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七十万两分红里,归属于赵公子的,只有区区十万两。而且江南集团的负债更是以千万两计,今年根本不可能分红给他。
但赵公子依然为这账面上的10万两,高兴的像个孩子,欢呼着坐了起来。
这可不是普通的10万两,这是光荣而伟大的10万两!
因为它的背后,有长达几百里的水利工程,有60万亩良田。
它拉动了一县经济的发展,让十几万户百姓受益。来年,整个昆山县都会大变样的!
它更用事实向那些乡绅地主们,雄辩的证明了,就是种地,他们也不如江南集团。把土地交到江南集团手中,既省心又旱涝保收,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所以说这钱,是赵公子赚过最有意义的十万两!他终于笃定了,自己借鉴自后世的那一套土地财政行得通!可以推而广之,带着江南跨越式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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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巧正低头看着他出神,赵昊这猛的一起身,两人的脸就碰在一起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四片嘴唇便紧紧贴在了一起。
巧巧姐登时双眸圆睁,似乎是受惊了。
马秘书同样瞳孔一缩,吃惊的合不拢檀口。
她难以相信眼前这一幕。这不是真的,公子的初吻明明我已经预定了……
居然就这样被夺去了。被自己认为最没有威胁的那一个……
赵昊心跳也猛地漏了一拍,他上辈子好像都没亲过女孩子哩。虽然好疼。
巧巧都傻了,呼吸都忘记了,就在那里呆呆的一动不动。
啪嗒一声,马姐姐手中的文件夹掉在床上,正好砸在巧巧脚上。
巧巧这才如梦方醒,赶紧推开赵昊。
赵公子却索性破罐子破摔,伸手挑起马姐姐下巴,瞪大眼看了看她,像是在蓄力发大招。
马湘兰被公子灼热的眼神看得慌乱起来,理论再丰富也不能代替实践啊。
“我还是回避一下吧。”马姐姐慌忙偏过头去,想要逃走。心说至少要把我的初吻保住,就算不是‘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也要‘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才行啊。
却被赵昊捏住尖尖的下巴转过头,然后闪电般的,也亲了她的樱桃小嘴一口。
“这样你就没法笑话我们了!”赵公子这才大笑着出了舱室。
这下轮到马姐姐呆住了,公子怎么会如此熟练?老赵家的血脉觉醒了,无师自通吗?
直到赵昊出去,巧巧呆呆捂着发烫的脸,好半天才羞涩嘟囔道:“他发什么疯?”
马秘书见她羞成这样,觉得自己也该红红脸,便也羞涩道:“谁知道呢,我被你连累了……”
她心里却郁闷的要死。什么叫‘这样你就没法笑话我们了’?
淦!本姑娘的初吻就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这么草率就丢掉了……
马姐姐懊糟的想哭,却又幸福的想笑。
我好像不用算计的那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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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昊逃也似的出了舱室,来到艉楼甲板上,依然心跳过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反应,完全就是个老色胚嘛。
“这不是真的我,本公子还小,必须清心寡欲,不然会肆零肆的……”赵公子吹着海风碎碎念,平复自己躁动的心。“对,一定是老赵家的遗传,我要克制,克制。”
“公子要克制什么?”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吓了赵昊一跳。
但当赵公子回过头来时,却已经恢复了惯常的云淡风轻。这二年别的不说,这面皮功夫是炉火纯青了。
“这里风大,开阳先生怎么上来了。”他一脸关切问道。
郑若曾在儿子的搀扶下来到赵昊身边。郑应龙看到赵公子唇上的胭脂,刚要笑着出声提醒,却被父亲攥了下手,赶紧住口。
“不打紧,老朽心怀荡漾,正好吹吹风。”郑若曾笑着摇摇头。
“哦,开阳先生也亲……”赵昊差点说漏嘴,忙悬崖勒马道:“自感受了耽罗岛,不知是何感想啊?”
