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是江南泾川府一带的首富,主要在那边经营丝绸生意。大力发展京城这边的生意,只是近十年的事。而钱庄生意,更是六七年前才做起来的。”
“所以汪家其实在经营钱庄方面,根本没多少经验?”苏临曦嘴角微翘,“那可真是奇怪了,在没有丰富经验的情况下,通常都是以保守为主的。”
“这是人之常情。”
“同时,同行经验丰富者的反应,也应当是可供他们参考的。唐家那样实力雄厚者,尚且没胆子做的事,他们汪家,怎么就敢收这个钱呢?”
“可事实证明,汪家赌对了是吗?”苏临曦看着身侧的人道,“公子方才说了,你查到现在,也不过用了半月多的时光。”
“而前几日,我归京的时候,已没有关于这件事流言在大街上传。”
“这说明,朝廷只花了十日左右的时间,就平息了这场风波。至于后面,只是在追查那捣乱的真凶,对吧?”
“正如苏姑娘所言。”江暻泞弯眸露出一个笑容。
这笑容与平日里因为礼节而摆在面上的客气笑容不同。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真诚。
显然,对于身旁的女子,他是打心底里认可了。
作为京城赫赫有名的病美人,身子弱是真的,美自然也是真的。
月色下,男子笑得柔和,漂亮的凤目微微一弯,便趁得他那双揉进了细碎星光的琥珀眸子更加璀璨。
猝不及防的一个对视,苏临曦便望进了他的笑容里,失了神思。
好在,她心志坚定,自制力也算强大,瞬间失神后,她便迅速收拢神思,强迫自己保持理智面对眼前的人。
美人可以欣赏,但不能沉溺。
特别,是这种谈论正事的时候,面子还是要有的。
江暻泞似乎没注意到月色中另一人急剧的神态变化,只是自顾自地接着道,“朝廷只用了不到十日的时间,便平息了这场风波。”
“作为泾川府一带的首富,支持家里的钱庄撑过这十日,并非什么难事。”
“十日之后,假铜币几乎被收缴完毕,他们所承受的损失,完全在能力范围之内。”
“可这一笔损失为他们带来的客户量,却是难以想象的。”
苏临曦接过江暻泞的话,接着道,“有这批新客户在,汪家钱庄不仅能很快扭亏为盈,甚至,还在唐家绝对的霸主优势下,打开了一条商路。”
江暻泞再次弯了弯眸,露出一个笑容,“因为有唐家作为拦路虎挡在前面,汪家这几年时间,虽说站稳了脚跟,但却一直没有在京城打开局面。”
“这一次,之所以把他们视为利高者,便是因为他们终于借着这个机会,打开局面了。”
“可以说,这次假铜币风波,各方皆有损失,唯独汪家的钱庄,在其中获得了机会。”
“那他们确实值得注意了。”苏临曦颌首,随即又问道,“他们跟京城权贵,可有关系?”
“有。”江暻泞答得肯定,“汪家嫡女,是齐安王妃,不过她嫁入王府之后,就不碰汪家的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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