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起火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一个玉镯。
东厢说是西厢偷的,西厢说是将……军准备送她的,北厢也来凑个热闹,非要抢这一个镯子,最后一帮女人闹腾不休,差点没把后院给拆了。
等着尤狼赶到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一下,原本如花似玉的后院妻妾,这会一个个披头散发,有的甚至带了伤。
瞧着被指甲挠出的血痕,尤狼是要多闹心有多闹心,一时间气得面色发青,“到底怎么回事?”
当白玉镯子被递到尤狼面前,尤狼自个都没明白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就为了这么一个破镯子?”
这话刚出口,底下一帮女人就开始争抢了,这哪里是寻常的镯子,在北澜可见不着这么好成色的白玉镯子,听说只有大周的贵妇们才有这般好物件。
如此这般,还不抢破脑袋?
“将……军,这东西不简单!”副将低声道,“夫人说,这东西可能不是咱们北澜之物。”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怎么出现的?”尤狼问。
所有人都摇头,谁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放在尤狼的卧房内,然后一个两个三个的就开始抢夺了……事情听着简单,可细细想着,总觉得哪儿不太对。
蓦地,尤狼捏紧手中的镯子,转身就走。
后院的闹腾,传到了傅九卿的耳朵里,他忽然扯了一下唇角,低声呢喃了句,“贪玩!”
“公子,不去看看吗?万一尤狼……”君山还是担着心。
傅九卿半点都不在意,“关门落锁,熄灯!”
权当他,睡了。
诚然,靳月是贪玩的。
尤狼拿着镯子站在靳月的院子里,被匆匆赶来的寸礼拦住,“这是七皇妃的卧房,你若是敢擅闯,就不怕来日七皇子到了主君面前告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祟,我岂能善罢甘休?”尤狼咬着牙,摊开掌心,露出那只玉镯,“你自己看,这东西难道不是她们捣得鬼?”
寸礼是个识货的,当然认得出来,这是大周的东西,还有很大的可能……是七皇妃的私物。
“呵,没话说了是吗?”尤狼愤然,“她这还没进入石城见着主君,就开始如此这般折腾我们,来日若真的被主君所承认,还不得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寸礼翻个白眼,“别我们、我们的,七皇妃可没折腾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断了七皇妃的伙食,幸赖拓跋姑娘送了晚饭!若然七皇妃是因为这事儿而小惩大诫,你便吃了这哑巴亏,免得到时候秋后算账,是你不对在先!”
“呸!”尤狼冷哼,“总有顾不上的时候,谁知道她没饭吃?”
房门忽的打开,靳月裹着披肩站在了门口,瞧着趾高气扬,怒意满脸的尤狼,“吵什么?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尤……大统领,您这是吃饱了撑的,跑我这儿消消食来了?”
“七皇妃!”尤狼到底是有所顾虑的,“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贵重的白玉镯子捏在尤狼的手里,于烛光里熠熠生辉,这般玲珑剔透,色泽纯净的好东西,如今可是不多见了,也只有大周宫里,才能拿出这般品质的物件。
“霜枝,去看看!”靳月道。
霜枝缓步上前,心里有些忐忑,毕竟这尤狼瞧着委实太凶悍,好在尤狼并未多想,还真的以为霜枝是来一看究竟的,将白玉镯子递还了回去。
拿了镯子,霜枝一溜小跑,跑回到靳月身边,“少夫人。”
“哎呦,还真是我的!瞧着似乎就是太后娘娘临走前,赠我的玉镯。”靳月捏着镯子,笑嘻嘻的瞧着面色铁青的尤狼,“如此,多谢将……军拾金不昧!”
说着,竟直接套进了手里。
尤狼瞬时愣怔,有些傻了眼,他是来对质的,不是来送镯子、完璧归赵的。
“七皇妃,你……”尤狼切齿,“这东西闹得我后院鸡犬不宁,难道你不该给个说法吗?”
靳月眉心微蹙,“说法?什么说法?东西是我丢的,如今你送回来,这事儿不就是完结了吗?怎么,难不成我还要将大周太后所赠之物,递给你的诸位妾室姨娘?我倒是送得起,可她们……要得起吗?”
“尤将……军!”寸礼开口,“七皇妃所言在理。”
尤狼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
“霜枝!”靳月挑眉,面上依旧带笑,“从我带来的那些箱子里,择几对一模一样的镯子,赠予将……军的诸位姨娘!”
霜枝行礼,“奴婢这就去办!”
不知为何,尤狼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位七皇妃……有些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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