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不够哦
“什么……生路?”
楚天从衬衫口袋里抽出一张红色的纸片,灯光下,“七天无理由换货单”七个大字,熠熠生辉。
上锦别墅,二楼,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间。
放置于化妆台上的镜子上,以镜面中央为核心,渐渐有蛛网般的脉络向四周散开。漆黑的火焰如岩浆般,顺着裂缝向外喷涌。
下一刻,银白的镜子碎片,向着四周飞射而出!
与碎片同时破镜而出的,还有两个人。一者红衣曳地,嘴角噙着抹漫不经心的笑。后者一袭白衣,陷入昏迷。
随手将倪晓扔到床上,林槐将食指轻轻抵至额头,逆时针画了个十字形的纹章。随着纹章的显现,他一身红衣从脚底开始,渐渐浸染成原本的颜色。
他心情不错,甚至哼起了“玫瑰人生”的口哨。床上,却传来了颤抖的声音。
“你……你究竟是谁?”
林槐回头,倪晓攀附着床头,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唯一残留红色的衣领,真诚开口:“社会主义接班人。”
倪晓:……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的秘密。”林槐缓步走向她,“那么就留你不得了。”
倪晓本想逃走,林槐的手指,却抵上了她的额头。
面对强大的威压,倪晓认命地闭上了眼,却听见那人冷酷无情的声音。
“我愚蠢的欧豆豆哦。”
倪晓:……
再一次做好事不留名地消除了被救者的记忆,林槐低头看向自己的衣领,感觉胸口的红领巾也更加鲜艳了呢。
这样想着,他随手握住门把手,想要打开房门。
下一刻,林槐的微笑卡在了脸上。
方才进门帮助倪晓前,为了以防万一,他反锁了房门。
而如今房门的钥匙……被他弄丢在了镜子里。
堂堂红衣厉鬼盯着凝聚着人类智慧的门锁,沉默了。
在暴力轰开房门和寻求他人帮助间,林槐认为自己的dps已经足够高,最终选择了团队合作。
他将头发弄乱,清了清嗓子,惨叫着砸起了房门:“救命啊!救命啊!这里有鬼啊!”
凄惨的呼救声从第三间房间传来,楚天心下一惊,没有等剩下的队友,抄起扳手就向声音传出的方向冲过去。
尽管心里对林槐始终抱有怀疑,但这一刻,他才想起,那个人也不过是个身高一米七九的孩子。
而且……
如果他的猜想为真的话……
身高一米七九的孩子一边用一只手高频率砸门,一边用另一只手按住门把手,以保持房门不被自己砸开。
门外是楚天的声音:“林槐!是你吗?”
林槐说:“我在呢!大哥!”
楚天说:“你坚持住!我马上……”
话音刚落,楚天咬紧牙关,气沉丹田,一扳手砸碎了整个门锁。林槐从善如流地放开大门,瘫倒在地上一副柔弱小白花状。
“刚刚镜子里出现了一只鬼。”脱离自己给自己制造的险境后,林槐抱着枕头苍白着脸说,“我听到倪晓的尖叫,然后跑了过来……鬼知道屋子是怎么反锁住的。”
楚天看了看床上昏迷的倪晓,又看了看沙发上抱着枕头的林槐,问他:“然后呢?你们是怎么离开的?”
林槐说:“倪晓首先开怪,以一记尖叫吸引了镜鬼仇恨,仇恨目标锁定。我发起打团信息,我方队友却始终在野区采灵芝……”
“然后呢?”
“然后,”林槐指向镜子,“镜鬼由于腰围过于丰满在爬出镜子时卡在了镜子里,阿拉真的好惨的直到整个镜子都被卡成碎片都没能出来呢。”
“然后呢?”
“然后,他就捂着脖子,发出了‘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的声音。”林槐捂住自己的脖子,吐出一截舌头,“然后他说……”
“……是我杀了我?”
