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敏带着存钱之人进了店铺,围观的百姓却没有一人离开,都想看看后续发展,等那人出来后再详细问上一问。
存一千钱,过一天就能赚五钱。
这样的好事上哪找去?
虽然觉得这事不怎么靠谱,再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不是。
可万一是真的呢,人家败家是人家的事,要不趁着这个机会捞上一笔?
人不为己,天打雷劈啊。
五钱啊,足够吃一天饭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百姓们挤在门口,伸长脖子往里看。
却说袁敏,将存钱之人请进后堂后立马变了脸色,又是端茶又是作揖的说道:“我的毛指挥使唉,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坐的住?”
被袁敏带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毛八年。
袁敏自然也是个化名,真正的身份是天下第一楼的管事刘敏。
这两人凑在一起,铁定没好事。
毛八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这才哪到哪,离火烧眉毛还远着呢!”
刘敏苦笑道:“可是,若真按少主的吩咐继续下去,咱们不得被徐州的百姓生撕了啊?”
“怎么,怕了?”
毛八年不屑的说道:“怕了你可以回去,我另外找人,但是你若敢将计划泄露出去……”毛八年将腰间长刀抽出半截,恶狠狠的瞪着刘敏,眼中寓意不言自明。
这下轮到刘敏脸不好看了,恼羞成怒的骂道:“我怕,我怕个屁,我是曹家家奴,生是曹家人死是曹家魂,为了曹府,赴汤蹈火都不会皱下眉头。”
说到这里泄了气,压低声音说道:“我担心的是少主,万一将来东窗事发,少主可就成了徐州公敌了。”
“那也跟我没关系。”
毛八年冷哼道:“锦衣卫是少主手中的刀,刀是没有思想的,少主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至于其他的,轮不到我考虑。”
“那也不能不顾后果吧?”
刘敏没治了,他一个商人遇上这样的兵痞,还真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
毛八年冷笑道:“后果,你以为少主没想到?
少主敢这么做就不怕后果,安心办事吧,别皇帝不急太监急。”
“唉……”刘敏还能说什么,叹息一声干活去了。
没多久,两人携手走出店铺,当着众人的面刘敏从袖中取出一枚竹签说道:“这是你的存钱凭证,保存好了,丢了可就取不出钱了。”
毛八年拿过一看,上面写着存钱人的姓名,存钱的日期与数量,还印着通行天下钱庄的印章,别说,整的挺像那么回事!收起竹签就要离去,刘敏连忙拦住他说:“这位客官,您是本店开业的第一位客户,在下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把折扇,打开一看正面写着四个大字“通行天下”。
然后合上,双手奉到毛八年面前说道:“请!”
“多谢!”
毛八年也不客气,将折扇别在腰间匆匆离去。
人群不淡定了。
真存了?
还得到一把扇子!听说那种扇子可是许都的特产,整个徐州都没有几把,价格老贵了。
虽然心动,可真把真金白银存进去,谁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刘敏也不催促,转身进店,往太师椅上一趟,喝茶去了。
悠闲的样子真有一点姜太公钓鱼的风范。
没等多久,又有人来存钱。
不用问,肯定是锦衣卫的托。
刘敏热情的接待,恭敬的送走。
……却说毛八年,挤出人群刚拐过弯,就有属下匆匆来报说道:“禀大人,陈珪的车队刚刚经过,据属下打探,他原本是要去拜见臧霸将军的,见道路被堵,又折回去了。”
“继续盯着!”
毛八年点头,又问:“云泽那边有消息了吗?”
属下答道:“还在等机会!”
“知道了!”
毛八年点头,两人隐没在黑暗中。
……要问世上什么钱最好赚,十个商人恐怕九个都会回答,女人的钱。
事实也确实如此,绫罗绸缎,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哪样不是女人的最爱。
要说下邳城中最好的胭脂水粉,还得属城北的“琳琅阁”。
正值中午,琳琅阁宾客如云,进进出出的全是妙龄少女与华贵妇人。
云泽带着几名属下猫在琳琅阁的拐角处,目光紧盯着琳琅阁的大门,半个时辰都没挪动过。
尽管他们都受过专业训练,这么长时间下来也有些受不了了,属下发牢骚道:“老大,你确定那妞进去了吗,这都多长时间了。”
云泽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骂道:“少叽叽歪歪的,女人一向磨叽你不知道啊?”
属下不服,正要辩解,另一人突然喊道:“出来了。”
众人一惊急忙看去,果然看见一名穿着绿色绫罗的双十女子从店中走出,女子身边还跟着一名年约二八的丫鬟,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就是她,行动!”
云泽一喜,不等下令,四名属下就跑远了。
留下云泽一人在墙角发愣。
又过了一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云泽才起身拍了拍屁股,向事先约定好的地方赶去。
走到巷子口,果然看见四名属下将从琳琅阁出来的那对主仆围住,不时的摸一下脸蛋,掐一下胳膊,可着劲的调戏着。
双十女子靠着墙壁,用手臂护住脸颊可怜兮兮,梨花带雨的说道:“不要,我夫君是臧霸,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
听见这话,云泽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跑过来指着几人骂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竟敢如此放肆,连臧霸将军的夫人也……”“那里来的二货,爷今心情好,不想搭理你,趁早滚蛋。”
一人放开女子,跳出来指责道。
“混账,无耻!”
云泽大怒,冲上去照那人脸面就是一拳。
那人捂着脸发出一声惨叫,吼道:“兄弟们给我上,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然后就是一场四打一的乱战,云泽凭借一己之力,愣是将四名属下扮成的流氓打的落荒而逃。
当然,自身也不好受,眼眶黑了,鼻子歪了,嘴角肿了,胳膊好像也脱臼了,就连右腿都不知道被哪个混蛋解恨似的踩了一脚,那个疼呦。
“这位壮士,你没事吧?”
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如同一汪清泉,瞬间抚平了云泽的伤痛,他抬起头来,只见那位双十年华的绿衣女子微微弯腰,将一块绣着鸳鸯图案的手帕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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