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根本就没露面,就像是不在乎两家的比拼一样,这才是最尴尬的。
但这话他不敢说。
萧晚晴虽没见那场面,但心里,却已经有了预设。一想到自己思前顾后,而对方则是懒得搭理,甚至云淡风轻地在喝茶,她面上的温婉优雅,便险些挂不住。
那女人就一点儿没把她和凝香阁放在心上?
还是说…她其实只是担心生意不行跟着丢人,所以刻意在楼上躲着,好避开人群?
里内的人久久不曾说话,锦衣男子估摸着她是生气了,怕自己丢了饭碗,又赶忙打圆场道,“他们家铺子里的东西确实不多,抛去成本和开业头一天的优惠,这一日下来…估计也赚不上几两银子。”
“那苏姑娘也算是贵女出生,想来,为这几两银子,她自己也觉得露面没意思…”
锦衣男子的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却表达清楚了——几两银子于贵人们来说,或许也就是一顿饭的开销,她那铺子一天赚几两银子,能好意思出来见人吗?
萧晚晴听懂了外面人的奉承,紧绷的嘴角,也在这一刻微微泛起一丝弧度。
“也是,这样的东西…”她随手打开手里的靛蓝小瓶,从瓶中倒了些香露在手背,放到鼻尖轻嗅,“嗯?这味道…?”
萧晚晴眉头蹙起,转眸看向屏风,“苏临曦店里的调香师是谁?你打听过了吗?”
那香露的味道,初嗅上去,与普通铺子里最常见的货色没什么两样,但再仔细嗅嗅,却又能从中寻得一丝果木的清香,让香气减一分浓郁,多一分淡雅。
侯府姑娘也是见过世面的,这味道在她看来并没有特别好,但却有一丝特别。
她之前一直以为,苏临曦是随便找了俩调香师,按照市面上的普通方子配的东西,可没想到,对方竟然一出手就是新方?!
“这个…”听闻东家语气不对,锦衣男子当即就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抖落出来,“店里的小厮和女婢都说,那是她们姑娘从南疆带回来的调香师。”
“但小的觉得…这话也不是那么可信…”
“苏姑娘上南疆去,是去打仗的,怎么会带什么调香师回来?想来…就是个噱头罢了…”
这件事,他是不太信的。方子是新的,人就是南疆的吗?南疆的调香师,那么好找?
“南方边境来的?”萧晚晴蹙眉,“这个说法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你这几日,且多去逛逛,打听下消息。待有了确切消息,再回来报我。”
说罢,她便挥手把人打发走了。
是不是南疆来的,没多重要,重点在于,这几个方子,确实是新方。
贵人们不可能永远捡着一种香用,而调制出新的味道,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所以,但凡有新方配出来的香料,总能引人去看看。
尝鲜的心思,是人人都有的。
苏临曦…新方子…萧晚晴抬眸看向身侧紧闭的窗户,似乎是要透过这层薄薄的纸,看清对面的情况。
之前,倒是她小瞧苏临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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