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夫,我这里有伤药,挺好的,等一下啊,我去找出来。”
巧莲一听大夫的话,知道这年月医疗条件太简陋,没什么好药。曲维扬的伤不轻,需要好药止血。
于是起身便去箱子里翻找,实际上是去系统那兑换了一些云南白药。
“找到了,这是去年我在县里买的,治外伤消炎止血最好,还得麻烦董大夫帮着给敷药包扎起来。”
巧莲趁着往外拿的工夫,将小药瓶上面的标签撕掉了。曲维扬受伤的地方挺多,巧莲拿出来了两瓶云南白药。
董大夫接过褐色的玻璃瓶,看了看上面也没什么说明,心里有些疑惑。
“你这是从哪儿买的药?不是路边上耍把式卖艺的骗子吧?”
虽说这年月那种跑江湖卖艺的基本上没有了,可是这玻璃瓶上啥都没有,还是让人不放心。
巧莲颇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董大夫,这药挺好用的,我之前受了伤,敷了这个药立即就能止血呢,不是骗人的。”
董大夫打开小瓶,放在鼻间轻嗅,闻了一下这才点头,“嗯,应该是正经的药材,行,那我就给消毒用药。”
说着,董大夫从药箱里拿出碘酒,给曲维扬把伤口消了毒,然后仔细的洒上药粉,又用纱布缠好。
曲维扬受伤重,伤口多,一瓶药粉没够,最终用了近两瓶。倒是巧莲,只在肩膀上有几道抓伤,没用多少药粉包扎了就行。
处理完俩人的伤口,董大夫这才收拾了药箱,也没用张文广赶车去送,就这么步行离开了石嘴子,返回大营乡了。
张文广等人出去相送,直到董大夫走远了,这才返回屋里。
“妹夫,你跟我说说,那黑瞎子在哪个位置?我和二弟进山,去拖回来。
这事儿不好让太多人知道,不然怕是有人眼红,我俩应该差不多,费点儿劲能弄回来。”
别看张文广长相憨厚,内里精明着呢,不然哪能日子过得那么红火?
如今这年月虽然不禁止打猎,甚至有时候政府还鼓励进山打猎,尤其是那些对人畜很危险,对农业生产有破坏的动物,政府不但不会禁止反而还鼓励。
可是有一样啊,百姓心里不平衡,有一些人没啥本事,却总爱盯着别人。
一头熊价值可不低,光是熊胆就值很多钱了,更不用说熊皮熊掌这些。
虽说这是曲维扬和巧莲俩人拿命拼了换回来的,可外人不管那些,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又是羡慕嫉妒,保不齐背地里捅咕使什么坏。
为了保险起见,就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张文星是自家人,人也老实信得过,所以张文广没叫别人,只喊了弟弟一起来。
曲维扬这么聪明的人,哪能不知道张文广的意思?当即点点头,“姐夫,不如我跟你们一起进山吧,给你们带路。
不然这林子太大,我说不清楚,你们怕是也很难找到。”从林子出来的时候,曲维扬和巧莲一路都特意砍了记号,循着原路找回去就可以。
“还是我跟着去吧,你伤的太重了,在家好好歇着。”不等别人开口,巧莲先说话了。
曲维扬看了巧莲一眼,摇头,“没事儿,我伤的都是上身,两条腿不耽误。
你这一上午连受伤带惊吓的,怕是没多少力气了,还是在家歇着吧,我领着姐夫他们进山。
放心吧,以前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我不也好好的么?”曲维扬并没有在意身上的伤,满不在乎的就跟着张文广两兄弟一起出了曲家,直奔林子。
气的巧莲看着曲维扬的背影直跺脚,“对,你就可劲儿嘚瑟吧,一身的伤不好好养着,等你老了这儿疼那儿疼的,我看谁管你?”
前头已经走出去很远的曲维扬听见了,朗声笑道,“没事儿啊,不是还有你么?
老伴儿老伴儿,老了才是伴儿,到那个时候,你保管比我还在意呢。”说完,就钻进了林子,去找黑瞎子了。
巧莲听见这话也不知道怎么了,脸上虽还余怒未消,心里却泛起一股甜意,不知道,他俩老了会是什么样子?
“咋回事?你俩不是昨天去开了离婚证明么?
我怎么瞧着,你俩这也不像离了婚的两口子啊,倒有点儿新婚小夫妻的味道。你这是又后悔了?”
巧娟瞅着巧莲的表情不太对劲儿,这怎么反倒像是刚成亲小媳妇又羞又喜的表情?这是咋回事?她怎么有点儿懵呢。
巧莲顿时回过神来,“那个,我也说不清楚。”巧莲觉得脸上发热,低着头不去看巧娟。
“对了,姐,你和姐夫咋来了?家里不忙了?”刚才忙着别的事情,忘了问,姐姐和姐夫怎么来这边了?有事情?
巧娟白了妹妹两眼,“还能怎么回事?
昨天曲维扬回家去,跟你姐夫还有文星喝了半晚上的酒,说是跟你在乡里领了离婚证明。
今天早晨一起来,他又不见了影子,我还以为他不甘心跑来找你麻烦呢,所以跟你大姐夫赶忙就追过来看看,怕你俩吵起来。
你那个臭脾气我还不知道么?我是怕你俩打起来你吃亏。”
“谁成想我们一来,嘉康佳媛就说,你一大早饭都没吃就进山了,曲维扬随后也跟着进了山。
我和你姐夫不放心啊,就在家里等着,结果就等到了你俩浑身是伤的回来。你说你咋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真是快让你给吓死了。”
巧娟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嘴上骂人贼溜,实际上心疼的不行,这会儿一边说,一边去烧火做饭了。
“姐,让你为我担心了,这些天我钻了牛角尖儿,非得要跟曲维扬离婚不可。
可昨天我俩真的打了离婚证明,我才明白过来,其实我心里有他,也离不开他了。”
巧莲被大姐一顿埋怨,反倒是心情放松了许多,坐在木头墩儿上喃喃着说道。
“姐,曲维扬是个好男人,当初他离家是杀敌报国,不是坏事儿。
我一直怨恨的不是他离家,是他半点儿消息都不留的就走,让我受那么多冤枉和苦楚,我始终出不来这口怨气。
可是等着真离了婚,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才知道,他在我心里还是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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