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师弟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咱们兄弟是什么关系?同门同宗的师兄弟关系,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情,师兄怎么会听不到你的声音哪?不可能,只是因为贡院周围人声噪杂,师兄确实疏忽了。”
这是柳明志第一次公开承认自己是胡军的同门师兄弟,闻人政的弟子,胡军的师兄。
并非是柳明志觉得胡军的打扰不胜其烦,恰恰相反,柳明志希望自己的师兄身份能够压制住胡军这货说话没遮没拦,另一方面,闻人政的赠剑之恩足以让其认下这个老师。
闻人政虽然没有明说特别要求柳大少必须拜师成为其门下弟子,但是秋闱之前闻人政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弟子身份对待柳明志的,柳明志虽然不是心思八面玲珑之辈,可是也并非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傻子。
闻人政在当阳书院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心里,知道这个耄耋老人确实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己,秋闱之前将自己叫到书院的谆谆教诲,以及秋闱之后的赠剑之举都足以证明闻人政是从心里看重自己。
胡军虽然跟柳明志见过的次数不多,但是闻人政说的一点不错,他确实了解柳明志的性格。
“师兄,小弟发现师兄似乎并不是太欢迎小弟啊,莫非小弟有什么地方得罪师兄了?”
你妹的,你还知道啊,你还知道你有什么地方得罪我了,竟然敢说本少爷是最快的男人,你才是最快的男人,你全家都是最快的男人。
“哎,师弟这是哪里的话,莫说你没有的罪到师兄,就算真的得罪了,师兄我为肯定是一笑而过不会放在心里。”
莺儿好奇的打量着自家少爷跟胡军,明明是寻常的寒暄之举,为什么会感觉到一股冷冷的杀气混合在其中。
虽然莺儿并不懂得什么是所谓的杀气,但是他可以发觉到此时此刻少爷与胡军之见的气氛有些不对。
似乎受不了这种怪异的气氛,莺儿紧紧的抱住少爷的胳膊,可怜兮兮的说道:“少爷,咱们去转转吧。贡院开门以后咱们再回来参加鹿鸣宴。”
轻轻的拍了拍莺儿的脑袋,柳明志明白这个心思单纯的小丫头肯定受不了自己与胡军之间的唇枪舌剑,轻轻的看着胡军:“师弟,有什么话咱们师兄弟二人鹿鸣宴上好好的聊聊,现在师兄想去逛逛,如何!”
胡军气定神闲的退来了一步:“小弟向来依靠师兄马首是瞻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大少也不推辞,直接摆摆手:“待会聊,听说今日金陵有名的才俊来的可是不少,你如此好学,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师兄先走一步。”
胡军的目光一直紧盯着牵着莺儿远去的柳明志:“师兄,师弟从来没有佩服过任何人,但是你例外,师弟见过很多人,他们个个言辞犀利,得势不饶人,可是比起师兄这般如此良才却又甘于隐忍的人确实是寥寥无几。希望真的不会像恩师所说的那样,有一天你我兄弟二人会走上同室操戈的地步,师弟敬重师兄,可是迫不得已的时候师兄也不是不可以为了大势而牺牲一下的。”
柳明志虽然牵着莺儿远离胡军的视线,可是始终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被一头饿狼盯上,没有一点安稳的感觉,似乎胡军随时可以将自己拿捏与鼓掌之间。
柳明志仔细回想了一下,胡军的出现似乎太过突兀,此人没有任何的根基竟然能够直接成为闻人政的弟子,闻人政可是当朝帝师,身份自然是非同一般,能被其看上的并且称为良才的人怎么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是时候让柳叶活动一下了,身边待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柳明志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调查出胡军的根底,不然一定会寝食难安。闻人政或许可能因为惜才的缘故而看重胡军,但是柳明志不会,若是胡军真的是为了求学而拜入闻人政的门下柳明志绝对无话可说,怕就怕胡军心思深的闻人政都无法察觉出异样来。
柳明志尚且不知道,以为自己能够洞察一切,实不知闻人政早就察觉出胡军绝非一般人,甚至不是中原人,只是胡军是闻人政看重的得意弟子之一,实在是开不了尊口,破坏掉好不容易得来的师徒情感。
是故下山之前,闻人政便给了胡军一个忠告,不希望有朝一日会看到他们师兄弟同门相残。
“少爷,你在说什么?什么要调查什么人?”
柳明志叹了口气,摸着莺儿的头:“傻丫头,少爷也许错了,可是少爷不得不防,少爷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