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
那是不可能的,躲避只会让对方的攻击继续追击自己,不过是多活半个呼吸的时间。
白一帆眼中精光大亮,于一瞬间想到了几种战局变化。
“少爷!”
小鬼大喝,全力冲来救援。
白一帆没有选择躲避,而是选择低头撞在了金兀狗的怀里。
那强壮的身躯差点没把白一帆直接给撞昏厥了去,觉的头骨都要裂开了。
和这些战斗经验极其丰富,杀戮技巧极其娴熟的人对阵,一味的避让只会让对方的攻势越来越强。
金兀狗有些意外,他已经开始后退。
白一帆脚下有寒气沸腾,一瞬间一股寒冰将金兀狗冻结。右手中的隐杀剑快速刺出,刺穿寒冰也将金兀狗的肚子刺穿。
嘭!
寒冰炸开,金兀狗一拳将白一帆打的仰天倒地。
小鬼飞驰而来,一脚砸向金兀狗的天灵盖。
金兀狗怒哼一身,一拳上轰挡住了小鬼一击,更是打的小鬼右脚发抖,即便骨头没碎,却也难以正常活动。
“该死的小东西。”
金兀狗终于怒了,大手前探再度抓向白一帆。
白一帆目光闪烁,有火焰凭空凝聚,这是模仿异人的,顿时有火焰将金兀狗淹没,威力不足以对淬体的金兀狗造成伤害,最多只是烧掉几根毛。
眼见金兀狗靠近,白一帆右手挥剑,施展万物溯源,控制气流。
空气扭曲,化为风刃斩向金兀狗。
金兀狗冷哼一声,任由风刃劈砍在自己的身上。
“醒,醒啊,干活了。”
白一帆拍了几下剑鞘,然后把剑鞘对着金兀狗扔去。
剑鞘一端砸在了金兀狗的脸上,因为金兀狗没有想到白一帆会用剑鞘打他。
“你……”
金兀狗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你竟然敢用剑鞘打我?”
这是侮辱,赤裸裸的蔑视!
白一帆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玉古砂金剑鞘,轻舒一口气道:“我如果告诉你,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我信你姥姥!”
金兀狗怒不可遏,杀鬼无数,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侮辱他。
轰!
金兀狗突破火焰、风刃的束缚,如猛虎下山,一把抓住了白一帆的脖子,“小崽子,你家大人没教过你,不准侮辱人吗?”
白一帆挥动隐杀剑砍向金兀狗,“你爹难道没教你,别那么多废话吗?”
金兀狗冷笑一声,左手一把抓住白一帆右手,“你的脑袋,我收下了,你的武器我也收下了。”
就在此刻,异变突起。
白一帆胸前的衣服鼓起,翡翠飞猫如闪电一般冲出,利爪对准金兀狗的眼睛就用力挠了一下。
金兀狗凄厉惨叫一声,双眼血糊糊一片。
翡翠飞猫得势不饶人的落在了金兀狗的头顶,疯狂撕咬,金色的斗笠破碎,抓的头发满天飞。
是的,只是头发。
金兀狗怒吼连连,一把抓住头上的翡翠飞猫,重重的扔在地上。
他双眼张开,血糊糊一片。
他的眼睛并没有瞎,眼球的确受伤了,有血色的纹路。
“……”
白一帆倒吸一口冷气,这孙子竟然连眼睛也淬炼了?
翡翠飞猫被摔的头昏脑胀,迅速爬了回来,冲金兀狗喵呜示威。
在金兀狗刚要动的那一刻,翡翠飞猫再度冲了出去,利爪如刀对准了金兀狗的脑袋。
金兀狗周身金光大盛,一拳将翡翠飞猫轰飞出去,他双眼滴血,神色越发狰狞可怖。
白一帆悄然后退,双手相合间,又火焰如星辰一般浮现在身周,疾驰如电的杀向金兀狗。
金兀狗岿然不动,灵气在他的体表交织成最坚实的防御。
小鬼也自冲来,妥妥的三打一。
“咻!”
有利箭破空而来,符鬼经过一番休息,终于再度鼓起勇气杀了过来。
见状,阵鬼也从角落里冲出来,脚下有阵法出现,这是他的内阵,每一个人都修炼有自己的内阵,包括白一帆。
金兀狗怒吼连连,放在平时,他一拳一个就解决了。
而现在眼睛刺痛,那个小鬼又无比难缠,一时间竟然让他完全受到了限制,放不开手脚。
“病鬼,我记住你了。”
金兀狗厉声大喝,脚下一震,一股金色的波浪席卷众人,将众人全部掀飞出去。
同一时间,金兀狗转身抓住三头鸟冲天而去。
小鬼装腔作势的追了一段距离,就跑了回来。
翡翠飞猫喵呜叫了几声,疲累的跳到了白一帆的怀里。
月光正浓,几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竟然……
活下来了!
对抗驱鬼人金兀狗,他们竟然活下来了,逃的是对方。
阵鬼眼中有笑意闪过,“我走……”
“嘭!”
就在那一瞬间,一根带着金光的木棍自远处飞来,直接将阵鬼贯穿,木棍刺入地面两尺深。
阵鬼瞪大了双眼,口中鲜血狂涌,右手无力的往上抓。
白一帆急匆匆跑过去,小鬼已经再度去追击金兀狗。
王富贵急道:“丹药,丹药,救他。”
白一帆无力的垂下了双手,看着眼珠子还在艰难转动的阵鬼。
活不成了,那根木棍有成年的小腿粗,贯穿了阵鬼的胸膛,余威也震碎了他的胸骨,五脏六腑都碎掉了。
阵鬼张嘴,口中有血沫一股又一股的涌出。
“闺……闺女……”
阵鬼的喉咙蠕动,发出了难以分辨的声音。
最终,他的双手无力的垂下,身躯因为木棍刺入了地面而没有摔倒在地。
扑通!
符鬼王富贵跪倒在地,满目悲切,“我……我连累了他。”
白一帆眼神冷漠,挥剑砍断了木棍,把阵鬼放在了地上,碎裂的胸口衣服内,露出了一个木柄。
白一帆伸手拿出,却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玩意。
一个小孩子才会玩的拨浪鼓。
拨浪鼓上沾满了鲜血,而且已经完全碎掉了。
白一帆拿着破烂的拨浪鼓,就地坐在阵鬼身边,伸手拿掉了阵鬼的面具。
一张很普通的脸,有着岁月的沧桑,但是却看的出他还很年轻,也就三四十岁的模样。
符鬼王富贵摇摇晃晃站起,抹去眼泪,“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我们杀人赚钱,也注定会被人杀掉换钱。”
白一帆抬手,一把火落在了阵鬼的身上,将他点燃,在这黑夜里点燃。
他将以这种方式消失,不会让人查到他的家人。
哪怕有鬼衙门的规矩在,也不可以去冒那个险。毕竟,想害死一家人的方法很多,并非仅限于杀害。
“月光如水,无处话凄凉。”
白一帆心底浮现了这句话,他抬头看向夜空。
他还是大意了,他还是没有搞清楚,驱鬼人到底有多么执着,有多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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