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报仇了,她现在在宫擎身边,可能宫擎都会遇到危险和麻烦
顾晚秋摸着自己的脸,或许,她只有走上整容这条路了,改变样貌,和宫擎说的那样,改变人生。
无论变不变样貌,她都是顾晚秋,过去的已经过去,失去的那些已经回不来,不如一直往前看,珍惜现在拥有的。
她不愿意为了一己之私让宫擎为她报仇,陷入危险,不愿意成为他的负担,累赘,拖他的后腿。
既然改变样貌有用的话,那就变吧。
当下顾晚秋就没犹豫了,同意了宫擎提的整容。
看着顾晚秋点头,宫擎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顾晚秋这么快就能接受整容这件事。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让顾晚秋改变样貌,宫擎心里传来一股酸涩,但同时也松了口气。
一步步慢慢来吧。
顾晚秋想要知道她的仇家是谁,几番多次问宫擎,但宫擎都没告诉她,哪怕缠着叫“老宫”他也对回答避而远之,怕她受刺激,想不该想的,遇到危险。
知道宫擎是为了她好,挣扎了几次后,顾晚秋也就接受了。
整容时间被安排在十一月中旬。
她已经和宫擎在一起两个多月了,期间九月三十日,宫擎还陪着她过了一次生日,送了她一条手链,看着这条手链,她脑子里又闪过一些记忆碎片,很模糊,当她想要去捕捉的时候已经消失了。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疤,看得出来那些伤有些岁月了,手腕上的伤比不了她身上任何一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这些伤心口处会传来一股刺痛。
她伸手捂住胸口位置,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吸引了宫擎的注意。
“怎么了?”宫擎看着她,“是哪里不舒服吗?”
皱着的眉赶紧松开,顾晚秋放下手,眉眼柔和露出温婉的笑:“没事。”
宫擎问:“是不是害怕进医院做手术?”
宫擎口中的手术就是整容手术,怎么可能不怕,要改变整个脸和身体,可是要挨千刀的,她最怕的就是进医院,吃那些药,对针尖都会产生恐惧,平时输液都不愿意输的人,现在为了改变自己要动刀。
顾晚秋抿紧嘴唇:“我没事。”她觉得她不应该怕,忍痛是可以习惯的,她从头到脚哪处不是伤,这么多伤都挺过来了,没理由熬不过整容手术,何况手术是可以打麻醉,应该不会痛。
宫擎找整容医生这件事做的很隐秘,没人发现。
他把顾晚秋带去了医院,术前休息,各种准备工作,选定整容方案。
一张脸全得动,顾晚秋的五官本来就生的漂亮,想要更精致自然是不可能的。
整容完全变一个人,对整容医生来说,压力也很大。
整个五官,最终保留的只有眼睛,眼睛不动,其他的能动都要动一点,另外身上那些伤也要一并抹除。
从动大刀再动小刀,后期慢慢调整自然,再一步步修复,总的算下来,至少都要挨上千刀。
一想到脸上的骨头都要移动,顾晚秋越来越怕,就连晚上做梦都梦见她的脸变得血肉模糊。
顶着巨大压力,顾晚秋还是进了医院,宫擎一直在身边陪着她,就连做手术的时候都穿着无菌服在一旁,周围充满消毒水味。
手术有风险,医生说只能尽量避免,但要想百分百成功,他们是无法确定的。
手术前要签各种文件协议,顾晚秋签完后,宫擎这个陪护人也要签,文件他签的多了去了,这还是第一次签的这么困难,手都是抖的,他害怕顾晚秋在手术过程中发生意外,虽然意外的可能性很小,可万一呢?
签到一半,宫擎心里生出后退想要放弃的念头,他扭头问脸色有些苍白的顾晚秋:“怕不怕?”
他在想,要是顾晚秋说一句怕,他就带着顾晚秋离开。
顾晚秋手里拿着一份整容案例,那是这么多天,医生根据她和宫擎的想法做出来的一张整容模板。
拼凑出来的虚构照片,挺好看的,虽然比不上以前的顾晚秋,但要比现在的她漂亮很多,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和她的脸对比着,除了眼睛相似外根本联想不到是同一个人。
这些五官基本上是宫擎选的,顾晚秋心里想着,宫擎大概会喜欢整容后的她。
她摇摇头,语气带着坚定:“我不怕,这么多天,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那就做吧,宫擎把字全签完,然后看着顾晚秋上了手术台,刺眼的手术灯照在她脸上,受不住强光猛烈的照射,顾晚秋闭上了眼睛。
最开始做的就是脸,局部慢慢一个个的来,考虑到是动脸,脸上很多神经在,所以不能全麻,麻醉带给人身体影响是很大的,就怕后期一个处理不好,出现脸部僵硬问题,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
宫擎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看起来自然,没有整容痕迹,但这个要求可以说是最难的,整容最难的就是自然了。
脸上逐渐失去了感知,顾晚秋紧紧闭着眼睛,五官紧绷着,医生叫她别太紧张,放松些。
但想要完全不紧张怎么可能?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后,顾晚秋开始放松身体,虽然感觉不到明显的痛意,但她还是对刀割破她皮肤是有感觉的,她不敢睁开眼睛,生怕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一把明晃晃的刀,也怕自己受不住惊吓,身体条件反射的动弹,然后医生一个手滑,脸上白白挨了一刀。
眼睛被纱布蒙住,她陷入漆黑,骨头被削的感觉是最明显的,要说完全没有痛意是不可能的,顾晚秋想要攥紧手成拳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麻醉起了作用,手没有力气,怕她手术过程中乱动,她身上还捆着约束带。
一场手术下来,顾晚秋差点窒息,医生也起了一层冷汗,而在一旁看着的宫擎在看完整个手术过程后,脸上也失去了血色,握紧的双手,掌心里一排的血印。
此时的顾晚秋整张脸都蒙着纱布,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脸还是麻的,没有感觉,就好像那张脸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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