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湛和夜摇光没有立即去隆县,毕竟温亭湛才刚刚上衙,许多的事情还未处理完,甚至还要安排他不在之时的事情。这一安排一月就一晃而过,转眼就是二月中旬,这一个月倒是有不少欺行霸市的案子被温亭湛处理,随着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的公开,温亭湛的名声也越的响亮。
西宁的百姓也都相信温亭湛是个做实事的,而不是如同以往有一两任知府是来做官面的,所以有什么苦水就越的喜欢往府衙里倒,温亭湛并没有事事亲力亲为,他带着叶辅沿处理了几起之后,但凡没有牵扯很深或者很棘手的,都是交给了叶辅沿去做。
夜摇光就忙着给广明还有宣开阳做衣裳,自然也不能忘了小气的男人,平日里在盯着小小和乾阳的修炼,陪陪下学的宣开阳,偶尔去腐园走一遭,倒是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
到了三月的时候,衙门里的忙碌也得到松缓,温亭湛便要去巡视,作为知府温亭湛是有权利下到各县区巡查,各地的农业,水利,商贸以及各县的治理,要知道各县的县令三年政绩的等级知府的评价起到了很重要关键的作用。
温亭湛就这样光明正大,顺理成章的带着妻儿离开了府城,他的第一站可把所有的官员都紧张了一把,可温亭湛的行踪很是隐秘,根本没有人能够掌握,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明明半个月的时间都过去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些人可不相信温亭湛这个连青海都统黄坚都敢动的人会是喊喊口号,意思意思的把西宁府走一圈往事的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温亭湛秘密去的地方,把事儿都办的无声无息,甚至连已经见过的县城知县都不敢吱声,比邻的县虽然有着竞争,但更多的还是守望相助,除非结过仇,否则这种事都不会不透一点风声,可没有见过温亭湛的知县愣是没有一点消息,这证明温亭湛的手段高的让他们无法想象,因而尾巴没有扫干净的人越的惶惶不安。
“我们何时去隆县啊?”其实西宁府下只有十二个县,温亭湛和夜摇光已经绕了八个,还剩下四个。
后世的行政区划分大同小异,本朝地方最高行政是省,下面是府、州或者郡,行政人员皆是知府,在下方就是县以知县为一方之,,并没有后世的区一说,更别说自治区,县下有镇,镇上倒是没有镇长,而是县丞。本朝县丞并非县令的佐官,而是管辖方圆五十里以上的城镇。
夜摇光绕了大半个西宁府的县城,都没有切入主题,眼看着现在已经三月中,还有半个月就是和克松约定好去漠北的日子,心中有些纳闷。
“摇摇这是急了?”坐在马车里的温亭湛听完宣开阳背的功课之后对着宣开阳点了点头,转头对夜摇光轻轻一笑,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看周围的景物,“约莫再有三个时辰我们就能到隆县。”
“我们这是去隆县的路?”夜摇光凑近一看,却感觉方向不对啊。
“我们先去乐县。”温亭湛神秘一笑。
夜摇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半个月夜摇光可是见识到温亭湛雷厉风行的手段,把前面八个县的县令弄得欲哭无泪,打的人家脸都肿了,然后再喂一颗甜枣子,偏生那几位没有骨气不接这颗甜枣。
看到温亭湛这副模样,她都为乐县的县令默哀,乐县与隆县比邻,按着温亭湛的算法,三个时辰,那也就是直接绕了半圈乐县到隆县。
果不其然,温亭湛到了乐县就直奔乐县的县衙,和其他县城一样,因为每个县城进城都必须亮明路引,温亭湛并没有作假,所以他前头进了县城,立马县令就会知道他来,既然这样又何必躲躲藏藏,就直接登门好了。
温亭湛安排着夜摇光和宣开阳在乐县吃了一家非常特色的回族酒楼,吃完午饭没有多久,温亭湛就回来了,夜摇光看着时辰便问:“你用了膳没有,这里的菜挺好吃的,特别是牛肉铁锅,真香。”
“我去了县衙,岂能少得了吃的?”温亭湛轻轻一笑。
夜摇光想想也是,乐县县令除非是活腻了,否则如何可能在这个点让温亭湛饿肚子,可是温亭湛就去了一顿午膳的功夫:“你不会就特意上门吃顿饭吧?”
“自然不只是为了一顿饭,不过一顿饭的时间足够做许多的事儿。”温亭湛从怀里取出一封路引交给夜摇光。
夜摇光打开,上面是他们一家三口的信息,但是他们三口人变成了乐县人,路引有着七日的时间,夜摇光挑眉,扬着手中的路引:“这是……”
“隆县县令常祖是个胆大心细之人,不然黄坚也不会独独将庶出的长孙女许配给他,他与敦子是同一科进士,他的名次比敦子还靠后,险些沦为同进士,但他来了隆县下任县丞,同年黄坚便将庶出的长孙女许配给他,去年升任隆县县令,他和乐县县令倒是情分非比寻常。”
“你是担心他识破你的身份,故意用这样的法子潜入隆县。”既然两人情分不一般,温亭湛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乐县县令出卖了常祖,但常祖恐怕不会怀疑由乐县县令亲自盖章的路引上之人。
古代就是好,没有媒体的报道,上司站在面前也未必认得出来,都统府的满月酒,虽然请了几乎整个青海的文武官,但县令这种级别,就算是沾亲带故,青海都统也不会厚此薄彼的放个进来,想来温亭湛已经打听过,确定当初常祖没来,也就是没有见过他,才会这样完全不做修饰的带着夜摇光母子大摇大摆的进入了隆县。
“我们现在去何处?”夜摇光看着不像是往投宿的客栈而去,而是进入了居民区,不由问了一声。
“我在这里买了一栋宅子,摇摇也住的舒心些。”
“你何时买的?”
“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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