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客厅。
父亲白雄端坐,因为之前受伤的原因,便是现在还是有些气虚,母亲李月红坐在白雄右侧。
而在客厅两侧,坐着的是白一玄和白思彤。
他们也终于收到了消息,然后赶了回来。
白雄脸色铁青,阴沉的坐在那,李月红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白思彤低头轻咬嘴唇,白一玄则是据理力争,面红耳赤。“父亲,你根本就不知道外边的世界。你以为三弟惹的都是什么人?单说那江家,那都胜过我们几十个,几百个山城,随便一个人出来都可以灭掉我们山城所有人。但是三弟连一丝一毫的面子都不给他们,我们已经是树立了大仇了。”
“您也别觉的我懦弱,不出山城是不知道这天下的修士到底有多强,不出山城,你是无法想象那些庞然大物有多厉害。以前以为十八派就够厉害的了,现在想想简直就是可笑。天剑派那就是个小门派,最强的现在也才是空玄境的一位大长老。就是天剑派和江家一比,那都是蝼蚁和大象的区别啊。”
“行,那咱就不说这个了,就说说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吧。就说羽扇玄女的事情,我听说天州天王都已经向她示好了,希望她能够嫁给天王的某一位子嗣。原本这种高高在上的事情和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三弟呢?三弟偏偏往羽扇玄女身上凑,难道他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搞不清了吗?”
白雄脸色铁青,猛地一拍茶几,喝道:“什么叫几斤几两?有这样说自家兄弟的吗?”
白一玄沉声道:“不管你有多么不喜欢听我这些话,可我说的是实话,我们这种小家族有什么资格和那些人争?一旦惹恼了那些人,那后果谁抗的住?父亲,清醒点吧,有些事情真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奢求的。你知道那些真正强者的子嗣有多强吗?他们几岁开始就已经洗经伐髓,修炼天级,神级功法,那都是用丹药喂出来的强者啊。”
“我们这边有什么?最强的就是莫风老爷子,可莫风老爷子一百多岁才混个灵海境。我以前也觉的,灵海境很厉害了,但是外边的事情听的越多,我也就越明白。灵海境在外边算什么?屁都不是一个。那些强大的势力内,二十岁的人都可能是空明境,空虚境。父亲,您在山城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见过山城内出过一位二十岁的空明境?空玄境界?”
白雄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一玄沉声道:“让三弟不要再出山城了,也不要再和羽扇玄女扯上关系了。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不是你的,就永远不是你的,不能够什么都争。对于那些事情我们白家抗不住,而且他做事太过狠辣,百里昌这次的事件我想就足以证明了。”
白雄怒道:“你三弟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他自己吗?”
白一玄也是恼怒道:“难道这次山城死了几千人还不够让你们清醒吗?我以前觉的三弟突然能够修炼是一件好事。但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他现在能够修炼,就是一个祸害。他早晚会把我们都害死,把山城搞的尸骨遍地。”
“混账!”
白雄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直接砸在白一玄的脑门上,咆哮连连,“混账,混账!”
白思彤急道:“父亲。”
“好你个混账东西。”
白雄气的浑身发抖,手指白一玄,“我本想着,你是大哥的,你会照顾着弟弟妹妹。哪怕他们做错了事情,哪怕他们再不懂事,你也会在他们身边不离不弃,尽力伸手相帮。这样的话,就算我和你母亲死了,起码你们也还有亲情。但是我想不到,你才出去几年,你就已经变成了这样。”
白一玄怒道:“我又是为了谁?我也希望我们家越来越好。可难道生活变好,就要去攀龙附凤吗?就要去惹是生非吗?就要去到处争不属于自己的吗?父亲你几乎不出山城,你知道青州是天下最弱的吗?你知道外边随便一个小家族都有多强吗?三弟他知道,可他怎么做的?还是那个性子,想杀谁就杀谁。”
“我们家有什么?就这么几口人。现在只是一个百里昌,那么下次呢?下次又是谁?下次还有能够有人来救我们吗?”
“还有一件事情,我本来不想说,但是现在我现在想告诉父亲你。百花门你知道是什么概念?羽扇玄女是出自儒门,百花门和儒门是并肩的。现在外边已经放出话来,说三弟要去挑战百花门。你知道那是什么后果吗?你知道那些仰慕百花门的公子哥都是什么样的人吗?他们就是一个随从都可能是空明境以上的,我们有什么资格去斗?”
“现在连我都觉的,白一帆他就是吃错了药,脑子烧糊涂了。”
“你扪心自问,他白一帆配和那些人交手吗?他配吗!”
白雄怒极起身,抓起椅子就往白一玄身上砸。
白一玄没有躲,只是任由椅子砸在身上,撞的粉碎。
李月红急道:“白雄!”
白雄胸口大幅度起伏着,连连点头道:“一玄,你实力的确是变强了,但是你也变的懦弱了。没错,你说的都没错,你三弟就是在惹是生非,就是在争那些不属于他的。在外人眼中,我的儿子也不配和任何人争。但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的是,他就是再没有资格,那也是我白雄的儿子,也是你的弟弟。”
“他就是死,他也姓白。你可以反感他的做法,你可以不尊重他的选择,但是你没有资格这么说他。你说他是吃错药,对,就是吃错药,吃错药怪谁?怪你爹我没本事,怪你爹我一无是处。否则我的儿子,何至于从小连路都走不了,被疾病折磨一二十年?”
“现在你们都有出息了是吧?都开始来质问我了是吧?都开始来排斥你们的弟弟了是吧?”
“我这辈子的确没怎么出过山城,我是没有见识,可没见识又怎么样?我的儿子我自己来护着,实力不行,不就是一条命吗?他人说的话,我为什么要信?他人来找麻烦,我有什么好怕的?难道儿子的罪过,当父亲的就该逃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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