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摇光还真的恨不能立刻飞缥缈仙宗去看一看戈无音,但是她现在也近六个月的身孕,她不能任性的让温亭湛担忧她,尤其是温亭湛刚刚到了西宁府,许多的事情还没有理顺,加上金子又告诉她宋山长是只鬼,夜摇光自然是不能离开温亭湛,只能加倍的送上她准备许久的礼物,让小乖乖用最快的度给送过去。
不过戈无音回信的度也很快,第二日的夜间小乖乖就会飞了回来,还带回来了许多戈无音准备小东西,都是平日里自己捯饬的,有吃的,有玩的,还有些天马行空的小明,一些关于孩子的玩具,知晓夜摇光也怀孕了,所以特意送过来与夜摇光分享。
最后更是无良的说,若是夜摇光生个儿子,就和她定下娃娃亲,她的两个女儿随便选,如果夜摇光两个都喜欢,她不介意两个女儿共侍一夫,夜摇光看的一脸囧态,这绝对不是亲妈。
不过夜摇光也知道戈无音肯定是开玩笑的,果不其然没过几天戈无音又传信,让她给自己的两个宝贝疙瘩做干娘,这个夜摇光到是欣然答应。
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日一晃而过,夜摇光每日都在修炼,但每到关键时刻,她积压的五行之气都会被肚子里的小家伙给吸收。几日都这样,夜摇光也就认命了,她知道没有生下肚子里那块肉之前,她休想突破修为,但又害怕肚子里的孩子承受不住那么多的五行之气,于是,明日都还是坚持修炼,但再也没有用黄彦柏给的功法。
就连温亭湛现夜摇光不热衷于修炼了,担心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亦或是什么困难,抽了个时间特意问了一句。
对于温亭湛无论如何忙,都会关注她哪怕十分微小的事情,夜摇光心里很是高兴与温暖,便将自己的顾虑说给了温亭湛听:“虽然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赢在起跑线上,但过犹不及,若是因为我的无知而让他揠苗助长,我日后哭都没用处哭去。”
夜摇光的谨慎,让温亭湛笑着颔:“摇摇考虑的周全。”
两眼一弯,夜摇光便问道:“都过了好几日,那宋山长的事情可查清楚来龙去脉了?”
“正要与摇摇说说这事儿。”温亭湛整理了思绪之后,才开口道,“这位宋山长倒是颇有些与众不同。”
“咦?听起来不像是贬义。”夜摇光来了兴致,能够让温亭湛夸奖的人还真不少。
“五年前他得了一场重病,不少大夫都断言他命不久矣,五年前的一夜晚他的妻子明明已经现他断气,就连亲友都已经派人报了丧,但是等到府中的白帆都挂起来,他却又奇迹般的醒来。”温亭湛简略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夜摇光,“不过他醒来之后,并没有出现胡言乱语,亦或是失忆的征兆。”
“那他必然是夺舍重生。”夜摇光断定,只有夺舍重生的鬼魂才能拥有原主的记忆,像她这种情况很少,因为她借尸还魂的点非常的巧合,恰好是原主刚刚殒命之际,所以她才有幸能给接收原主的记忆。
但其实她这种情况百分之八十的人也是不可能有记忆,记忆实在一个人的魂魄里,虽然人死后七日才会彻底魂归阴间,却已经没有神识,新来的魂魄要接纳原主的记忆几率非常的低。
且夜摇光她更相信她的重生是天意安排,因为她从未有过神魂状态,连鬼都没有做过,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是不会选择借尸还魂,一是因为因果循环,二是因为前世的她已经活腻,只不过是看不上自裁这种懦弱的行径,才一直麻木漫无目的的活着而已。
也是因此,她并非鬼魂入体,这也是为何源恩会一开始就接纳她,如果她是宋山长和黄彦柏那样的情况,不论她是善还是恶,源恩都不会接纳她,只不过善恶之间,源恩处理的方式应该是有所不同。
这位宋山长没有任何异常,如此镇定的就接受了这样的事情,要么就是他重生前就早知道自己会重生,所以他夺舍了。要么他就是心思深沉的令人可怕之人。如果是后者,那么温亭湛绝对不会夸奖他。
“这个我们先暂且不提。”温亭湛捏了捏夜摇光的手才道,“他这几年倒是兢兢业业,一心扑在西宁的教学之上,他甚至在书院新增了一门学科。”
“什么学科?”夜摇光看到了温亭湛眼底那一抹欣赏的光。
“藏语。”
青海是藏民密集之地,它与吐蕃相连,吐蕃是后世的西藏,宋山长能够做出这一个举措,并且敢实施,这份魄力和远见的目光,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他没有受到阻挠?”夜摇光怀疑。
现在是汉人的天下,从古至今站在高处的人都对附属的人不屑一顾,这个时候他让学子们学习藏语,不知道多少人自命清高的迂腐之人会觉得他这是在轻视自己民族的文化。
“阻挠可不小。”温亭湛轻声一叹,“先便是书院内原本的授课先生极力反对,尤以史学夫子质疑之声最大。其次,便是寻找两语皆通的先生,起初寻了一个藏民先生,但在书院生了诸多不公不平之事,将之生生的逼走,后来又选了一个汉人先生,但这位先生是个半吊子,最后连续聘任了三位,都不成功。”
说到这里温亭湛顿了顿,“宋山长险些因为折腾这事儿,而被人给弹劾到陛下的面前,不过青海学政倒是颇有些赏识他,就压了下来,他便退了一步,不再寻先生,而是自己深入开始学,闲暇之余还带着他的子女去吐蕃,去藏民家中与之相处。两年的时候,他倒是当真将藏语学会,现如今他亲自在书院设了一门选修课——藏语,这两年倒是有66续续的多了不少学子加入。”
“青海最大的矛盾,就在于民族之间的冲突,但这冲突就是由于语言不通而引起。”夜摇光听了之后也对宋山长有了敬佩之心,“万事从教育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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