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遍野,眼睛所及,尽皆是此物。
爬满了墙壁,爬满了冰墙,最重要的是它们还在啃食冰墙。
嚅动的身躯近乎半透明,内中有不明液体涌动着。
白一帆看了一会,又难以忍受的吐了起来。
如此家伙,可以通过啃食冰墙让自身对寒冰产生抗性,绝对不容小觑。
白一帆咬破舌尖,让自己保持镇静。
一切只是表象,仅仅只是表象而已。
万物,皆是表象。
白一帆如此安慰自己,希望自己能够因此而保持一个平静的心情。
眼前,已是白茫茫一片。
那种密集程度,让白一帆浑身都忍不住颤栗起来,他第一次对这种密集型的家伙,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只觉的头皮发麻。
此时此刻,已经有一部分白色的蛆钻进了冰墙中。
它们还在进攻,那看起来并不是很强大的身躯,如今却产生了一种不一样的威胁。
白一帆认真观看,他发现这些蛆攻击冰墙的时候,身上会分泌出一些不明液体,这些液体也正在破坏冰墙。
冰墙摧毁的速度再加快,白一帆明白,再不想到解决的办法,肯定是坚持不住了。
杨舒朗蜷缩成一团,他已经吐的没有精神了。
任谁看到这漫天遍野的蛆虫,那也是非常难受的。
白一帆言道:“可以屏息多久?”
杨舒朗迟疑道:“我不是武修的类型,但是憋个三五天不出气应该问题不是非常大。”
白一帆哦了一声,点头道:“那就没问题了,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不再呼吸,并且坚持到我们冲出去。”
杨舒朗道:“你打算烧?”
白一帆颔首道:“记住,不仅是鼻子不能够呼吸,皮肤也不能够让空气进入,不准运功。”
杨舒朗点头道:“没问题。”
白一帆转身看向前方,杨舒朗已经跳到了白一帆的肩膀上。
白一帆双手十指相抵,掌心分开。
随即,杨舒朗又跳了下去,跑的很远。
原因就是白一帆的身上太热了,那股热浪还在汹涌而来。
杨舒朗叫道:“注意点,别没被恶心死,反倒先被热死了。”
白一帆哪里有时间理它?
杨舒朗看着寒冰迅速融化,忙闭嘴不言。
冰墙融化之后,杨舒朗恶心的嘴角抖动。
白一帆周身光芒大盛,热度已经高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但是,前方的洪流没有想象中的汹涌而来,而是真正的凝结了。
杨舒朗又跑回了白一帆身边,他不想说话了,因为他看到一些蛆已经烤焦,散发的气味绝对不好闻,并且蕴含有剧毒。
白一帆看向远处,因为他知道,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东西并没有死,还在往这边汹涌而来。
但是上方的空间已经非常窄小了,爬都爬不过去。
那些地阴秽血已经充斥了地下空间,仅仅只留下了不到半尺的缝隙。
半尺不可能爬过去,就是杨舒朗能过去,它也是拒绝的。
你会从一堆蛆身上爬过去吗?
白一帆拿出本命仙器,脸上写满了犹豫。
实在是……
下不去手!
可最终,白一帆还是一剑劈了过去,剑影所过之处,刺眼的火焰光芒一闪而过。
轰隆!
黑暗的空间内,凝固的液体被劈出了一条道。
白一帆迅速前行,杨舒朗迅速跟在身后。
白一帆连续挥剑,前进十数里。
杨舒朗却叫了起来,“后边!”
白一帆回头,杨舒朗又捂住口鼻,白一帆看到那些原本被烤焦的蛆竟然又开始活动了起来,它们并没有真正死去,反而还适应了。
白一帆脸色铁青,此刻该往哪里跑?
杨舒朗跳到白一帆的肩膀上,急道:“怎么办?”
两侧的凝固液体上的蛆开始动了起来,如翻江倒海一般冲了过来。
“……”
白一帆颤栗,只觉的浑身鸡皮疙瘩满布。
“受不了啦!”
白一帆咆哮大吼,真的是崩溃了。
真要是让这么多家伙爬到自己的身上,想想这辈子他都不敢睡觉了。
一波一波火焰以白一帆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驱散了黑暗,也冲散了无穷尽的蛆虫,包括哪些粘稠的液体都化为了灰烬。
即便如此,白一帆依旧没有停下来。
灵海沸腾,星辰闪烁。
本源之火跳动,他将这一次的攻击发挥到了极致,甚至超出了他正常时候巅峰的水平。
可怕的火浪击打着大地,上方的岩层摇摇欲坠,纷纷瓦解,开始加快但是崩溃,坠落。
“啊啊啊!”
白一帆大吼,依旧觉的非常膈应。
火焰将一切垃圾冲击到了边缘处,地面都被清扫的一干二净。
但是白一帆还是没有停手,逐渐的地面开始发红,通红一片。
地下,每一个洞口都在冒着热气。
而火焰还在一波又一波的席卷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剧毒的气味。
足足持续了半刻钟的时间,白一帆才停了下来。
火焰在他身周形成了火焰雷电风暴,吹散靠过来的气流。
白一帆扭头,看到杨舒朗的时候吓了一跳,“你……怎么回事?”
杨舒朗沉默不语,他浑身焦黑,随便抖动了一下,满身老白毛早就被烧焦了。
此刻,他又变的光秃秃的。
“说吧。”
杨舒朗淡然道:“你和玉古砂金到底哪一点看我的毛发不爽?屡屡如此待我?”
白一帆干笑道:“你知道的,这是一个意外。”
杨舒朗呵呵冷笑道:“我信你?你自己的衣服你都知道保住,你却不知道保住我的衣服?白一帆,咱们做人,没有这样的吧?”
白一帆强笑道:“真的是意外,失手了,我把你给忘记了。”
杨舒朗拍了拍爪子上烧焦的毛发,淡然道:“算了,我也懒得和你争论了,我现在的心如死灰一样。对你们这种品性的家伙,彻底的绝望了。”
白一帆忙道:“你别生气啊,毛发嘛,总是会长出来的。”
杨舒朗冷笑连连,“说的真好听,要不你脱了衣服去人堆里跑一圈?”
白一帆沉声道:“这不是神经病吗?”
杨舒朗呵呵笑道:“所以,我就不是神经病了是吧?就知道欺负我们这种长毛的?”
“嘘,别说话。”
白一帆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前方的地面悄然裂开,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往外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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