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将不想见到男人的态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颓然的男人颤抖着手握住她瘦骨如柴的手,向来高高在上的蔺七爷竟跪在了床边,将额头抵在她手背上,近乎卑微地乞求:“宿妗妗,求你……别再让我走……”
……
“宿妗妗?”蔺臻嵘蹙眉看着女孩眼角滚下来的泪珠。
这么难受吗?
之前吐血也不见女孩掉一滴眼泪,可现在小病秧子竟然难受哭了。
抬手将滑至女孩嘴角的泪水抹去,蔺臻嵘亲了亲女孩的额头,像是哄小朋友似的:“哪里不舒服?嗯?”
宿婳摇了摇头,病殃殃地靠在男人怀里,苍白的脸色衬得眼尾红红的,惹人疼爱。
蔺臻嵘看着女孩的目光暗了几分,随即偏过头去,暗暗唾弃了一句:你还是人吗?
压下心里那些不是人的想法,蔺臻嵘吩咐司机再开一点。
秉全医院。
蔺臻嵘抱起又晕过去的宿婳,匆匆下了车,大步流星地往医院里面走。
黄雅涵他们的车慢了些,等她下车的时候,只能看到男人一片衣角的残影。
邵若霜自方才上车就有些心不在焉,见到他们来的是什么地方,她也终于反应过来,那个男人是蔺家七爷,蔺臻嵘。
她虽只见过男人一次,还只看到侧面,但男人本就是那种看一眼就很难让人忘记的存在。
她先前听说过宿家和蔺家联姻一事,也听说过宿家有个倾城绝世的病美人。
上次她妈妈去赴宿家的宴,回来后跟她说了宴会上发生的事,着重提了宿家这位病美人。
黎叔这时过来提醒道:“黄小姐,邵小姐,我们进去吧。”
黄雅涵忙整理了下面部表情,温婉地笑着点了点头,和邵若霜一同朝着医院里走去。
家庭医生早就在等着了。
蔺臻嵘将女孩放在病床上,医生便着手给女孩做检查。
病房里挤满了人,黎非晚和牧昱佟就没进去,而是等在外面。
黄雅涵倒是想进去,但保镖守在门口,除了医生外,严禁其他人进出,以免打扰医生诊治。
“七爷,宿小姐今天做了什么?为何身体会突然亏损这么多?”医生给女孩做过检查后,脸色凝重地开口。
蔺臻嵘眉头蹙起:“什么意思?”
“宿小姐的病情加重了,以前用药性压着的隐患不知为何全部释放了出来,如果再找不到治疗的办法,宿小姐恐怕……”
闻言,蔺臻嵘面容骤然沉郁了下去,眼里酝酿着阴鸷的暴戾:“恐怕什么?”
顶着男人压迫感十足的视线,医生硬着头发说:“恐怕命不久矣。”
“什么命不久矣?”
医生话音刚落下,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戴着副银边眼镜的男人款步走进来。
蔺臻嵘眉眼间蕴着怒意,眼神不善地看向来人。
郁迟理了理衣领,笑眯眯地朝着男人伸出手:“蔺七爷,你好,我是郁迟。”
蔺臻嵘没有什么动作,目光只在对方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便又落向了病床上的女孩。
郁迟也不尴尬,淡然自若地收回伸出去的手掌。
医生在听到男人的自我介绍时,整个人就如同被定住了一般:“你是郁迟?”
那个年纪轻轻就享誉世界的天才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