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峰看着对面冲过来的俄国骑兵,冷笑了一声。
哥萨克人其实不是一个民族,而是一群作风彪悍,生活方式保守的东欧人聚集在一起形成的部落。这些人在欧洲东部烧杀劫掠无所不作,一代更比一代尚武,所以引起了沙皇俄国的关注。
沙皇看重哥萨克的武力,大量雇佣哥萨克东征西讨,成为了哥萨克名义上的主人。哥萨克也因此成为了俄国人,帮助沙皇占领了整个西伯利亚。
可以说,哥萨克是这个时代有数的强悍武装。其单兵作战能力甚至可以和满清的马甲兵媲美。后世的拿破仑曾说过:“如果我的部队里有哥萨克骑兵,我会用他们席卷整个世界。”
但是,在虎贲军面前,这些骁勇的哥萨克只是一群会移动的靶子而已。
此时黑龙江省的室外温度大概是零下二十度,土壤已经完全冻住十分坚硬,要挖壕沟起码要一天的时间。哥萨克没头没脑地冲了上来,双方士兵都无法在冻土里挖掘壕沟,战争变成了火力和冲击力的比拼。
哥萨克拥有的装备是昂贵的皮草、米尼步枪和高大的战马。而选锋师精锐拥有的装备是全套羽绒衣服、津王式后装步枪。
在羽绒服帮助虎贲军士兵征服严寒后,后装步枪对米尼步枪就拥有完全的优势。虽然欧洲人偷学了李植的米尼步枪技术,但后装步枪的射速,保证了选锋师和哥萨克之间的战争,完全是一场技术上的碾压。
钟峰看了看前面来势汹汹的哥萨克骑兵,却突然失去了战斗的兴趣。
“蒋充!你来指挥战斗吧!”
蒋充愣了愣,朝钟峰敬了个礼,接过了指挥权。
选锋师是严格按照郡王的《士兵操守》训练出来的,处处都有规范可依。指挥这样的军队进行战斗,其实很简单。
“准备!”
“射击!”
号角声猛烈吹响,令旗招展,开火的命令被传达到战线上的每个士兵。距离四百米,回形阵正面的五千选锋师士兵瞄准了冲过来的欧洲骑兵,开始了密集的自由射击。
对于五、六秒就能射击一次的后装步枪来说,齐射是不利于火力的铺展的。不同士兵彼此间隔半秒一秒的自由射击才是最好的杀敌方式。
“啪啪啪啪啪!”
五千发子弹飞过雪地,射向了四百米外的白人骑兵。高大的哥萨克们还没有进入米尼步枪的射程,就一片一片地身体中弹。
血液从哥萨克身上喷涌出来,变成血花喷溅出来,将那些昂贵的皮草染成了红色。
哥萨克们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上弹口,一点点弯下腰,最后扑通扑通地摔下了马。
当然,哥萨克们也有狙击步枪。英国的磨镜工匠用手工打磨狙击镜,在三个月的时间内为俄国人制造了一千多把狙击步枪。
被虎贲军凶猛火力打得有些慌张的俄国人举起了狙击步枪,开始还击。
顿河的托宾斯基手上就有一把狙击步枪。他前面的几十个骑兵全部被蒋充的步兵撂倒,托宾斯基一下子被让到了队伍的前列。他在颠簸的马上举起步枪,勉强对准一千多步外的选锋师阵线,啪一声开火了。
然而令他感到失望的,他的这一枪没能命中目标。
其他举枪射击的哥萨克和托宾斯基一样,大多放了空枪。
哥萨克们刚刚装备火器,一遇到强敌就下意识选择骑马冲锋。马上颠簸,在这样的战术选择下不可能还能射准狙击步枪。
托宾斯基恼怒地看了看对面的选锋师,将步枪往背上一放,举起马鞭猛地一抽胯下的战马。
“冲!那些亚洲人好久才能射击一次!冲上去!”
损失惨重的哥萨克们听到了托宾斯基的鼓舞,又焕发了昂然斗志。
就连日尔科夫也同意托宾斯基的看法。因为明国人没有选择三排轮射,而是愚蠢的选择了一次性将步枪子弹全部打完。以哥萨克对火器的理解,燧发枪的装弹时间起码是二十次呼吸的时间。而下一次齐射,起码是二十息以后了。
而欧洲的战马远比蒙古马高大健壮,二十息,足够疾驰的哥萨克骑兵前进六、七百步。
刚才选锋师在四百米上打高速移动的目标,准头不算特别高,命中率也只有一、两成,尚可以承受。也就是说,只需要再承受一次这样的齐射,哥萨克就能冲进虎贲军的队列里,用马刀砍杀亚洲的士兵。
托宾斯基举起了挂在马鞍上的号角,猛地吹了起来。
哥萨克骑兵们高喊“乌拉”,策马踩着地上的阵亡同胞,向前面的虎贲军选锋师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然而这些欧洲人不明白,作为虎贲军中最精锐的部队,选锋师的装备已经进化到了后装枪的水平。
拉开枪击,将纸壳子弹塞进去,关上枪击,将半圆形底火装入底火槽。只需要五、六秒钟,选锋师的士兵们就能再次射击。
在俄国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火焰又从选锋师的枪口喷出。
战场上只安静了几秒钟,噼里啪啦的枪声再次统治了战场。子弹像是暴雨一样扑向哥萨克。高大的欧洲骑兵飙血惨叫,从同样高大的欧洲战马上摔倒下来,然后转眼就被后面滚滚的马蹄踩死。
又是几百人被打死在冲锋的路上。
日尔科夫惊得张大了嘴巴,眼睛变得血红,他发现自己遇到了这辈子最可怕的敌人——亚洲的明国士兵只需要五次呼吸就能完成一次射击。
这太可怕了。
这是魔鬼的武器。
第二次射击打死了几百人,然后中间停顿了短短两、三秒,第三次自由射击又开始了。
因为自由射击时候开枪时间的不同,选锋师的射击已经渐渐混成了一片,已经快分不出第几次自由射击了。
托宾斯基同样被明国军队的射速惊得膛目结舌,如果火枪拥有这样的射速,那骑兵还有什么作用?
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整理他的慌张的忧虑了。就在选锋师第三次自由射击的时候,一颗后装枪子弹从他的右眼射入,刹那间就射入了他的脑袋,从后脑勺中飞了出来。
这个顿河的哥萨克首领叫都没有叫一声,就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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