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陆卓想要侵犯于明太妃,被明太妃一簪子给扎穿了喉咙。
连呼救都来不及,就死透了。
宫中人去的时候,明太妃与陆卓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陆卓衣不蔽体。
而明太妃倒是体面的多,衣服穿戴整齐,还画了精致的妆容,此时,躺在榻上,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想来,明太妃是在杀了陆卓后,才饮毒酒自尽的。
太后听说这个消息后,惊怒交加。
她心中对明太妃简直恨极了,先皇在世时,独宠于她,害的皇后母子两个在后宫之中成了笑柄,如今,好不容易她熬出了头,当上了太后,没想到,儿子也栽在了她的手上!
太后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不顾宫女的阻拦,闯进了明珠宫,看到这一幕后,面色惨白,尖叫一声,便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等太后再醒过来之时,脑子就不大清醒了。大抵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以至于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
如今,宣王死了,当今皇帝也死了。
虽说朝廷极力隐瞒,但是陆卓这荒唐事儿,还是难免传了些出去。
且陆卓并没有留下孩子,这样一来,皇室中人便彻底的没了人。
如今皇城中乱做一团,袁子琰这个摄政王,只能站出来主持大局。
所以,袁子琰并未在军营中多待,安抚了赵芯儿一番后,又叮嘱包子等人照顾好她,至于明太妃一事,先暂且瞒着,不要透露给她。然后喊来了李程,将她接回京城摄政王府里头去。
如今天气还冷着,府中环境军营中要好的多。
陆卓的消息传来后,武安侯府与摄政王府的人便都回了府中。
李程收拾好了屋子,点好了炭,才将手里抱着汤婆子的赵芯儿迎了进去。
春暖与夏圆看到赵芯儿后,便红了眼圈,扑通一声,都跪在了地上。
二人哽咽着开口。
“王妃,您终于回来了。”
“西北路途遥远,王妃您受苦了。”
且王妃瞧着,不仅比先前黑了些,也瘦了些。
看的春暖跟夏圆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赵芯儿连忙将二人扶起来,“瞧你们两个,多大年纪了,还这般爱哭,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快些别哭了。”
又叫包子拿了帕子,才将二人哄好。
彼时,李程早就已经退下了,房中只剩下赵芯儿与包子三人。
她叹了口气,问:“你们可知如今皇城中如何了?”
夫君忙碌的很,只来得及交代了两句话,便走了。
赵芯儿只知道打了胜仗,隐约听说了陆卓可能出了事儿,但具体的,还尚且不知呢。
包子道:“夫人,奴婢一直同您在一处呢,您都不知,奴婢更无从得知了。”
赵芯儿又看向春暖与夏圆。
二人面上迟疑。
对于宫中的事儿,她们也听说了一些的,但是先前李总管嘱咐了,说王爷吩咐了,要瞒着夫人。
春暖迟疑了片刻才道,“夫人,奴婢先前也躲在城外……只听说圣上死了,是被行刺,当场身亡的,至于其他的,也并不知情。”
赵芯儿点了点头,有些诧异,“虽说如今宣王攻上了皇城,但皇城之中戒备森严,没想到也有刺客能突破重围,杀了陆卓。”
不过,陆卓死了,也算得上是罪有应得。
平日里不干好事儿,活该被人刺杀。
如今,陆卓一死,赵芯儿也微微松了口气,不必担心他再找夫君的麻烦了。
“可有太妃娘娘的消息?”赵芯儿又问道。
先前,太妃娘娘被陆卓软禁,如今陆卓死了,太妃娘娘应该已经被夫君解救了。
春暖夏圆对视一眼,面色皆微微变了。
“回王妃的话,奴婢并未听到太妃娘娘的消息。”
赵芯儿只好点头:“你们这两日留意着些,有王爷与太妃娘娘的消息,便来告知于我。”
“是。”
陆卓已死,京城中近日人心惶惶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可是陆家人都已经死绝了。
左相与李尚书等人极力推崇摄政王登基。
赵芯儿在府中闭门不出了几天,便被突如其来的圣旨,给砸晕了。
来宣旨的是太妃娘娘跟前儿的小太监钱公公,太妃娘娘去后,便去了袁子琰跟前儿。
钱公公朝着赵芯儿笑呵呵的道:“恭喜皇后娘娘,老奴来给您道喜了。”
赵芯儿有些发懵的接住钱公公递过来的圣旨,夫君竟然……登基了!
她被这个巨大的消息冲击的脑子都卡壳了一瞬,才像是想起什么来,“太妃娘娘如何了?”
