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阳城西七十里处,楚军营中。
“将军,探子来报,昨日巨阳城外的三国联军已经完成了攻城器械的打造,今天三国联军已经展开对巨阳的围攻。”
“三国联军是如何攻城的,现在战况如何?”
“回将军话,三国采取了围三阙一的战法,三国各有五万军队攻打一面城墙。其中宋国攻打东面,齐军攻打北面,魏军攻打西面。
此外,三国为了防止我们扰乱攻城,有十万齐魏联军驻扎在西北方向,有十万齐宋联军驻扎东北方向,以策应各处。”
昭雎见三国已有戒备,也没有露出意外之色,毕竟他率军在外的消息,也没有瞒着三国联军。
不过三国来到巨阳的总兵力不过三十八万大军,而在巨阳城外的大军就有三十五万,如此一算,那么留守军营的军队就没有多少了。
想着,昭雎继续问道:“那么三国大营留守的军队各自是多少?”
项君慎立即应道:“各有一万人。”
“各一万人?”昭雎一怔,随后大笑到:“才一万人守卫军营,这也太轻看我昭雎了。即如此,那我就先取军营,再破敌军。”
项君慎闻言,不由迟疑道:“将军,学生以为这可能是陷阱,三国明明知道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在外窥视,依然仅仅只是留下一万大军镇守军营,明显,这军营就是三国留下的诱饵,引诱将军去攻。
只要将军去了,那三国必然快速回援,然后将我军合围于军营之外。”
昭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无妨,三国想要将我军围住,那也要他们速度够快才行。再说了,区区一万军队守营,守备尚且不足,又如何能缠住我军。
如此,我军前去攻营,自然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三国如何能围住我军。”
说罢,昭雎立即下令道:“传令,请菱君他们前来议事。”
“诺。”
巨阳城外。
三国联军已经围攻巨阳五日,此时,城北的齐军中,匡章看着前方激烈的攻城战,转头向副将田达问道:“田将军,我们已经攻城五日了,现在可有楚相昭雎的消息?”
“目前还没有消息。”田达摇了摇头:“为了防止攻城的军地遭到昭雎突袭,如今我们的探子已经散布在方圆五十里,可现在四方的探子都没有发现昭雎的踪迹。
想来那昭雎见我军戒备森严,无机可趁,是以不敢轻举妄动。”
说着,田达笑了笑道:“或许,说不定现在昭雎已经去黄地或者叶郡了。”
匡章闻言立即摇头道:“此时说这话还为时尚早,我军深入楚地,对周围的地形全然不熟,更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不为人知的隐秘小道。
而且,虽然我们已经将探子散布在周围五十里范围内,但这范围太大,探子太少,而且三国各自查探一片区域,互不统属,必然会导致有许多空隙。”
说着,匡章向周围看了看,面色沉重道:“所以说,现在昭雎说不定已经潜伏在我们左近了,而我们却尚未察觉。”
“将军是不是多虑了?”田达迟疑道:“十万大军数量不少,岂能说潜伏就潜伏。”
“或许是本将多虑了吧。”匡章轻轻一叹,接着吩咐道:“传令,告诉守营的将军田甲,让他小心埋伏。楚军不来偷营也就罢了,若是昭雎前来,那么他必然就会在五日之内对我军营发动偷袭。
否则···”
匡章说着,抬头看了看前方的巨阳城:“否则巨阳城中的楚军,必然士气耗尽,伤亡大增。”
田达闻言面色一凛,立即应道:“请将军放心,在下这就派人去通知田甲将军。”
“报···”此时,一个斥候飞快的向匡章的战车方向跑来,并且边跑边喊道:“报···将军,不久前楚相昭雎亲自指挥楚军,分成三路围攻魏军大营。而魏将公孙喜已经率领在西面驻扎的十万联军前去围剿楚军了。”
“昭雎出现了。”还未离去的田达一听斥候之言,心中猛然一惊。
此时,匡章虽然对昭雎没有进攻军营范围最大守备最为空虚的齐营而有些意外,但作为沙场宿将,当即压下心中疑惑,然后询问道:“围攻魏营的楚军有多少人?是否确认是楚相昭雎亲自率领的楚军。”
“回将军,楚军兵分三路,每路大军都大约在两万左右。此外,可以确认昭雎就在魏营外,他的旗帜已经摆出来了。”
“六万楚军?”匡章闻言心中一疑。
每路两万,那么楚军总共就只有六万人。而昭雎手中有十万楚军,也就是说还有四万楚军下落不明。
剩下的楚军在哪?