吁,好险。
所以说嘛,这男人啊,血液只能供一头。要想做大事,还是清心寡欲的好。
“感慨很多啊。”郑若曾笑着点点头,看向那层林尽染的汉拿山道:“耽罗岛真是个好地方,嘉靖三十五年秋,老朽奉梅林公之命,乘大福船考察海防倭情,曾登临此岛。”
“当时老夫就想,这个地方好哇,扼日本门户。如果在这里设一支水师,便可令倭寇不敢出海。是造物者特设此险,以阻倭寇进犯之路,以庇我大明千里海岸。”说着他轻拍栏杆,不胜唏嘘道:
“那次老夫都已经跟彼时的济州牧谈妥,借城山为天朝水师泊地,以御肥前、长门倭寇。然而回国后禀报梅林公,此事却不了了之,唉……”郑若曾遗憾的叹息一声。
“彼时我大明陆战连败,水战连胜,东南诸公皆知倭寇不习水战。御倭上策自来无人不言御之于海,而竟罕有能御之于海者,何也?文臣无下海者,则将领畏避潮险,不肯出洋;将领不肯出洋,而责之小校水卒,则亦躲泊近港,不肯远哨。是以贼惟不来,来则登岸,残破地方,则陆将重罪,而水将旁观矣。”
他神情略显复杂的看着赵昊道:“当初他们都说,老夫这法子是书生之见,异想天开。没想到十四年后,此事在公子手上实现了。”
“我也是看了开阳先生的《筹海图编》,才照方抓药的。”赵昊一脸坦诚的看着他道:“不然我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哪知道这么多海外的事情?”
“哦哈哈,那老夫这也算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了。”郑若曾大为受用的笑了,脸上的皱纹都仿佛舒展开不少。
“是呢。”赵公子这番话虽然不尽属实。但他对郑若曾的钦佩却是丝毫不掺假的。
这位老先生编纂的《筹海图编》,可不只是宣布‘钓鱼岛是中国的’那么简单,还对大明沿海地理、海防战略、武器设施等都有详尽论述,其最鲜明的便是明确提出了‘御海洋’的观念。
郑若曾认为海防必须防之于海,主张‘哨贼于远洋,击贼于近洋’。也就是在远洋岛屿设立水寨,在近海建立水师,利用大明海军强于日本的优势,对日本实施封锁。倭寇出不了门,大明自然也就没有倭患了。
直到十九世纪,美国人马汉才提出了‘谁控制了海洋,谁就能控制陆地’的类似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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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赵昊的赞誉,郑若曾虽然开心,却十分谦虚道:“老夫还是保守了点,公子应该看看闽人吴子华的书,保证大开眼界,那才叫个雄心勃勃呢。”
“是《龙飞纪略》和《渡海方程》吗?”赵公子笑问道。
“原来公子读过他的书啊。”郑若曾略一吃惊,旋即笑道:“也对,公子之博学古今难及,怎么可能没看过他的书呢。”
其实赵昊没读过的书多了,但吴朴的书实在名气太大,太重要了。甚至可以说是他未来海军学校的奠基之书!
所以赵公子非但读了,还推荐给金科王如龙他们研读。
受东来倭寇的刺激,大明在嘉靖朝,着实兴起了一股研究海战和航海的热潮。读书人纷纷著书立说,宣扬自己的海防观点。其中福建秀才吴朴算是他们的鼻祖,但包括郑若曾在内,所有人都无法达到他的战略高度!
吴朴是漳州人,家就在月港附近。闽地多山少田,闽人为求生计,自两宋起就前赴后继出海‘或造船下海,或入本经商,或勾引贼党,或接济夷船’,吴朴以布衣混迹其间,‘于天文地理,古今事变,四夷山川,道路远近险夷,无不在其胸中’。
他早年所著《龙飞纪略》详细记载了南洋西洋各国的土产风物,主张开海禁,通海贸!出版之后,吴朴便因妄言海禁,锒铛入狱了。
他却在狱中又愤而写就了不朽的《渡海方程》!此书是对郑和下西洋的针路,和民间诸多远洋水路簿的完备整理,可为出海者提供准确的针路、海图,至今闽粤海商人手半本。
之所以是半本,因为全书分‘经’、‘图’两部分。海商们为了省钱,抛弃了前半部分,只将‘图’雕版付梓,是为《海道针经》也。大海主们没文化,又将其讹传为《海盗真经》,当成远洋航行的头号法宝。
但海商、海盗、海主们却不知道,被他们弃若敝履的‘经’卷,其实才凝聚了吴生最光辉思想的真经!
在‘经略篇’中,吴朴非但要求朝廷放开民间的航海事业。还明确提出,希望大明一如百年前的郑和下西洋,成立舰队巡航东北至鸭绿江口,西南至波斯湾的万里海疆!将佛郎机、奥斯曼人的势力撵出大明的天下!
并效仿当年郑和设立旧港宣慰司故事,在这万里海疆的若干关键节点上,设立数个都护府和市舶司进行管理和贸易。
他还说,如果朝廷暂时无力南顾,可以将民间的海上力量合法化,利用他们驱赶日益嚣张的佛郎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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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兽太可怕了,赵公子很大程度上是被迫纯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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