“这……”钱公公眼圈刷的一下子就红了,他擦了擦眼泪,迟疑了片刻,才道:“等娘娘您进了宫,陛下会同您讲的。”
这时,赵芯儿心中突然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太妃娘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赵芯儿拉住钱公公,着急的问。
钱公公苦着一张脸:“娘娘,您就别为难老奴了。”
他不肯说,赵芯儿也没办法,最后只能叫春暖给了他一个荷包,叫他离开了。
此时,外头停着宫里头派来的轿子,富丽堂皇,比起赵芯儿平时出行用的,瞧着都要奢侈的多。
这是接她进宫的轿子。
赵芯儿带上包子等人,便上了轿子。
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夫君说,想问问他怎么便当上皇帝了,更想问问太妃娘娘如何了。
路上,赵芯儿紧紧的攥着帕子,紧张的手心里面都冒了汗,她时不时看一眼窗外,手中的帕子都几乎扭成了一团。
本以为,进了宫中便能见着袁子琰,可谁料,袁子琰这段时日非常的忙碌。
赵芯儿进了宫后,便被安排在了凤清宫里住着,宫女太监一堆服侍着,但是却好些天没见着袁子琰的人影儿。
包子总是在宫里头,有些不大痛快。
她向来野惯了,突然被拘在宫里头,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
赵芯儿见她无聊,便准备带着她出去走走,去御花园逛一逛,看看花赏赏景色。
袁子琰给她拨过来的小太监叫小玄子,小玄子二十岁上下,长得十分机灵,人也很是机灵。
这两天经常在赵芯儿身边跑前跑后的,听说包子闷得慌,去御花园,还是他领着去的。
去御花园的路上,赵芯儿忍不住问小玄子:“近日来,王爷都在忙些什么?”
纵使猜到了,袁子琰会很忙,但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忙。
她进宫了几日,连他的人影都没看到,她去了明珠宫,也没找到太妃娘娘,这几日,赵芯儿心里边儿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偏生明珠宫的人,像是听了什么命令一般,不管她怎么问,都在回避这个话题。
小玄子弯着腰笑了笑,道:“陛下过两日便要登基了,还有前朝的事情堆积在一起,所以这些日子就忙碌了些。不过陛下一直都很关心娘娘您,每日都会差人来问,还特地吩咐了御膳房,做您爱吃的饭菜。”
赵芯儿听了后,心里面不仅没有松懈,反而愈发的不痛快了。
“他如今在哪儿?”
她问。
小玄子道:“应当是在御书房中。”
赵芯儿抿了抿嘴唇:“我能去吗?”
小玄子迟疑的看向赵芯儿:“这……”
赵芯儿没了兴致,御花园先前她也来过,没什么意思,且包子也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
“罢了,回去吧。”她说完,又看向一旁的小玄子,绷着一张小脸道:“若是下次,陛下再差人来问,就给他带个消息,让他最晚明日前来见我,明日后他不来,我便动身出宫。”
说完,赵芯儿一甩袖,带着包子离开。
包子连忙跟了上来:“夫人。”
小玄子苦着一张脸,跟在后头。
……
事实证明,赵芯儿这番话是有效果的,当天夜里,袁子琰便来了凤清宫。
没让跟前的人跟着,一个人过来的。
他如今虽说还未登基,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无论去哪儿,都一堆人跟着。
赵芯儿刚进宫,他不想吓着她。
可纵使袁子琰是一个人来的,一到门口,外头的宫女太监看到,还是扑通扑通的跪了一地。
“参见陛下!”
赵芯儿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扭过头朝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
她脚动了动,最后还是稳稳的坐在了床榻上。
旁边春暖轻声问:“娘娘,可要去接陛下?”
赵芯儿咬了咬嘴唇:“不必。”
然后扭过头,背对着门口方向,一声不吭的坐着。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的推开。
春暖福了福身子,规矩的行礼:“参加陛下。”
包子是个虎的,不管袁子琰是普通人,将军,摄政王还是皇上,态度也没有半点变化。
她只知道公子最近惹着夫人了,所以袁子琰一进来,包子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袁子琰摸了摸鼻子,没理她,而是拿眼神询问春暖。
春暖轻轻朝着袁子琰摇了摇头,无声的道:“娘娘恼了。”
袁子琰点了点头。
随即一挥手,示意众人出去。
包子不乐意出去,怕她走了夫人会被欺负,所以直愣愣的杵在那儿不动。
最后还是春暖跟夏圆给一人拽着一只胳膊,给拽出去的。
袁子琰轻手轻脚的坐在塌边,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温声问:“怎么了?”
赵芯儿察觉他的手臂,伸手用力拍开他,咬着嘴唇不吭声。
“生气了?”
袁子琰低声道:“嗯?”
