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流贼打定主意,决心用马军和骁骑突阵。流贼中军中号角长鸣,“射塌天”李万庆带着四千五百名骁骑快马离开中军,和前面的马军队伍汇合。骁骑和七千五百名马军汇合后,组成了合计一万两千骑兵的突阵队伍,由射塌天亲自率领。
一万两千骑兵快马朝李植军中袭来,扬起一片烟尘滚滚。几万个马蹄砸在地面上,让人感觉大地都在微微颤动。
流贼骑兵攻到虎贲师一里外时候,虎贲师的八十门大炮开火了。虽然骑兵们骑在马上,但弹跳的炮弹们仍可以夺取骑兵的生命。一旦被弹跳的炮弹碰到,非死即伤。
一名马军的战马脖子被炮弹撞上,那炮弹竟生生把马脖子撞断撞开,又撞在了马脖子后面的马军肚子上,把这个马军的肚子直接打穿。
这么马军呻吟都没有呻吟一声,就连人带马一起摔倒了,再没有气息。
一发炮弹在地上弹跳一下撞倒了一匹军马的前胸,那炮弹直接撞进了军马的身体里,把这匹军马的五脏六腑砸成了一个粉碎,这批军马立即侧翻摔倒在地,把背上的流贼骁骑摔在了地上,摔了个半死。
旁边一名骑兵没有刹住马,策马从这个倒地骁骑的身体上踩了过去。马蹄狠狠地踩在了倒地骁骑的胸脯上,当即就踩断了他的两根肋骨。
八十发炮弹在骑兵队列里划出八十道死亡的曲线,砸死砸伤了两百名流贼骑兵。
两百名死伤骑兵倒在地上的军马和身体变成了地面上的障碍物,引起了一片混乱,二十多个骑兵没来得及绕过这些障碍物,马失前蹄,连人带马摔倒在这些障碍物前面。
不过流贼的骑兵们早就知道会遭到炮击,心里有了准备,牺牲了两百多同伙后情绪还算稳定。他们冷静地绕过了地上的尸体,拍马向官军阵前冲去。
距离四百米,三百米,一万两千骑兵开始拍马冲锋,全速朝虎贲师冲来。
距离两百五十米,霰弹开火了,野战炮朝冲锋的骑兵射去了一片夺命的弹幕。霰弹迸射出的弹幕像是一个噬人的怪兽,笼罩了整个战场。
一个马军正策马冲阵,却突然被霰弹弹子打中了右胸。那弹丸像利剑一样刺穿了这个马军的肺脏,从他的后背飞了出去。霰弹弹丸刺穿了他的右胸,打死了他,又刺向了他身后的一个马军,将那个马军的肚子打成一片稀烂。
一个骁骑什长穿着眀甲骑着高头战马冲在阵营前列,大声喊叫着往官军的队伍里冲过去。一枚霰弹弹丸直直飞来撞到了他的战马马头上,把马头撞穿,又撞进了他的胸口,打烂了他的胃脏。他口喷鲜血和战马分两边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一轮霰弹齐射,转眼间就夺去了六百多名骑兵的生命。
流贼骑兵的队伍前面又是一片人仰马翻,倒地的六百多骑又绊倒摔伤了不少骑兵。好不容易冲到虎贲师两百五十米外,流贼的骑兵已经损失了近八百人马。
有一些流贼马军的军马本来是驮马,此时被大炮齐射的巨大声音吓到,这些驮马不敢再往前冲,慌不择路的往来路逃去。
起码有七百多匹驮马受惊逃走,带着马上的流贼马军离开了战场。这些驮马往回逃时候撞到其他军马身上,把贼军骑兵的整个阵型撞得一塌糊涂。
不过流贼的骑兵们还是渐渐稳下来了。李万庆躲在骑兵群的后面,率领五十名老营押阵督战。他大声呼嚎着鼓舞着骑兵们的士气,让骑兵们不顾伤亡和损失,继续朝虎贲师的阵前冲去,要一举冲垮虎贲师那薄薄的六层排枪阵。
流贼的骑兵要冲击的是虎贲师的六段轮射。
李万庆不知道虎贲师的步枪能齐射几次,他猜测最多也就打三次吧?不可能每个官军士兵都配备这犀利的火器吧?
