转身回了帅帐。
没多久,田丰审配,麴义颜良高览张燕等人陆续赶到。
袁绍没心思寒暄,直接将密信递给田丰,看完后再挨个传递。
没多久所有人便都了解了详情,审配一脸牙疼的说道:“这个曹子脩还真是根臭搅屎棍,走到哪哪不得消停。”
田丰叹息道:“曹操如今占据豫兖徐瀛辽五州,从海上对我们形成了半包围,原本还打算攻破幽州便与草原各部联合攻打辽东,将曹昂赶下海去,没想到那个人渣动作如此之快,现在不好办了。”
“以曹昂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的性子,趁此机会必然会扩大战果,南下攻打渔阳上谷,一旦被他成功……”想到这点,袁绍有些气不顺了,咧嘴说:“幽州十一郡,辽东五郡都在曹昂手中,再被他占了渔阳上谷,到底谁才是幽州的主人?”
可不嘛,幽州大半被曹昂占着,天下人却说他袁绍雄踞幽州,这黑锅背的,怎么就……“没那么悲观。”
许攸接茬道:“曹昂撑死不过十万兵马,与乌桓死战一场损失肯定不小,既要镇守辽东又要防守榆关,还要驻守柳城镇压残余乌桓,未必有余力南下,就算不自量力的攻占,也不可能守得住。”
“属下推测,他眼下还在修养,为南下做准备,我们不妨先他一步占领两郡,他不来则罢,他若敢来,我们一举将其歼灭。”
袁绍眼前一亮,笑道:“对啊,他还没攻入渔阳上谷呢,担心个屁啊,子远觉得该派谁去,领多少兵马合适?”
许攸思忖片刻说道:“密信中说曹昂军中有人马俱着战甲的铁浮屠,有一次能射十几支箭矢的强弩,还有什么穿着怪异,兵器也怪异的山地旅,乱七八糟的兵种不少,保险起见,还是带十万吧,毕竟曹昂那人比较邪性。”
提起邪性二字,袁绍心气又不顺了,说道:“这个曹昂,连羊毛都能织成布料,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对了,辽东钢铁厂的情报弄的怎么样了?”
黑衣卫指挥使,也是袁家家臣的习漳出列说道:“禀主公,钢铁厂防守比较严密,用的都是他们自己的人,外人很难插进去手,最近一次消息还是黑衣卫密探拼死送回来的,说钢铁厂内有几个超大型炼钢炉,每月至少能炼一千万斤钢铁,至于炼钢的配方,属下正在尽力。”
“嘶……”在场之人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袁绍猛的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大汉一年的钢铁产量才六七百万斤,炼钢厂一月就一千万,怎么可能,曹昂要这么多钢铁想干什么?”
说出口才发现自己问了句废话,钢铁和钱粮一样,没人嫌多。
有了足够的钢铁,他不但可以打造兵器铠甲,还可以打造农具厨具,还可以……要知道,大汉如今钢铁很紧缺,而且大半都被军队侵占,百姓用的农具大都是木具,石具,连青铜的都很少,菜刀铁锅就更别说了,一两个村子都未必有一副,这也是种地艰难,粮食产量低的主要原因。
辽东钢铁厂产量如此恐怖,那么多钢铁除满足军中所需之外,还能大量流入民间,如此一来百姓耕种的效率大大提高,用不了几年辽东就会由苦寒之地变成千里沃野,到那时……袁绍盯着习漳说道:“不惜代价将炼钢的秘方弄到手,并州有煤有矿,咱们完全可以建一座乃至数座更大的炼钢厂,还有毛线毛料和皮革,务必尽快。”
“喏。”
习漳躬身领命。
田丰出列道:“提起毛料属下倒想起来了,毛料再好也是由羊毛织成的,辽东的羊毛皆出自草原,若能……”“属下建议,派人出使匈奴,乌桓与鲜卑各部,建立部落联盟,共同将曹昂赶出草原,赶回燕山以东,然后封锁燕山,断了他的羊毛来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辽东那点牛羊根本满足不了曹昂那些纺织工厂的需求,没了羊毛,他的工厂再大工人再多也只能干瞪着。”
“现在已是六月,冬天眨眼即来,到时他拿不出足够的毛料不用咱们动手,那些等衣服穿的世家就不会放过他。”
“没错。”
袁绍大喜,笑道:“羊毛织布与桑麻织布没什么区别,公输家已经研究出了眉目,到时咱们背靠草原,手里有源源不断的毛料出产……”“我们不但要跟姓曹的拼战场,还要跟他抢市场,钱和地盘我都要,那么问题来了,谁去出使各部?”
田丰在人群中扫视一圈,说道:“属下亲自去吧,曹昂年轻气盛到处结仇,草原各部除了匈奴没有一个不恨他的,应该不难完成。”
“好。”
袁绍高声说道:“现在我命令,高览为主将,韩猛为副将,田丰为军师,带十万大军入渔阳,草原事宜皆由田丰自行做主,不必汇报。”
“喏。”
众将齐声应命,躬身退出帅帐。
袁绍望着空荡荡的帐篷,想到封锁燕山控制草原,开办羊毛加工厂赚大钱的场景,嘴角忍不住浮现出笑意。
帐外,许攸追上准备离去的田丰笑道:“元皓兄,联合草原各部共击曹昂,借刀杀人,好计策啊,此事若成,元皓兄又立一大功。”
田丰抱拳拜道:“子远兄哪里话,什么功不功的,不都是为主公效力嘛,在下还要为出使做准备,就先告辞了。”
说完躬身离去。
许攸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冷笑。
都是出来混的,你丫装什么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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