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帆心底觉的古怪,自梦中醒来过,他的感知特别的敏锐。
夜风他听的多了,因为他时常修炼的很晚,但是这次的夜风明显有所不同。
“有人在哭?”
白一帆双眼微眯,那呜呜的风声撩人心弦,竟像是遇到了什么让人非常痛苦的事情一样。
“好怪异。”
白一帆悄然打开窗户,看向空无一人的街道,唯有月光洒落的街道,有夜风吹起几片枯叶,越发显的寂静了。
那街道上,出现了一道阴影,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白一帆悄然后退了一小步,藏在窗户的一侧,那影子给他的感觉很怪,总觉的正常人的影子不应该拉的那么长。很快,白一帆耳边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便显的特别的清晰了。
呜……
那种风声越发的响亮了,白一帆看到那影子的其中一只手在动,拿着一个很长的东西,应该是武器。
就在此刻,忽地一张狰狞可怖的鬼脸出现在了白一帆的窗前,白一帆身躯一僵,一动不动,同时屏住了呼吸。他终于看到了,这个人很高,足足有三米多高,是普通人的两倍身高,而且还很瘦,整个人就像是两根竹竿撑起了一件衣服。
鬼脸悄然挪开,歪头四处打量。
随着夜风吹拂,瘦高的男子迈步离开,他还在搜寻他的目标。
就是这么突兀的变化,也令白一帆心中骤然一紧。
“小小老鼠,藏到哪里了呢?”
轻飘飘,低沉,带着哭腔。
那声音很怪,让白一帆觉的那声音简直就是在自己的附近左右摇荡。
“在哪里呢?”
低吟飘忽的声音似乎又猛地拉近了距离。
白一帆眉头一挑,这是‘丧音’,是音法的一种。这种声音,最是容易带动人的心绪,要么让你忍不住悲恸,方寸大乱,要么让你心烦意燥,难以冷静对阵。
“看到你了哟。”
忽地,那声音再度响起,一只森白,枯瘦如鸡爪的手穿过窗户抓向白一帆。
白一帆未动,只是紧靠在墙壁,呼吸完全停止。
“嗯?”
难听的声音变的轻飘飘的,枯瘦的右掌在窗户附近抓了几下,快速收回。
须臾间,夜空下声音响起,随即有一道身影快速飞掠,街道上有阴影拉的很长,并且在快速移动。
过了一会,白一帆才走到窗前,向外看去。
月光下,有一道瘦小的身影于前方狂奔,后边有两道身影一左一右的追击,双方的速度都非常的快,短短的时间里已经离开了山城。
白一帆心有余悸,目露精光。
这个人实在是太高了,比寻常的房屋都要高上一点,故此以他的角度是很难看到对方具体身高,形象的。
白一帆双手拢在一起,感受窗口处冲入的夜风,清冷,冰凉。
自他醒来做出第一个改变的时候,仿佛一切都变了。
白一帆双眼微眯,想到了那天遇到雨中鬼的情况,雨中鬼最后和他说,让他三年后去青州‘鬼衙门’报到,可为什么这期间却出了这么多变故?
“鬼衙门内,有人不希望自己去报到?”
白一帆心念一转,而不让自己报到的最好办法,那就是杀了自己。
可为什么有人让自己去报到,有人不希望自己去报到呢?