说着话,便要凑到她的眼前,去看她的脸。
下一刻,小姑娘红着眼圈,咬着嘴唇的模样儿便映入了他的眸中。
这些日子以来,他并不是不想见她,只不过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明太妃的事儿,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她提起,更何况,他还查到了一些别的,若是都同她说了,小姑娘定会难过的紧,再加上这些日子里也忙,便将这事儿一拖再拖。
今日,听了小玄子的传话,才知道她是真的恼了,便硬着头皮打发了跟着的人,独自来了凤清宫。
袁子琰叹了一声,想将人揽在怀中,却被她用力推开。
她靠在墙角处,愤愤的瞪着他,不让他抱。
“别气了,都是我不好。”
袁子琰温声说了一句,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揽在了怀中。
赵芯儿委屈极了,她哽咽了一下,闷闷的道:“你有什么不好的,你都是对的,如今,谁敢说你半个不字。你若是厌了我,烦了我,同我说一声,我自个儿出宫便是,不用这般冷着我。”
她知道,她有些无理取闹了。
可她进宫这么久,他都不闻不问的,还叫人瞒着她太妃娘娘的事儿,赵芯儿一想,便觉得心中难受极了。
而且,历代的皇帝,都是后宫佳丽三千人……
想到此处,赵芯儿便抿紧了嘴唇。
她原先,想嫁的,不过就是个村野乡夫,没钱也没关系,左右她有嫁妆,还有手艺,也能养活一家子,可谁知,嫁的夫君竟从一个乡野村夫变成了当今圣上。
便是她上辈子,都想不到她能嫁给这等人做妻子。
袁子琰听了她的话后,面色都跟着微微变了。
她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袁子琰皱紧了眉,他抬起她带泪的小脸,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我何时说厌了你?只要我在宫中一日,这皇后的位子,便只能是你的。”
赵芯儿用手背用力蹭了蹭眼泪,“你话说的倒是好听,那你这几日,为何躲着不见我?”
袁子琰:“事情太多,我脱不开身……”
赵芯儿瞪他:“那陛下如今就不忙了?”
袁子琰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先前,小姑娘只会软软的唤他夫君。
一句陛下从她口中而出,带了几分疏离,叫袁子琰很不舒服。
赵芯儿气结,一推他:“你走,回你的御书房,回你的乾清宫,我一会儿便带着包子出宫。”
袁子琰抓住她的两只小手,“你听我解释。”
赵芯儿挣脱了一下,没有挣脱开,看着他:“好,你说。”
袁子琰揉了揉额角,“是我的错,我不是不来见你,我也想早日忙完前朝之事来找你的,别气了,嗯?”
赵芯儿瞪着一双红润润的眸子,又道:“太妃娘娘如今在何处,你为什么叫宫中的人都瞒着我?”
她不傻,一两个人不知,可能是巧合,但若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就连明珠宫的人也不知道,这定是有人交代了什么。
别人不会瞒着她,且也管制不了这么多的人,唯一的可能,便是袁子琰说了什么。
问完了后,赵芯儿的目光便紧紧的盯着袁子琰。
他面上闪过几分迟疑,犹豫的看向赵芯儿。
赵芯儿咬了咬嘴唇:“你到底想瞒着我些什么?”
袁子琰长叹一声:“芯儿,你别激动,你听我说,好吗?”
“好,你说。”
赵芯儿几乎是一张嘴,眼泪便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太妃娘娘,赵芯儿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袁子琰轻轻将她抱在了怀中,吻了吻她的发顶,低声说:“我其实并不想同说这个,但一直瞒着你,对你来说并不公平。芯儿,你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赵芯儿揪着他的衣服,轻声道:“没事,你说吧,我受得住。”
袁子琰低叹一声,“娘娘走了,是跟陆卓一起去的。外头传言,陆卓被刺客杀害,其实并不是,他是被娘娘用发簪刺穿了喉咙死的。”
赵芯儿错愕的睁大了眸子。
袁子琰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又道:“旁人说,陆卓想要侵犯于娘娘,所以娘娘杀了他,随后自尽,但根据我调查,并不是这样,陆卓饮的酒中,被下了药,娘娘制造了假象,杀了他而后自杀。”
赵芯儿神情悲伤而震惊:“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袁子琰沉吟了片刻,才道:“我查到……娘娘可能是前朝中人,同岳父,应当有些关系。”
杀陆卓,可能是为了她,也可能是为了报仇。
赵芯儿久久没有说话,最后趴在袁子琰怀中哭了好一通。
哭累了,睡了过去,袁子琰才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了榻上。
如今已经到了深夜,袁子琰吩咐春暖端进来写热水,给她擦了擦手跟脸,便吩咐春暖等人照顾好她,方才离去。
御书房中,还有许多事物要处理,袁子琰躲着她是真的,忙也是真的。
抽空来一趟,这会儿还要回去。
第二日,赵芯儿醒过来的时候,袁子琰早已经离去了。
她眼睛还有些红肿,将春暖唤来,“春暖,夫君昨夜何时离开的?”
