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这个父皇。
思及此,江暻泞不免再弯了弯嘴角,“她明明喜欢你胜过喜欢我,我都没有不高兴,你较什么劲儿?”
“我说的不是这回事!”苏临曦对着镜子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成日都在计较这些小事吗?”
“那你在想什么?”江暻泞捏捏跟前人的面颊。
她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拿他当宝贝,现在,动不动就为着孩子的事跟他翻白眼。
偏偏是孩子,他抱怨的话还不能多说。
否则,就是小气。
“我在想秋狝的事。”苏临曦轻叹一声,“去年因着各种原因,没办上秋狝,但今年,却是不得不去了。”
“那又如何?”江暻泞随口问道。
去年齐安王造反,他初登帝位,一国上下无数事情积压,秋狝这等可有可无的事,自然取消了。
但今年国泰民安,连天灾都没出现几回,这秋狝,当然又合情合理地安排上了。
“什么叫那又如何?”苏临曦撇嘴,“这一去,就是一个月!”
“你嫌时间久不想去了?”江暻泞停下手上动作,“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说想去吗?怎么今儿个又变卦了?”
“想去。”苏临曦轻叹,“但我瞧着孩子喜欢我们,爱黏着我们,一个月的时间…”
“带着一起不就成了?”江暻泞弯唇,“我还当是什么事,竟让你长吁短叹了这么久。”
“不过是去秋狝,既然你舍不得把两个小家伙单独放在宫中,那带着一起,不就成了。”
说着,他又笑笑,“别说是你,就是我,也舍不得把他俩单独留在宫里。”
“可山里蚊虫多。”苏临曦并不觉得这是个好意见,“我们这些大人倒是无妨,让宫人打整打整也就过了,可孩子…”
孩子皮肉细嫩,最招蚊虫。
抱着这几个月大的小家伙上深山老林里住上一个月,回来,指不定被咬成什么样子。
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她可舍不得他们受这份罪。
思来想去,苏临曦最终还是决定放下不舍,“要不,还是把他们送去母后那边吧。”
闻言,江暻泞不禁心头一喜。
但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的模样,“好啊,送去母后那边也行。母后现在愈发注重修身养性,秋狝定是不会去的,送到她那边儿正好。”
他巴不得不带孩子过去,这样、一个月的时间,阿曦眼里,便只有他了。
苏临曦是不知道江暻泞那些别扭的小心思,她不过是,单纯在认真思考问题。
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她便微微颌首应下,“那就这么办吧。”
然,还没等江暻泞唇畔浮现出笑容,她便又道,“明儿个我就搬去延寿宫,在母后哪儿住上一段时间。这样,也好带母后了解一下两个小家伙的习性。”
“你要住到延寿宫去?!”江暻泞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变了调。
语气,也急促了几分,“你跟母后住,那父皇上哪儿住去?!”
“父皇不是有自己的住处?”苏临曦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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