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盘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余飞救他的原因,在覃老头古怪目光的注视下,他只好硬着头皮道:“也许,是他真的动了恻隐之心吧。”
这个回答让覃老头心里酸溜溜的:“老盘,有感激他吗?”
老盘想了想,缓缓摇头道:“谈不上感激,只能说,这小子很特别啊。”
“没感激就好。”覃老头松了一口气,他生怕老盘这一感激,下次对余飞动手的时候,他会手下留情,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
覃老头听出是刚才出去的大儿子覃礼的声音,估计是他带着地煞来了。
“老盘,你先去后面藏起来,我倒想听听地煞怎么说。”覃老头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老盘懂覃老头的心思,当即也不多说,立即绕到后面躲在一个屏风的后面。
里面的人刚躲藏好,覃礼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中等身材,眼神锋锐的锥脸男子,男子正是地煞。
“爸,地煞来了。”覃礼朝地煞招呼一声:“进来吧。”
“是。”地煞走进来,站在覃老头床前,微微一躬身:“老爷。”
不卑不亢地叫了一声后,他抬起头,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锋锐,目光如炬,浑身充满萧杀之气。
他站在那里,就如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可以随时出鞘斩杀敌首。
覃老头眯起眼盯着地煞看了一会,鼻孔里哼出一声:“气势倒是不错,可干的事却不怎么样?”
地煞脸上的疑惑和不解一闪而逝:“老爷,地煞不知老爷所说何事?”
“哼。”覃老头冷哼:“就是大坝那里发生的事,你说的,老盘牺牲了,余飞等人也死了,尸首无存,是吗?”
“老爷,这话是我说的。”地煞倒也敢说敢当。
“你确定他们死了吗?”覃老头冷冷地问。
“报告老爷,当时他们落入大坝下面的急流漩涡里,绝无生还的可能,所以我判定他们都已经死了了。”地煞肯定的语气道。
“但如果他们还活着呢?”覃老头语气加重一分。
“绝不可能,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地煞语气依然是那么的肯定。
“哼,你们年轻人啊,就是自我感觉良好,狂妄自大。”覃老头很是不满,接着,他扭头朝后面喊了一声:“出来吧。”
地煞眼眉一皱,好奇地望向后面,下一刻,他的眸子豁然睁大,锋锐的眼神逐渐被惊愕和难以置信所替代。
他看到了老盘,老盘正活生生地走出来,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这,这怎么可能?”地煞愣住了,脸色有些发烫,那是被现实打脸的节奏。
老盘一直走到地煞跟前才停下。
老实说,他刚才虽然为地煞说话,但心里还是对这家伙有怨气的。
当时的情况,这家伙根本算是毫无作为,三个人就开了一枪,还不知道子弹飞什么地方去了。
更气人的是,他们怎么说都应该寻找一下落下去的人,积极施救,就算是真死了,也该第一时间寻找尸体吧。
可他们就那么心安理得地回去了,还是其他的人找到了老盘。
“地煞,想不到我还活着吗?”老盘冷冷地问。
地煞用力一甩头:“不,没有盘爷,您活着真是万幸,可是当时的情况,你们的确……,怎么会……?”
地煞想不通啊,当时的那种情况,就是他自己掉下去都未必能活着,何况是老盘这老胳膊老腿,还驼背的老人呢。
难道是自己低估这位老人了?其实这家伙宝刀未老,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可不会去想是余飞救了老盘。
那种情况,余飞自己能逃生就不错了,还能救人才怪。再说,老盘是余飞的敌人,余飞又怎么会去救他。
“想不通我为什么还活着是吗?”老盘看到地煞那表情,心里更恼火:“认定我一定死了,是吗?”
“不不,盘爷,您误会了。”地煞急忙解释:“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您的强大实力,所以才误判了。”
“老盘的实力你倒是没看错,你把真正的敌人看错了。”覃老头插进话,声音威严而冰冷:“地煞,知道老盘是怎么活着的吗?是余飞救了他。”
“余飞救他,怎么可能?”地煞脸上的惊愕之色更甚:“那种情况,他自己能逃生就不错了,怎还有能力救人?”
“哼,轻敌就是你这次任务失败最大的原因。”覃老头冷哼一声:“余飞不但救了老盘,还救了他的兄弟,也就是说,他一人救了两人。”
“这?”地煞脸皮抽搐,眉头皱成一团,心里暗自震惊:余飞有这么厉害吗?他是人吗?
如果这话不是覃老头亲口所说,如果不是老盘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他还真不相信此刻听到的都是真的。
“地煞,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覃老头神色冰冷,如电的目光落在地煞身上:“在我们覃家,你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以说是从未失过手,这一次你可是彻底失败了。”
“失败”两个字犹如一把尖刀刺在地煞的心头。
自从他出道以来,很少尝到过失败的滋味。
进入覃家,为覃家服务后更是从未有过“失败”的经历,这也使得他难免飘飘然,多了一分自傲。
在覃家,除了覃老爷子和覃氏三杰中的老二覃仁外,他几乎可以不在乎任何人。
所以老盘落水时,他都懒得去管,直接判定死亡后走人。
如今他终于在覃家经历了“失败”,尝到失败的滋味,心里什么感觉,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老爷,我没什么说的,我承认自己失败了。”说到这,地煞一咬牙,眼里射出一道寒芒:“不过老爷您放心,我的失败,我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弥补。给我三天时间,我提着余飞的人头来见您。”
“好,有魄力,我就喜欢你这种魄力。”覃老头赞道。
“老爷,我走了,三天时间,从这一刻算起。”地煞浑身散发出森冷的杀意,准备离去。
“等等。”老盘突然站出来喝住地煞离去的脚步。
地煞望向老盘:“盘爷,您有什么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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