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啊!”刘毅不知该如何回答邓母的问题,只能拽两句文了。
谁写的,忘了,是不是这个时代或是更早的时候,刘毅也不管,反正他又没说自己要做诗人,只是感觉这两句诗挺符合自己现在的心境的。
默默地看着那丝丝细雨,刘毅幽幽一叹,有些后悔上辈子光顾着学习、工作,没时间找两个女朋友?哪怕最后失败了,也是难得的经验啊。
邓母闻言,微笑着帮刘毅舀了一碗鱼汤道:“可是那位寨主?”
“呃……这个……”刘毅愕然的看向邓母:“嫂嫂如何知晓?”
“妾身终究是过来人。”邓母微笑道:“只是不想先生年岁与妾身相近,为何却一直独身?”
这年月,男子十三四岁成亲,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刘毅这么一个大龄单身狗,而且还是有着本事的单身狗,在这个时代实在有些奇葩。
“早年随家师求学,如今出山,也不过是个匠人,自然独身。”刘毅叹了口气,自己在这个时代,也不自觉地开始被同化了吗?怎么感觉有些自卑起来了?
“先生可非寻常匠人,先生不但乃墨家传人,才学亦非常人可比,不可妄自菲薄。”邓母摇头道。
这倒不是恭维,她本身是有才学的女子,这些天与刘毅相处,对于刘毅也是有些了解的,就比如刘毅教导邓艾,刘毅从不体罚邓艾,却总能让邓艾服服帖帖的自己受罚,虽然很少说些经史子集的东西,但每每所言,却又让人能从心理上接受,就如之前韩信的故事,胯下之辱的故事人人都懂,但韩信为何会如此做,当时是怎样想的,恐怕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能如刘毅这般清晰明白的说出来。
否则,若刘毅真的只是个普通匠人,邓母就算嘴上不说,也会想办法带着邓艾回邓家宗族,而不是甘心在这里给刘毅当个厨妇。
“那……嫂嫂有何看法?”刘毅舔了舔嘴唇,对于这些东西他不太上心,只想知道邓母有何看法?其实一个先带人跟一个古代人求教追女人这法子有些好笑,他这也算病急乱投医了。
邓母笑道:“昏礼者,将合两家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若先生愿意,可将此事交由妾身来操办,与魏将军去商议此事,自可成全好事。”
“只有这个?”刘毅皱眉道。
“有何不妥?”邓母疑惑道。
刘毅摇了摇头,这是礼记之中儒家对婚礼的诠释,在这个时代来看,并没有什么不对,很周全,把所有的东西都考虑到了,但唯独没有考虑到男女双方的感情需求,更不会在意什么幸福美满,在儒家看来,男女缔结婚姻,不过是为奉祀宗庙和传宗接代。
在这个时代来看,是没错的,甚至在现代,这种想法的人也占一多半,他可以肯定,如果按照邓母所说的去做,以自己如今在魏越心中的地位,还有在寨中的地位名望,绝对可以娶到吕玲绮,而且吕玲绮也不会多做反抗。
但这并不是刘毅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情投意合,而非这般简单粗暴,给人的感觉,更像是配种。
“无甚不妥,此乃儒家礼仪,与我墨家不合,此事还是交由在下来办吧。”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不管怎样,还是先行动起来再说吧。
墨家讲究兼爱非攻,这个邓母是知道的,但具体如何,莫说是邓母,便是当今天下的经学大师,恐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墨家的传承在先秦时便已经开始断了。
刘毅这段时间也在思考墨家的问题,墨家的兼爱非攻,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种众生平等的思想,讲究大爱,这点与佛家类似,但也正是不如儒家的地方。
亲疏远近这是人性,那所谓的大爱看着伟大,实际上却是你被人性,路人能跟自己家人一样吗?更别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复杂,社会就是一条条人情线,一个个圈子融合而成的,一味讲究大爱,太过空泛。
当然,墨家还有细化的主张,富不骄贫,众不欺卦,贵不傲贱,强不辱弱等等,有些地方,其实跟儒家观念是一致的,但很多思想太超前了,莫说是现在,就算是未来提倡人人平等的年代,也没有过真的平等,更何况是这个年代?
不过……好像跑偏了。
刘毅放下饭碗,站起身来,与其自己胡思乱想,还不如先行动起来再说。
想着这些,刘毅径直往校场方向走去,哪怕是雨天,将士们的训练也未有一刻停止过,寻常将士如是,吕玲绮亦如是。
绵绵细雨断断续续的下着,校场之中,一大群光着膀子的汉子中,吕玲绮全副武装的身影显得有些突兀。
刘毅摸索着下巴,想着怎样追求的问题,反正舔狗他是绝对不会干的,要的是吸引,展现自己的能力与魅力,至于如何吸引,手艺这种事情,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最多能让对方佩服。
那接下来,就是在她擅长的领域超越她,征服她……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初吕玲绮叱咤疆场的身影,自己身板儿虽然在强健天赋的配合下,十分壮实,但打仗这东西,并不是壮就一定能够打赢的。
还得想想别的。
看着吕玲绮如往常一般跟十名将士互殴,刘毅脑子以从没有过的速度思索起来,如何能够显得自己很厉害?
看着那进退腾挪间,将十名将士杀的狼狈不堪的女人,校场突破极限的属性,如今已经开始慢慢发挥作用了,就算是刘毅这个外行人,也能看出眼前的这些人,比之两个月前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想了一会儿,刘毅目光一亮,却是想到个法子,当下也不再看,而是径直往天工坊的方向走去。
“去备些木材来,我要做些东西。”刘毅对着天工坊打工的几名杂工吩咐道。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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