是在埋伏救援魏营的联军,还是打算突击攻城的军队。
想着,匡章立即吩咐道:“传我将令,立即将东部的五万齐军调往西部,若是楚军埋伏前去救援的齐魏联军,那就立即与公孙喜合围楚军,一举击溃楚军。若是楚军突击攻城的魏军,也同样立即前去驰援。”
“诺。”
“传令给宋将苏贺,让他拿着我齐军的旗帜,继续营造出五万齐宋联军防备楚军的样子。”
“诺。”
“传令给将军田甲,让他继续率军在营中设伏,不得显露形迹。”
“诺。”
与此同时,魏军大营。
昭雎正指挥楚军对魏营全力展开猛攻没多久,一个信使快步跑来:“将军,胡君传来战报,刚刚胡君率部突袭魏营,胡君亲自打头做先锋,胡君司马做为副将,率领亲卫突袭魏营得手,现在我部已经杀入魏营之中,正在营中制造混乱。”
昭雎闻言一惊,然后看了看前方还在激战的魏营,大喜道:“好,传讯胡君,告诉他此战他为首功,无论最后能否收回失地,本将可以向他保证,胡君的封号已经稳了。”
“诺。”信使大喜的应了一声,然后又用更快的速度离开。
信使一离开,昭雎立即吩咐道:“传令,告诉菱君,胡君已经杀入魏军大营。”
“诺。”
“传令,加强对魏营的攻势,本将不能被胡君给压下去。”
“诺。”
激战一段时间后,一个斥候快步跑来:“报将军,魏将公孙喜亲自十万齐魏联军来援,此时距离我们只有十五里。”
“再探。”
“诺。”
“齐魏联军距离我们只有十里。”
“再探。”
“报将军,菱君传来消息,其部已经攻克魏军防线,杀入营中。”
“好···”昭雎刚刚露出大喜之色,另一个斥候匆匆来报:“将军,齐魏联军距离此处只剩下五里。”
昭雎一怔,看了看前方还在激战的魏营,然后毫不犹豫的下令道:“传令,鸣金退兵。”
鸣金声一响,昭雎所部楚军便迅速从魏营便退走,在魏军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已后撤数十步。
另一边,刚刚从前方魏军防线杀出一个缺口,突入魏营不久的菱君,听到鸣金声传来,一咬牙,只能无奈退走。
与此同时,深入魏军营中胡君一听鸣金声,当即下令道:“传令,大军立即撤退魏营,本君亲自断后。”
不久,等公孙喜杀到魏军附近,正见两三里外,有一股打着菱君旗号的楚军正慌忙向西方撤走。
公孙喜看了看已经战事平息的魏营,然后又看了看阵型散乱的菱君所部,正欲下令调整方向追击之时,一个斥候快步跑来:“报将军,不好了,刚刚楚将项君率领四万楚军突击我攻城大军后阵,接着巨阳城中楚将弋阳君率部杀出城来,前后夹击之下,我军大乱不敌。”
“什么?”公孙喜一惊,顾不得下令追击,急忙询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这···”
这个斥候还未来得及解释,又一个信使来报:“公孙将军,在下奉将军田达之命,特来通知将军,田达将军已经率领五万齐军前去巨阳西部救援,请将军放心对付面前之敌,不必担心攻城的魏军。”
“善,请使者为本将多谢章子将军以及田达将军。”公孙喜闻言一喜,道谢之后立即大声吼道:“传令,大军改道,追杀楚军。”
“诺。”
不久,等齐魏联军调整好方向,开始追杀楚军时,楚军已经逃到六里之外。
而后,公孙喜追杀了二十里后,见迟迟没有追到楚军,不由抬起头来,远远的向前方望去,之见烟尘阵阵。
见此,公孙喜脸色铁青地问道:“楚国败军现在距离我们多远?”
“回将军,刚刚探子来报,我们距离楚军还有十里。”
“十里?”公孙喜脸色为之一变:“为何我们追杀了二十里后,非但没有拉近距离,反而距离楚军越来越远了?”
副将一听,看了看阵型已乱的齐魏联军,无奈的应道:“回将军,据探子来报,前来袭营的楚军,全都身穿布衣没有着甲,而且逃亡之际全都扔了盾牌,甚至还有些人丢了武器,所以,楚军轻便,逃亡的速度极快。”
“···”
公孙喜沉默了一阵,算了算楚军所在的方位,已经超出魏军探子监视的范围。而且他也算不准黄地的楚军是否偷偷来到前方埋伏。
想着,公孙喜只能无奈的下令:“传令,停止追击,收兵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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