白一帆又想到了那个小女孩,从对方的口中,白一帆得到了两点有用的消息。
第一,痨鬼死了。
第二,鬼奴。
这其中就牵扯到了其他的情况,痨鬼死了,为什么死了?一个杀手被杀是很正常的,但是他死的如果不符合常理,那这个事情就不对了。如果是内部斗争,那自然就有人不希望有人上位。
这一点,便牵扯到‘痨鬼’的身份。
最后便是鬼奴,鬼奴代表什么?应该是痨鬼的随从,下人,打手。痨鬼死了,他的鬼奴将属于下一位上位者,看这个情况,痨鬼的鬼奴并没有到这里来。
而且,从那小女孩的口气中,白一帆完全可以醒悟到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鬼奴十分强大。
“好奇怪的组织。”
白一帆心底幽幽一叹,有点搞不清楚让自己到鬼衙门报到的具体理由是什么。
这一夜,注定难眠。
白一帆也无法静下心来修炼,心思飞转,不断的去想着这些事情发生的原因。
就这么一直坐着到了天亮十分,当人们走到街道上,围绕着公孙家与莫家的话题再一次的展开,刮起了一股又一股话题风暴。
而身为当事人的公孙月儿和莫石,那绝对是全力抗争到了现在。
相对于公孙月儿来说,莫石的情况稍微好点,再在说公孙月儿那也是漂亮出众,喜欢不喜欢都另说,男人三妻四妾也都属于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公孙月儿却绝对是气愤填膺,但是这个事情是白一帆定下来的,公孙羊也好,公孙御寒也罢,都只想按照白一帆的方法进行下去。
“月儿。”
公孙月儿生母,王琦叹了口气,“莫石在山城的青年才俊中,算是上乘的,你就别胡闹了。”
公孙月儿怒道:“他不错是他的事情,但是凭什么我就要嫁?我之后要进入门派中修炼,为什么突然会出现了这么一个变故?而且还来的如此莫名其妙。”
王琦劝道:“现在只是定亲,还不是成婚的时间。”
公孙月儿恼道:“难道这有什么区别?一旦定亲之后还有什么回转的余地?”
王琦轻语道:“月儿,作为女子,有时候就是需要忍一口气的。你别再耍小性子了,如今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为家族考虑了。”
公孙月儿银牙紧咬,忽地道:“母亲,事情不对啊。”
王琦不解的道:“怎么就不对了?”
公孙月儿眼睛一转,沉声道:“先不说我和莫石之间毫无感情,就是有,那也应该有一定的兆头不是吗?但是现在事情怎么就突然发生了?而且还是说来就来,让人完全措手不及。”
她是越想越觉的不对劲,即便是联姻为了家族利益,那最起码在之前也应该有一点动静不是吗?
可实际上,这件事情是突然发生的。
发生之后,除了两家最高层之外,其他人都是错愕迷茫。
闻言,王琦蹙眉道:“我倒是听到了一个闲言,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公孙月儿忙道:“母亲,是什么闲言?”
王琦犹豫道:“听下人说,莫家那边莫石因为这个事情在大骂一个姓白的少爷。说他不地道,睚眦必报什么的。”
公孙月儿眉头一挑,“姓白的少爷?白一帆?”
王琦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毕竟是下人嚼舌头,难定其真假。”
“一定是他。”
公孙月儿恨的牙痒痒,“肯定他怨憎我在李兵的事情没有帮他说话,所以他怀恨在心,这才会在刚离开后不久就去莫家提出了这种事情,他就是要报复我。真是气死人了,难道莫老爷子也老糊涂了吗?竟然会听信他的话。”
王琦变色,斥道:“不准这么说莫老爷子,他老人家毕竟是长辈。”
公孙月儿怒道:“难道不是吗?不仅是莫老爷子,连我爷爷都老糊涂了,竟然会听信这么一个小人的话。好你个白一帆,竟然敢这么对付我,行,你给我等着!”
王琦喝道:“月儿,你想做什么?”
公孙月儿冷笑道:“他白一帆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我要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王琦一把抓住公孙月儿的手,沉声道:“月儿,可千万不能够冲动啊,现在整个山城都在看着这件事情呢。如果出了差池,莫家与公孙家可就面上无光了。”
公孙月儿冷笑道:“不就是嫁吗?我公孙月儿从来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母亲,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
她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阴霾,的确是不会胡来,但是绝对要让人知道得罪他的下场是什么。
王琦紧蹙眉头,总觉的女儿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临出门的时候再度叮嘱:“月儿,千万别胡来,要记住这一次联姻的重要性。”
待母亲离开,公孙月儿的俏脸已经阴沉了下来。
白一帆再三的忽视她这个被人簇拥的千金大小姐,这早已触怒了她,再加上这一次李越的事情,更是让她被父亲大骂,现在再加上这新仇。
咔咔……
公孙月儿银牙咬的咔咔响,如何能不恨?
“病公子是吧?”
公孙月儿右手猛地紧握,“不知道把你手脚打断,你是不是会改名叫残公子了?你就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杀你的,我要让你一辈子只能够躺在那,生不如死的度过每一天!”
她的心底已经想好了白一帆的结局,而且这一天的到来不会太久。
就在今天!
“病恹恹的看着就烦,为什么就不拿刀自己抹脖子呢?”
公孙月儿冷哼一声,越想越是厌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