春暖一边用热毛巾给她敷眼睛,一边轻声道:“娘娘您睡着没多久,陛下便离去了。”
赵芯儿微微蹙眉:“他去了何处?”这么晚了,还离开。
春暖回答:“将军去了御书房。”给赵芯儿擦了擦眼睛后,春暖又道:“您别嫌奴婢多嘴,娘娘,陛下待您真的很好,离开之时,还叫奴婢端了热水与毛巾来,给您擦了擦脸跟手,陛下才走的。”
赵芯儿面上微微发红,“与御膳房要点补身子的汤,给陛下送去。”
陆卓是个贪图享乐的昏君,留下了这么大的一桩烂摊子,这些日子,他应当是真的很忙。
“是。”春暖领命离去。
赵芯儿洗漱完,穿好衣服后,想起昨日之事,心头还是有些难过。
没多久,她就将包子叫了过来:“包子,进宫这般久,可想你干娘了?”
有个疑惑,已经在心中萦绕许久,叫她迫不及待的想去弄明白。
包子听了赵芯儿的话后点了点头。
“想了,也想吃干娘食肆里头的涮锅子了。”
赵芯儿笑了笑道:“那今日我们便出宫,去一趟于娘子的食肆铺子。”
包子面上一喜:“真的?”
赵芯儿点了点头。
然后差了小玄子去跟袁子琰说了一声,便备了马车,领了包子去了食肆。
马车一路摇晃,出了皇宫,渐渐进了热闹的闹市区,最后停留在了于娘子的食肆门口。
春暖将赵芯儿扶着下了马车,包子则是兴冲冲地去喊于娘子了。
于娘子很快便出来了,她大抵没想到赵芯儿会过来,见她来了面上便是一喜,赶紧出来迎接。
“娘……袁夫人您怎么会来此?”
赵芯儿朝着于娘子点了点头:“于娘子,好久不见。”
她仔细的看了于娘子一眼,她状态大不如从前,瞧着有些憔悴,眼睛似乎也瞧着有些肿了。
同于娘子进了包厢中后,赵芯儿吩咐包子跟春暖在外面候着。
此时,包厢内只剩下赵芯儿与于娘子二人。
她抬手一指旁边的凳子,道:“于娘子,坐。”
于娘子朝着赵芯儿笑了笑:“老奴站着便行,小姐您今日想吃些什么?”她仔细的端详着赵芯儿,见她眼睛也微微有些发肿,便微微皱紧了眉,担忧的问:“先前听说小姐被接近了宫中,怎么今日出来了?可是在宫中不好,陛下待您可好?”
她担心赵芯儿在宫中受了欺负。
虽说先前的袁将军待夫人很好,但是如今成了当今的圣上……
赵芯儿摇了摇头,“夫君待我很好,宫中也很好,于娘子不必忧心。”
于娘子点了点头:“那便好,小姐您想用些什么?”
赵芯儿道:“我近日过来,是想同你说说体己话,于娘子坐下歇着,不必麻烦。”
说着话,她拉着于娘子坐下,看了一眼于娘子的脸,突然道:“想来,太妃娘娘去了一事,于娘子也难过极了。”
于娘子一愣,接着面上挂上不自然的笑:“小姐,您说的哪里话,老奴哪里认识什么太妃娘娘,不过,您说的那位太妃娘娘,可是同您关系不错,最近去了?娘娘不必难过,生死有命,这位娘娘哪怕去了,有您记着,在泉下也定当是高兴的。”
赵芯儿从袖摆中拿出那本随身带着的兵法,放在桌子上,绷着脸道:“于娘子你不必瞒着我,娘娘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
于娘子面色微微一变,她渐渐红了眼圈,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您、您是如何知道的……小姐勿怪,是夫人让老奴瞒着您的,既然您已经知道,那也不算老奴言而无信了。”
夫人先前便已预料到,会走这么一条路,且她从未想过会全身而退。
早在将军去了之时,夫人的心也跟着死了,要不是小姐还未找到,夫人心中拧着一股劲儿,又恨极了陆家人,早便跟着去了。
前些日子,夫人修书一封,送到了食肆里,说等她去了后,将她的骨灰带去南阳,同将军葬在一处。至于她的身份,不必告诉小姐。
于娘子打算就这么瞒着小姐一辈子的,可谁知,她竟然知道了。
赵芯儿错愕的睁大了双眼:“你是说……娘娘便是我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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