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第一次中春.药的时候还懵懂无知,直到后来反应越来越奇怪,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那天夜里,柳絮如正好不在府中,九莺莺当时和贺怀翎的关系还没有缓和,自然不会求助于贺怀翎,春杏只好连夜去找大夫,闹得大张旗鼓。
后来,这件事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并且大肆传播,大家都知道了太子妃身中春.药,连夜寻找大夫的事,传言纷纷。
众人忍不住猜测贺怀翎不止瘸了,还影响了下半身,导致无法人道,否则九莺莺跟他成婚那么久,为何中了春.药之后,不请枕边人帮她解毒,反而要大费周章的去请大夫?
可见太子妃成婚这么久,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太子根本就没有碰过她,也没办法碰。
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每天睡在一块,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却什么也没有发生,除了男人不能人道之外,大家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前世,九莺莺知道这些传闻之后,一点不在乎自己名声有损,反而暗暗得意。
她觉得既然全京城都知道她还是黄花大闺女,那么待她与贺怀翎和离后,贺怀瑾完全可以名正言顺的娶她为妻,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没有被贺怀翎碰过,不算贺怀瑾真正的嫂子。
这件事的最大受益人自然是贺怀瑾和淑妃,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更是对她表扬有加,弄得她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一件对的事,在贺怀瑾的花言巧语下,做着日后还能嫁给贺怀瑾的春秋大梦。
她那时沾沾自喜,却没想过会这些事情传出去之后,会污了贺怀翎的名声,对贺怀翎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从那以后朝廷中反对贺怀翎做储君的声音更大了,贺怀翎腿瘸之后,本来就有很多人提议废太子,是老臣子们一直在保着他,可是不能人道的事情传出去之后,大家都改变了立场,他们不能允许未来的储君无法生出继承人,当时贺怀翎费了不少功夫,才解决了这件事,只是他从未跟九莺莺提起过。
幸好贺怀翎不是真的腿瘸,他重新站起来之后,那些谣言终于不攻自破,朝臣们也没有再反对的理由,不然这件事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九莺莺如今想起这些,只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又蠢又惹人生气,真想回到那个时候打自己几下,方才解恨。
她的身体越来越热,没有时间让她思考更多,她虚弱无力的往靠窗的位置坐了坐,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的衣领随着她的动作散开,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肌肤胜雪,美眸俏鼻,更显唇红齿白,姝色昳丽。
贺怀翎看着她动作一僵,喉咙滚动,轻轻侧了侧身,视线努力看向别处,头也不回的伸手,僵硬的帮九莺莺拉了拉衣领。
九莺莺全身无力,任由他帮自己将领口拉好。
贺怀翎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九莺莺如雪的肌肤,触感温润,九莺莺面上的绯色更浓,一声呜咽忍不住要脱口而出,还好她及时咬住下唇,忍了回去。
九莺莺感觉着身体的变化,心里忍不住有些诧异,这种反应跟前世几乎一模一样,她可以断定,她今夜所中的春.药跟前世所中的春.药是同一种毒,可是究竟是谁连续两世都给她投喂春.药?
她前世一开始以为是贺怀翎想要跟她圆房,所以给她投了春.药,因为这件事,她误会贺怀翎许久,每每看到贺怀翎,都要冷眼相对,导致他们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差。
后来她和贺怀翎逐渐化解了误会,她再想不出那春.药来自哪里。
直到她身中剧毒后,药石无灵的时候,查出是春芳在暗中给她投毒,从那时起,她便以为之前中春.药的事,也是春芳受九红豆的指使所为。
九红豆心仪贺怀瑾,自然妒忌于她,如果想靠春.药,坏她清白,毁她名声,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虽然当时春芳否认了这件事,但是她也想不出其他人给她下药的可能,所以她一直坚定的认为那次的春.药就是春芳所为。
可是如今却出乎她的意料,她明明已经千防万防,早早的将春芳从自己身边赶走,她怎么还会重蹈覆辙,中了春.药?难道当初下药之人不是春芳,另有其人?
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九莺莺百思不得其解,身体里的春.药发挥作用,她的脑袋越来越混沌,思考不出结果,她只能暂时放弃继续想下去,现在解决眼前的困境才是最重要的。
她抬手拽着自己的领口,喉咙里无法抑制的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声,全身无力的倒在床铺上,柔软的海棠香在屋内弥漫开。
贺怀翎愣了一下,感觉到九莺莺身体的灼热,手指像触电一样往后缩了一下,“莺莺,你怎么了?”
贺怀翎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的动听,九莺莺心尖忍不住一阵酥麻。
九莺莺努力压抑着身体里的悸动,将脸埋在枕头上,闷声闷气的说:“我没事,你先出去一会儿。”
她攥紧了身下柔软的被子,纠结的皱紧了眉头,她这一次一定不能再害了贺怀翎。
草场里现在住着这么多大臣和女眷,他们时时刻刻都留意着这里,如果贺怀翎出去连夜给她找大夫或者柳絮如,那么这件事情一定瞒不住的。
如果这件事再传出去,很有可能像上辈子一样,又引起什么风波,现在璟帝身体出了问题,贺怀翎又才站起来,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意外。
贺怀翎看着九莺莺,眼神不由自主的变得暗沉,屋内的气氛越来越暧昧。
他看着九莺莺香汗涔涔的模样,终于意识到九莺莺身体出了问题。
一阵微风从窗外徐徐吹进来,他倏然清醒,背过身去,声音僵硬的道:“我去给你找大夫。”
九莺莺咬紧下唇,想也不想就道:“不行。”
她不能让前世的事再重演,可是如果不去找大夫,她要怎么坚持下去?
