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宇离开的时候,正好和陆铭音走了一个碰头。
陆铭音带着胜利者的傲慢走到他身边,讪讪的说:“只是把你赶出去,算便宜你了,以后在外面夹着尾巴做人吧!”
墨文宇手里握着沉甸甸的股权书,他相信,如果陆铭音知道四哥给了他这个,一定会气得发疯。
但此刻,他并不想让四哥为难,是以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陆阿姨保重。”
“哼!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在外面可别饿死了!”陆铭音依旧是那么毒舌。
墨文宇之前很在意陆铭音的话,但是现在,他看陆铭音就像看一个画好了妆的小丑。
陆铭音心里器重的儿子把股权给了他,墨琳琳虽然被他所伤,但还是口口声声说不怨他。
其实,是他一直把自己关在了家门之外。
陆铭音没想到墨文宇会这么沉得住气,都是要走的人了,还不抓紧最后的机会爆发一次,似乎不太正常。
她站在门口,回头看去,发现墨文宇站在电梯前特别的气定神闲。
电梯打开,他从容的走进去,转身的瞬间脸上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种笑意是释怀,是解脱……
如果,他只是因为伤了墨琳琳才隐忍的话,表情应该很痛苦才对,为什么他会那么淡定从容?
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不行!她一定要找儿子问个明白!
陆铭音敲了两下门便推门而入,刚一进门她便嚷嚷道:“儿子,为什么不让墨文宇进监狱?他持刀行凶!”
墨启敖没说话,只是用那双平静睿智的眼睛看着陆铭音。
这种问话,他不屑于回答。
如果能,陆铭音早就将墨文宇送进去了,可是现在受伤的人是墨琳琳,墨琳琳亲口对警察说自己的伤是意外,全心全意的保着墨文宇。
陆铭音被儿子那种目光看得有点心虚,她收敛起了刚才的火爆脾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甘心的说:“好,就算琳琳帮着他,那偷资料的事儿呢?就这么放过他了吗?儿子,你不是一直都冷血无情吗?为什么也妇人之仁了?”
面对咄咄逼人的母亲,墨启敖深深敛住一口气,笃定的说:“墨文宇是不会背叛我的。”
如果他不相信墨文宇也不会把煊煊交给他了,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他还不知道墨文宇的为人么。
可墨启敖对墨文宇的信任却让陆铭音愤怒不已,她愤怒的拍着椅子扶手,喊道:“你疯了吧?他都已经进了资料库了,肯定早就盗走资料了!我找技术问过,他们说有人破坏了防火墙,还动了监控!”
无论陆铭音多么激动,墨启敖永远是一副雨水不经的淡定,他垂着那双深沉的眼眸,淡然道:“妈,别再说了,墨文宇是想和谁合作,大家心知肚明吧。我不说,不代表我没有去查。”
陆铭音一听,气势当即便弱了下去。
墨文宇是和苏辛伊合作的,这件事情天衣无缝怎么会被人查到?
可是,看墨启敖如此淡定,好像什么都清楚了一样!
她只是想害墨文宇,并不想拉苏家下水啊……
“所以你就这么放过了墨文宇?哪怕他偷到了公司里的机密资料?”
“首先,他不会把资料出卖出去,其次,资料库的资料并不是最核心的机密。即便是墨文宇开口跟我说,我也是会给他看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呵!对,你们是兄弟嘛。只有我和他没有血缘,只有我想让他死!所以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向着他,把我排除在外!”
陆铭音快气死了,为什么儿子和女儿都和那个墨文宇好?
他们都姓墨,虽然他们是她生的,可是她又算什么呢?
“没有人想把你排除在外,可墨文宇是我的弟弟,是墨家的一份子,你做事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和琳琳的感受?”
那是他的弟弟,从小一起长大亲人,他会不在乎吗?
“对!你们是一家人,所以你给他钱了是吧?你怕他出去以后被人欺负,所以给他钱了对吗?”陆铭音愤怒的从沙发椅上跳了起来,目光之中满是怨怼。
“是股份。”墨启敖也不瞒着她,毕竟他不想再看到母亲耍心机了。
陆铭音一听,眼睛都睁圆了,“股份,你给了他多少?”因为激动,她的声线是颤抖的,整个人不安的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你不会给了他百分之二吧?”陆铭音瞪着墨启敖平静的脸,如果墨文宇真的有百分之二的股份,那他岂不是成了逍遥快活的大富豪?
墨启敖看着情绪激动的母亲,又是生气又心疼的说:“我只是给了他应该得的,妈,我知道你恨墨文宇的妈妈,但这跟墨文宇有什么关系呢?你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你自己开心吗?”
陆铭音摸着自己的脸,忽然笑得阴森,“我开心啊,我这张完美的脸,要比那个贱女人漂亮多了!你爸爸不是喜欢漂亮的吗?我就整成最漂亮的样子……
我曾经那么爱他,为他生孩子,为她打拼铺路,结果他却那么对我……当他让那个女人为他生孩子的时候,有想过我的处境么?你觉得我不该报复他们吗?
我!在出嫁前,也是陆家的公主!我并不想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是他们给了我难堪,是他们背叛了我!
墨启敖,你是我的儿子,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有默契的呀,墨文宇在你身边的时候犯了那么错,你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弄死他的。可是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一直护着他?你知道妈妈真的很恨他!”
“妈……”墨启敖不知道如何劝说,这是上一辈留下的死结,他解不开的。
陆铭音抬手抹了下眼角,脸上恢复了冷傲。
“我知道这么做很不可理喻,我知道所有人都不喜欢我,但是儿子,你要知道一点,我是你的母亲,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全心全意的爱你!”
说完,她便转身朝门外走了出去。
其实,她也并不在乎什么财产的,只是心口堵着的委屈和怒焰催使她成为了这样恶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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