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花娆月便让人放出消息。
只是一个晚上,燕州城便大街小巷便都知道了西塔的变故。
“听说西塔单于和阏氏被他的堂弟给害死了,现在那堂弟继任了单于之位,要对小王子赶尽杀绝呢。”
“我也听说了,阏氏让人把小王子送到燕州给咱们燕王抚养,结果那挨千刀的追到燕王府把小王子给杀了。”
“哎呦,真是作孽啊,那小王子还那么小,听说刚刚满月。”
“听说为了这事,咱们王妃都哭晕过去好几次了。”
“王爷王妃仁义,这个新单于真是心狠手辣,太狠了!”
“小王子真是可怜呐。”
被君墨染故意放松了守卫,偷溜进来的西塔杀手,听到街上的议论声,顿时有些懵逼了。
这怎么回事?
他都还没进城,这小王子怎么就被杀了?
就在那杀手懵逼的时候,燕州城城门口吊起了几具尸体。
“听说就是这几个杀手杀了小王子,真是太坏了!”
“难怪要被暴尸呢,活该就该暴他们。”
“那么小的孩子,他们怎么忍心?”
杀手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都被吊在城楼,顿时心里胆寒起来,不过听那些人说小王子被杀,他便又兴奋起来。
小王子被杀,那这么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想到那丰厚的奖赏,杀手心里越发高兴。
想要回去禀报,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妥,立刻又偷偷潜进了燕王府。
燕王府的大厅立刻设了灵堂,花娆月抱着那襁褓,哭得几近晕厥。
“王妃,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啊!”离落在一旁轻声劝着。
花娆月哭得伤心欲绝:“原本我还答应我那个好姐妹,要好好照顾她的孩子,可是现在……”
说着,又是哭。
离落也是一脸愤怒:“那些西塔人太过分了,竟敢到我们王府来行刺,他们就不知道我们王爷多厉害。”
说到这个,花娆月更加委屈了:“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护好小王子,如今小王子死了,他也不能为小王子报仇,本王妃要他何用?”
离落一脸尴尬,他怎么有种王妃骂的是真话的感觉啊。
“咳咳……”离落轻咳一声,连忙念台词,“您别生气,西塔毕竟是西塔,不是南焱,有些事情王爷还真的不方便插手。王爷他有他的难处,还请王妃体谅!”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花娆月生气地瞪他。
离落吞了口口水,“小王子都没了,这还能怎么办?不过您放心,刺杀小王子的杀手,王爷已经吩咐人都吊到城门口了。也算以慰小王子的在天之灵了,您就节哀吧。”
花娆月又是哭,哭得肝肠寸断。
不管离落怎么劝,他都还是哭得死去活来的。
离落在旁边看得担心不已。
王妃这么哭,能不能行啊?
她可是还怀着身孕呢,这万一哭出个什么好歹,他可怎么跟王爷交待啊。
就在离落要急死的时候,花娆月终于不好了,对着那襁褓亲了好几下,才终于不舍得将那襁褓交给了离落:“孩子太小,不适合土葬,你把孩子烧了吧,把他的骨灰洒向草原,也算全了他的身份了。”
“是。”离落立刻接过襁褓,转身便去了外面的火炉。
暗处的杀手,只见离落将那襁褓给丢进了火炉,那动作干净利落的,看得他都莫名激动起来。
离落在火炉旁等了很久,一直等到那襁褓烧成灰烬,他才让人扒出了骨灰。
将骨灰装进小坛,离落又亲自带着这骨灰坛出去了。
杀手见状,立刻跟了出去。
离落还真的按照花娆月的吩咐,前往西部。
直接将那坛骨灰都洒在了西部的草原上。
一直等到离落带着人离开,那杀手才激动地赶往西塔。
“单于,咱们事成了,小王子死了。”杀手一回西塔,便激动地向森战禀报。
森战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推开怀中的两个美人:“真成了?”
说着,见杀手两手空空,森战顿时又皱眉:“不是让你把他的尸首带回来吗?怎么没带?”
杀手连忙解释:“尸首被燕王妃给烧了,骨灰都撒到我们草原上了。”
森战倏地皱眉:“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杀手闻言立刻将自己在燕州城以及燕王府所见所闻全都讲了一遍。
森战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这该不会是他们使的计吧,燕王妃那个女人可狡猾得很。”
“不可能!”那杀手闻言立刻反驳,“那燕王妃哭得可伤心了,肝肠寸断的,还一直说对不起她的好姐妹,还埋怨燕王不替小王子报仇呢。”
哭成那样怎么可能演戏,若真是演戏,那演技得好成什么样了。
森战拿不准这事,叫人请了左贤王来。
杀手面对左贤王,又将事情讲了一遍。
左贤王也觉得事情存疑,皱眉看着那杀手:“你亲眼看着孩子被烧的。”
杀手立刻点头:“奴亲眼所见,少了整整一个多时辰,那侍卫才让人扒了灰。”
左贤王沉默了片刻,皱眉又道:“那王妃很伤心?”
杀手再点头,“非常伤心,哭了好几个时辰,差点没哭晕过去,一边哭一边还骂燕王。”
左贤王再次沉默了。
森战在旁边听着,唇角扬起冷笑:“这倒是符合那女人的性子。”
想当初她可是把左谷蠡王骂了个狗血喷头呢。
左贤王皱起眉头:“那女人很厉害?”
森战邪笑起来:“嘴皮子很厉害,那次你爹都被她骂了。”
左贤王眸子晃了晃,那天他没在,后来倒是听人说起过:“她跟阏氏的关系很好?”
森战哼了一声:“若是不好,阏氏能让人把孩子送去燕州。”
他也不懂这女人的友谊,明明就见过两面,就能好得生死相托了?
左贤王默默点头,再次朝那杀手确认:“你真的亲眼所见孩子被烧了?”
“奴以性命担保,真的被烧了。”杀手十分坚定道。
左贤王眯了眯眼,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可又寻不到破绽。
除了这个心头大患,森战心中也是高兴:“既然那孩子死了,以后就不要再去燕州了。”
左贤王却还是不大放心:“孩子死了,燕王是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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