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越石急得都要哭了,一旦这骰盅放下,他这辈子就完了!
然而,这时候下方则是传来武元庆的声音:“你这白痴,赶紧砸下去,那三个骰子叠起来又不着力,随便震一下就会掉下来,你怎么样都会赢!”
贺兰越石茅塞顿开,他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罗信你完了,你死定啦,啊哈哈哈哈……”
罗信摸了摸下巴,点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哦。”
这个时候,贺兰越石仿佛将自己这辈子的脑汁都用尽,他眼珠一转,对着罗信怒喝:“罗信,我们再增加赌注如何?”
罗信眉头一挑:“你还有啥?”
“听说你还有一个酒坊,而我还有一个七进的宅子,在亲仁坊,占地七十七亩!”
长安城一个“坊”通常情况下占地为“一千亩”左右,罗信家现在占地大概十亩。十亩地对于罗信而言就已经很大了,那七十七亩地得多大?
一个足球场大概是1o亩,这家伙的家竟然有七个多足球场?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那可是亲仁坊啊。亲仁坊居住的基本都是长安权贵,与东市毗邻。
虽然罗信现在居住的永宁坊和亲仁坊只有一条街道的阻隔,但是在档次上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而且七十七亩地的话,就利用的空间就很大了,就算自己不用,卖的话,也非常值钱。
罗信笑着点点头:“好啊,你敢下,我就敢跟!”
“好,一言为定!”贺兰越石转头看向四周众人,接着对那武元庆大喊,“劳烦应国公准备纸币,写下契子!”
贺兰越石是怕罗信会死不认账,毕竟空口无凭。
那武元庆也很是上道,连忙抓过笔和纸,跟着一个侍女进了后台,迅拾阶而上,来到了舞台上。武元庆就在罗信和贺兰越石两人中间的桌面上开始写契约,契约上清清楚楚地写明,罗信这边的赌注是梦红楼、不太贵酒楼和他在小王村的酒坊;贺兰越石则是他在亲仁坊七十七亩地的家宅、小王村边上
的一百多亩良田和武顺的婚书。
罗信一开始还没注意,结果没想到贺兰越石的百多亩良田竟然也在小王村!
写完之后,武元庆还特意拿起纸,对着四周众人展示了一下,之后右手仍旧在摇骰盅的贺兰越石迫不及待地用他的左手按下手印。
武元庆将契约递到罗信面前,抖着满脸的肥肉,笑嘻嘻地对着罗信说:“嘿嘿,罗郡公,请吧。”
罗信也很是爽快地按下手印,就在罗信按下手印的瞬间,贺兰越石反手就将骰盅罩下去,只听“碰!”的一声,整个桌子都产生了微微的颤抖。
贺兰越石迅掀开骰盅,只见他的骰子有两个叠在一起,顶端那个骰子是一,而另外落在旁边的骰子也是一!
“两点!”
武元庆大喊一声,他和贺兰越石头同时转头看向罗信这边。
这时候,三个叠加在一起的骰子开始倾倒。
“倒!”
“倒!”
贺兰越石和武元庆同时呼喊,除了他们之外,四周也有很多人开始大喊:“倒!倒!倒!”
于是,在众人的呼喊声中,上边的两个终于应声滚落,掉在了桌面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兰越石扬天长啸,他跪在地上,张开双手仰头拥抱头顶的空气,同时放声大喊:“贺兰家的列祖列宗,我贺兰越石之前虽然不孝,但现在我终于东山再起了!”
然而,这偌大的空间里,只有贺兰越石一人在呼喊,四周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距离舞台近的人,由于看不见桌子上的骰子如何,反而往后排走。一楼的大众座位是成阶梯式的,后排比较高,能看得清楚。
贺兰越石狂笑之后,现边上的人都没有反应,而且一个个都用一种目瞪口呆的表情看向桌面。
他站起身,对着身前大大方方地甩开手,放声说:“诸位,今天晚上的酒水全免,本公子请客!”
“你请得起么?”
二楼的独孤星辰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整个梦红楼都是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贺兰越石再次放声大笑,可是他很快就现武元庆也没有反应,不由得转头过去,恰好看到罗信从武元庆手里拿过契约,慢慢地卷了起来。
再看罗信身前的桌面,那掉落的两颗骰子竟然碎了!
破碎成粉!
贺兰越石眼眸猛瞠,那眼球都仿佛要从眼眶里弹出来,上边布满了血丝!
“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贺兰越石想要靠近,罗信则是快步上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伸手就从他的衣襟里抽出了武顺的婚书和三张田契。
三颗玉石骰子有两个破碎成粉,但底下那一颗仍旧是一点,贺兰越石输了。
虽然贺兰越石怀里并没有那占地七十七亩宅子的房契,但契约已经生效,从现在开始,那占地七十七亩宅子已经不姓贺兰了。
“你、你作弊!你无耻!”贺兰越石伸手指向罗信,眼里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之色。
罗信冷冷一笑,说:“贺兰越石,无论是一开始,还是现在。我的骰子都是一点,至于你说我无耻,我倒是想问问你,上边那两颗骰子是你故意震下来的吧?”不过说起来,其实我本来不想要你的地和房子的。以你之前所拥有的财力,再娶一个持家能干的媳妇,重新过上好日子也没什么问题。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贪心,太愚蠢。是你,将你们贺兰家的所有一
切都拱手送给别人。无论是你以前在赌坊输的,还是现在输的,你这一生都已经输了。”
罗信的话并不重,但每一个字却是如同一把刀,一刀一刀地扎进贺兰越石的心里!
“不,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贺兰越石已然成了疯魔,双手不停地抓自己的头,不停地将头揪下来,即便是流出了血,他也仿佛没有意识到一样,感受不到丝毫的痛楚。
罗信拍了拍手,当下就有健硕的侍女将桌子抬下去,罗信检验了一下婚书和田契之后,当即弹地而起,落在了二楼的走廊上。武元庆看着贺兰越石,长长一叹,叫自己的家丁抬起贺兰越石,下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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