流贼骑兵们向列六层排阵的火铳手冲去。
距离两百米,第一排步枪手开火了,一千二百五十发子弹向两百米外高速冲锋的骑兵们射去。
距离稍远,目标又是运动着的骑兵,步枪手们的精度不高,只打死了七百多名骑兵。
不过这七百名死伤的骑兵,也几乎是流贼骑兵正面的第一排全部骑兵了。前面的骑兵倒下,后面的骑兵不得不勒马绕路绕开地上的兵马死尸,以免被障碍物绊倒。
这勒马绕路的几秒钟给予了虎贲师更多从容射击的机会。流贼的骁骑和马军刚刚绕过障碍物,还没往虎贲师方向奔跑几步,第二轮齐射又开始了。
第二排士兵站上射击位,摁下了扳机。
又是一片噼里啪啦的枪响,虎贲师的阵前冒出一片片烟雾,一千二百五十挺步枪吐出火舌,向一百八十米外的流贼射去子弹。高速旋转的米尼弹狠狠射进了流贼的胸脯身体,旋转着破开了流贼脆弱的皮肤,把皮肤下面的内脏器官搅成了一团。
第二轮齐射,又射杀射伤了七百多流贼骑兵。流贼骑兵的前锋部位就像是被割草机扫过的杂草,呼啦啦倒下了一大片。
已经有流贼马军受不了这样的枪毙场景了,惶惶然想逃。但李万庆不让流贼逃跑,他在骑兵后面指挥督战,击杀逃跑的骑兵。
一个满脸虬髯的老营骑兵一刀砍死了一个转马想逃的马军,震慑住了其他想逃的骑兵。
李万庆大声嚎叫着,鼓舞着骑兵继续冲锋。
后面的骑兵绕过倒下的骑兵,继续往虎贲师冲锋。
距离一百六十米,第三排士兵走上了射击位,第三轮齐射开始了。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这是屠杀。
又是一千二百五十把步枪齐射,一千二百五十发子弹像雨点一样向一百多米外的流贼射去。又有八百名流贼骑兵惨叫着摔下了马。无论是有铁甲的流贼骁骑还是无甲的流贼马军,在米尼弹面前都是公平的,都是一枪就被解决。这些征战多年的流贼精锐,在步枪齐射面前就像是初生婴儿一样脆弱。
死者伤者的惨叫声冲击着流贼骑兵的士气,让他们放慢了冲锋的脚步。
尽管李万庆在后排指挥精锐老营押阵督战,流贼骑兵们依旧畏惧阵前那屠杀般的火铳齐射。好不容易冲到一百四十米外,流贼骑兵已经抛下了三千死伤,流贼的士气已经紧崩到了极限。
而打崩这个极限的东西,是又一轮步枪齐射。
又是一千二百五十把步枪齐射,刹那间又夺去了八百条流贼骑兵的性命。官军的火铳像是打不完一样统治着战场,可以不断连续射击。继续往前冲不是作战,纯粹是自杀。无论是流贼马军还是精锐的骁骑,他们紧绷的神经已经被这机械却致命的火铳齐射彻底打垮了。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已经有近四千名流贼骑兵倒在了官军的枪炮下。
他们再不往前面冲锋,而是一个个不约而同地调转了马头,朝李万庆押阵的后方冲去。李万庆带着五十名老营骑兵拼命砍杀,也阻止不了潮水一样退去的骑兵们。
李万庆看着策马逃跑的骑兵们,心里十分懊恼。
这次包围官军的计谋,失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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