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绘在看到受伤的墨文宇之后,心疼得直掉眼泪。
“我的儿,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害了你!”二十多年前她不得已将墨文宇送入了墨家,二十多年后,她为了东方闻依旧没有现身来救墨文宇。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愧疚无比。
人可以为自己的懦弱找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但这份虚伪骗的了别人骗不过自己。
墨文宇却很理解的说:“妈,我已经长大了,该是我保护你的时候了。”
“你真的这么想?你不怪妈妈怯懦,不怪妈妈没有及时救你么?”
“那种情况,您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就不错了,还救什么人啊。”
“话是这样说……”
可她是他的母亲啊,世上哪有知道孩子有危险却不想救的母亲?
墨文宇握着东方绘的手说:“好了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自责了。”
东方绘叹了口气说:“幸好有你哥,不然我们东方家可就完了,之前我对他说话还不怎么客气,真没想到,他待你这般好。即便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都做不到这样。”
“是啊,他确实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对了妈,东方诃玄怎么可能不是东方家的孩子呢?”墨文宇匪夷所思,这种事情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死?
“要怪,就怪他太过于相信司徒了,司徒装的也是实在太好了。有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处处在危险中保护东方家人的司徒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儿?如果连司徒桀都能背叛东方家,真想不到还有谁能忠心……”
东方绘由衷感慨着,觉得人这种生物实在是太不可信了。
“我倒是很好奇,反正我已经上好了药,不如去听听?”墨文宇身上全是外伤,没有一处好地方。
好在皇宫里有最好的创伤药,打了消炎针之后,好奇心重的墨文宇实在是躺不住了。
东方绘心疼的阻止道:“你身体需要养着,不能乱动。”
“没关系的,妈,我们一起去吧,难道你就不好奇,司徒桀为什么背叛舅舅么?”墨文宇痞痞的笑了一下,没有什么比听八卦更止痛的了。
“那好吧。”东方绘也想亲耳听到司徒桀讲述背叛的原因。
听八卦就跟看球赛一样,直播更有感觉。
东方绘搀扶着墨文宇走到议事殿上,只见东方闻严肃的坐在宝座之上,神色清冷无比。
年轻的东方卿颐坐在下首,胳膊上缠着绷带,据说是在逃跑的时候受了伤。
看着跪在地上,亦仆亦友的司徒桀,东方闻喟然长叹。
“我真没想到,你会有天背叛我,从小到大,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危险,直到这一天,我才真正看清楚你。”
人真的是会变的,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无法真正的看清楚谁。
事到如今,司徒桀倒是很坦然,他一点都不慌张的坐在地上,望着高高在上的东方闻说:“是啊,我也没有想到。”
“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为什么……”
司徒桀冥想了一下,脸上带着微笑,似乎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司徒桀的声音娓娓道来,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所讲述的内容吸引住了,以至于忘记了这其实是一个阴谋。
五十多年前,H国发生了一次很大的内斗。
在那场战争之中,东方家人死伤无数,整个皇族都遭到了迫害。
待老君主东方清平夺回王位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了东方闻一个儿子。
东方闻的体质似乎很特殊,和王妃结婚多年,都没能使王妃怀孕。秘密检查后发现,他属于难育型身体,很难找到适合的女性传宗接代。
为了保证王族的繁衍,为了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放弃不该有的念头,老国王决定帮东方闻选出年轻的少女代孕。
但是,为了保证王室的清誉,避免代孕少女生下的孩子分走皇权,老君主密旨宣布,生下健康男婴之后,代孕女一律格杀。
这件事情很机密,全权交给了对东方家最为衷心的司徒桀。
彼时,司徒桀还是一个年轻的少年,虽然并非王族却也是能文能武的英雄男儿。
在那一批的代孕妈妈中,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一个叫做海蓝莎的女孩儿。
她很漂亮,一双碧蓝色的眼睛,美的好像神秘的湖泊,酒窝很深,笑得很好看。
在那么多神色迷茫的女人之中,只有她什么都不害怕,看什么都带着好奇,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眼就能让人记住。
当时,每一位代孕妈妈都会有一间单独的房间,配备一名专业的医生。
原本是一件非常顺利的事情,可是,负责海蓝莎的那名医生却离奇失踪了……
司徒桀很震惊,他不知道海蓝莎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把他们的医生给弄得人间蒸发了。
那些医生可都是对东方家忠心耿耿的,怎么可能会听命于毫无背景的海蓝莎?
他派人去找,却连那名医生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司徒桀不知道那名医生是不是把东方闻的种子也带走了,他很生气,觉得那海蓝莎定有蛊惑人心的妖术。
经过检查,海蓝莎的身体完好如初。
也就是说,属于君主的那管J子下落不明。
他很惶恐,当差了这么久,第一次出现了如此重大的披露。
老君主东方清平的脾气非常多疑,尤其是内乱之后,他秘密处死了很多可疑的属下。
很多和他一起共事的人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囚禁或者是失踪,他能活到现在,并被老君主继续信任已经是奇迹了。
如果他说弄丢了东方闻的种子,东方清平肯定会怀疑他的忠诚度,甚至杀他灭口。
毕竟,这件事实在是太机密了,要么他把事情办成,要么他已死谢罪,容不得半点差池。
所以,思量再三,司徒桀把事情压了下来,只对外说有位代孕妈妈生了病,然后将她带到了顶层,单独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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