她的脑袋越来越迷糊,看向贺怀翎的眼神也越来越软,想要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脑袋却像不会动一样,苦思无果。
她其实知道,她早就已经别无选择,她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让贺怀翎去找大夫,很有可能闹得人尽皆知,重复前世的过程,另一条就是自己解毒。
贺怀翎神色焦急的回过身,抬手擦了擦她额头上的香汗,看着她咬的没有血色的下唇,心疼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的道:“莺莺,你现在很不对劲,我怀疑是有人给你下了什么奇怪的药物。”
他现在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何人要这么做,但是看九莺莺的反应,也意识到九莺莺应该是中了春.药,但是他没有直接说出口,怕九莺莺会被吓到。
九莺莺身上越来越热,她无法抑制地呜咽了几声,声音变得柔软妖媚,眼角也蔓延开了淡淡的粉色。
贺怀翎深邃的眸子沉了沉,在九莺莺又一声呜咽忍不住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惊醒一般,匆忙的背过身去,“莺莺,我去找大夫。”
九莺莺微微抬眸看向贺怀翎垂在身侧的手,那双手白皙有力,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宽厚的手掌虽然有着淡淡的薄茧,但九莺莺知道这双手握起来有多温暖和柔软。
九莺莺垂下眸子,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抖,在贺怀翎转身的那一刻,她像下定决心一样,伸出白玉般的手臂拽住了贺怀翎的胳膊。
“别走。”
九莺莺的声音似一声叹息,带着窘迫和羞涩,很快消散在夜色里。
她心里终于有了决断,她绝对不能让上辈子的事重新上演,她不能再害贺怀翎了。
贺怀翎听到她的话,没有回头,只是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
他头也不回的沉声道:“莺莺,我是一名正常的男人,还是你的夫君,我如果留下来,会控制不住自己,你明白吗?”
九莺莺难受的咬紧下唇,眼泪摇摇欲坠的含在眼眶里,眉心轻轻蹙起。
贺怀翎抬脚,九莺莺却拽着他没有松手。
贺怀翎一愣,诧异的回过头去,紧接着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回过神来,唇畔上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九莺莺眼神朦胧,柔软的唇瓣覆上他的薄唇,海棠香在空气中蔓延开,清冷旖旎。
娇软的红唇轻轻一碰,就羞涩的退了回去,柔软的触感稍纵即逝。
贺怀翎眸中闪过巨大的惊喜,柔软的触感像一直碰到了他的心底一样,在他的脑海里炸开了璀璨的烟花。
他翻过身去,将九莺莺压在身下,垂下眸子,一瞬不瞬的看向九莺莺那张潋滟的芙蓉面。
九莺莺的眉间眼梢都带着媚色,像绽开的海棠,一颦一笑都能魅惑人心。
她看到近在咫尺的贺怀翎,水润的眸子微微张大,羞窘的侧了侧头,不敢看贺怀翎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
贺怀翎向来清冷的眼睛早就已经变得越来越火热,像带着灼人的火焰一样,一直盯着九莺莺看。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九莺莺脸上的酡红,声音低沉温柔的道:“莺莺,我会待你好,一辈子待你好。”
九莺莺迷迷糊糊的听着,混乱的脑袋早就已经不能思考什么了,她只想让自己身上的热度快点消下去,不然她感觉自己就快融化了。
贺怀翎对现在的她来说极具诱惑,她的眼里只能看到贺怀翎,只想用力抱住贺怀翎,光是贺怀翎说话的声音,就足以让她颤抖。
贺怀翎的呼吸柔柔的吹拂在她的耳畔,让她的身体忍不住的泛着悸动。
仅存的理智,让她轻轻推了一下贺怀翎,想让贺怀翎稍稍退开一点。
她的手才触碰到贺怀翎的胸膛,就被贺怀翎扣住了手腕。
九莺莺错愕的抬头望去,正对上贺怀翎灼热的视线,贺怀翎的眸色变得极深,看起来危险而迷人,这是九莺莺从未见过的模样,他深邃的眼睛和轻抿的薄唇,都让人不自觉的深陷其中,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
九莺莺看着他仿若深潭一样的眼睛,不自觉的沉沦其中,忘记了思考,她的双眼迷雾蒙蒙,整个人柔弱无骨一样躺在那里,连贺怀翎的吻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贺怀翎的唇很软,带着一点淡淡的凉,这点凉正好能够驱散她身体里的热,她不自觉伸手抱住贺怀翎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她本来想要汲取贺怀翎的凉,却好像点燃了贺怀翎的热,两人抱在一起,如绚烂的烟花,缤纷夺目。
……
贺怀翎和九莺莺在璟帝生辰这日,猝不及防的圆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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