“回答正确。”林槐向抢答的楚天伸出一只手,“动手吧。”
张露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斗宗强者竟恐怖如斯,一眼就看出他的真实身份。楚天却在研究过镜子后,居然嘶地一声摸起了下巴:“镜面碎片的轨迹确实是从内向外喷射,呈星射线状,看来镜子的确是被从内向外撑破的。”
“林槐说的都是真的。”他做出结论。
林槐得到了名侦探的肯定,心情越发激昂,他捂住脸,嘤击长空,并发出狼人杀经典发言:“嘤嘤嘤,我真的只是一头可怜无助而胆小的村民。”
将叶可可倪晓拖进一个房间,三个人继续向着三楼进发。还没进入走廊,三人便听见一阵急促的拍篮球声。
杀马特的头一点一点地抵着地,似乎正被无形的鬼物捉着。他随着篮球的频率,在跳动。
楚天举着扳手冲上来,随手打爆篮球。
篮球像西瓜一样被打裂开来,从中溢出的居然是粉粉白白的脑花。杀马特摔下地面,青白着脸看着这东西,捂着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林槐看着地上粉黄交错的马赛克状物,一时说不清是粉的更恶心还是黄的更恶心。
三人的队伍壮大成四人,在三楼房间中,众人同样留下了脑袋正规律敲击着键盘的于富,并带走了昏迷不醒的唐文。
此刻楼下,莫名进入沉睡状态的叶献却从梦中清醒。
或许是因为风的原因,窗帘被掀得鼓起,露出一轮明亮的满月。叶献从床上下来,伸手就要穿鞋。
他的两个室友还没回来,三楼一派热火朝天喜气洋洋的打怪气氛。他穿好鞋,又要去摸眼镜,伸出手的那一刻,原本贴身放在裤兜里的“心跳回忆”却微微发烫。
他抬头,圆月正下方,两扇窗帘中间,一袭非红非白的血衣,静静矗立。
“它”的身体在变形蠕动,仿佛在模拟某种东西的形状。
他咽了口口水,脚后跟却情不自禁地和地面摩擦摩擦,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然而那个人的身上,却好像散发着无穷的诱惑力,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说起来……”唐文一边下楼,一边问楚天,“叶献他,大概会碰见什么样的东西?”
林槐说:“谢邀,大概是低等级的伥鬼吧,能变幻成人心底最渴望的事物,勾引人沉迷。”
当他们推开叶献的房门时,后者正贴在墙上,发出无尽哀嚎。
正对着他的,是一张立体版的粉色百元大钞。
这个十人小队由五男五女组成。一对情侣,一对高中生闺蜜,剩下互相认识的四男二女应该是附近大学的学生。陈树淡淡扫过他们一眼,本想看看鬼屋之内的布置,视线却不自觉地被其中一个人吸引住。
那是六人大学生组中的一员,长衣长裤,黑发桃花眼,长相和身材都很是出挑。他盯着那人看了很久,心里却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像被煮到沸腾的中药,咕噜噜地向外冒着泡。
屏幕里的那个人并未参与到热烈的讨论中,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看着他的朋友们。陈树心中的违和感越来越重,并隐隐有更深的不安感席卷而上。他支起身体,放大小窗,想要把画面看得更清楚些——
在画面被放大的下一刻,一双毫无温度的深黑眼睛,毫无征兆地,向着陈树的方向看来!
陈树被吓了一跳,鼠标也因此落到桌面上,发出当啷的一声脆响。再看向屏幕时,那个人已经转过身,跟着他的另外四个队友,前往圣玛利亚学院的教学楼中了。
他揉了揉自己被撞到的大腿,坐回座位上,心想自己搞恐怖这么多年,反而被恐怖啄了眼。刚才恐怕不是那个人发现了自己的观察,而是巧合罢了。
“怎么了?”坐在一旁的周铭问他。
周铭是梦幻谷的负责人,也是星梦文化娱乐公司总裁独生子。他和周铭因午夜区的开发而相识,因一场醉酒而滚上了床,并在不知不觉间发展出了朋友以上py已满恋人未满的关系。
陈树皱了眉头,并不说话。他将录像进度调到最前,反复播放那个人从进入鬼屋到看向摄像头的片段。周铭看他不断重复这几幕,问他:“怎么了,你看上他了?”
“不似。”陈树终于开口,“则个人,鼬点奇怪。”
可真要说哪里奇怪,他又实在是说不上来。视频里的那个人,从走路的姿势,到微笑的表情,都完美得无懈可击。周铭早就习惯了自己情人的古怪性格,也没有管他的行为,只当他又是心血来潮。
陈树将视频播放了十多遍,心底的违和感越来越重,却始终不得其法。最终,他放弃观看,转向实况界面。
长期盯着一个人让陈树的眼睛有些酸涩。他揉了揉眼,刚放下手,整个人便定在当场。
‘找到了!难道……’
他接着将视频调回开头位置,又看了一边。视频里的青年跟在所有人的后面,脸上始终保持着弧度从未变过的礼貌笑容。这幅笑容,从头到尾,没有一瞬间有过变化,没有一根肌肉,有过不自觉的跳动。
他就像一个从商场里被扛出来的人偶,就连眼皮,也不曾眨过一下。
鬼屋里。
邵玮按照自己的私心,将人分成了两组。他、林铛铛、林槐和小情侣为一组,其他人则分为第二组。在前往教学区的路上,他碰了碰林槐的手,以示拜托。
长冥鬼校所占据的空间很大,其内部几乎是一个缩小版的学校。到了教学区后,他对小情侣说:“你们和林槐去搜寻教室那边,我和珰珰去搜索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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