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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顾濯将沈秋羽轻放在床上,沈秋羽沾到床垫,熟练地滚了一圈,裹棉被钻被窝继续睡。

顾濯看了眼他脱鞋,以及雪白被套上明晃晃脚印,“……”了半分钟,默然给酒店前台打电话,对方很快派人上楼更换床单被罩。

保洁阿姨在更换被罩,余光瞧旁边独坐沙发两人,看见俊美青年弯下腰,脱掉睡沙发上那青年鞋袜,动作非常细心轻柔,像是怕吵醒对方。

保洁阿姨悄悄收视线,她心说,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可真甜。

她换完床单被罩,也一并更换枕套,做好一切,就推堆放物件小车离。

保洁阿姨走后,顾濯将沈秋羽小心抱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看他睡得很甜,嘴角禁微扬了一下,似乎心情很好。

他拿上房卡,门下楼。

等再来,他手里端一份热腾腾醒酒汤,显然是刚做好。

顾濯把醒酒汤放在床头柜,转身进入盥洗室洗澡,刚脱下衬衣放去旁边,他手臂倏然顿住,慢慢过头。

沈秋羽倚浴室门框,杏眼仍然闭得紧紧,像靠门睡了,但他又站,似醒非醒。

“沈秋羽?”

顾濯喊了他一声。

沈秋羽答,呼呼大睡。

顾濯慢慢拿起衣服,再度穿上时,沈秋羽刷地睁眼睛,杏眼好像被米酒熏染过,眸梢晕薄薄红痕。

他直勾勾盯立在浴室中顾濯。

顾濯:“……”

两人面面相觑。

人说话。

忽然。

沈秋羽揉眼睛迈步进盥洗室,径直走近顾濯,边走边脱衣服,他卫衣里打底衣服,随随撩起下摆,就露出一截白皙柔韧腰肢。

顾濯目光掠过他纤细腰,微抿薄唇。

沈秋羽仍旧醉,清醒过来,手指很迟钝,半也把卫衣下摆捞过头顶,露半截腰,自己在那儿干急。

顾濯:“……”

顾濯问他做什么。

沈秋羽双臂交错地捏卫衣,满脸茫然地看他,半憋出三个字。

“上……上厕所。”

顾濯:“……”

果然还醉。

顾濯提醒:“上厕所该脱裤子。”

沈秋羽迷糊点头,“……好像是哦。”

然后他去解自己运动裤腰际系绳,动作慢吞吞。

顾濯看了眼他笨拙动作,默然转目光,神色平静地越过他往外走,却被沈秋羽拽住胳膊。

沈秋羽面色急,“解。”

他嘴里说“解”,说求助话,但手里意图却格外明显,就想让人帮他。

顾濯:“……”

顾濯定然睇他。

沈秋羽微微仰头看他,露出颀长劲韧肩颈线条,雪白细腻脖颈如泠泠春雪,白得晃眼。

顾濯微垂眼眸,遮去眸底神色。

“你自己解。”

顾濯冷越声线几分暗哑。

沈秋羽缓慢眨了眨眼睛,杏眼微睁看顾濯,像是在考,又像是明白顾濯在说什么。

半晌,他神情恹恹地放手。

“……那我找人。”

徒然间。

垂在腰际手被宽厚手掌圈住。

温凉掌心紧握腕骨,却如同灼烧铁块,烫得人心脏突突直跳,也像铁灌铜浇般,难以挣脱。

顾濯黑眸锁定他,目光沉炽,薄唇近乎压成一条冰冷直线。

惯来沉静眸底犹如翻涌惊涛骇浪,薄烈炽热压在深见底浓郁黑暗,现在却好像尖锥破囊般流逸出来。

他眼中攒动茂盛情绪。

炙热,炽烈,陌生。

也……

极具侵略性。

沈秋羽抬眸看他,纤长浓密眼睫如鸦羽般轻轻扇动,纯澈清透杏眸倒映眼前顾濯。

他慢慢歪头看顾濯,很疑惑他为什么看自己出声。

顾濯黑眸睐他,“你要找谁?”

“找……”

沈秋羽拧眉沉。

他醒酒,脑袋一片浆糊,生锈般转得很慢,排除几个靠谱人,脑海中倏然冒出一个“顾”字。

沈秋羽瞬间想到了。

“我找……找顾哥。”

沈秋羽语速极慢。

相比人,顾琤在他这里印象很好。

只是……

好像哪里对劲。

他这话说完,锢住手腕那只手轻轻松力道,脑门瞬间被手指弹了下。

很痛。

沈秋羽瞪圆眼睛,但他喝过酒,说话很利索,磕磕巴巴地骂人,如果是顾濯熟悉他说话方式,根本都听出来他前言搭后语是在骂人。

“他会帮你。”

顾濯语气冷淡说。

“为什么?”

“为什么。”

沈秋羽沮丧地望他,忽地打了个哈欠,眼圈红红,零星泪花,像在哭泣,跟那在公园时一样。

冰凉指尖倏地抬起,轻轻撷去他眼尾湿润,动作温柔。

顾濯声线沉哑道:“我帮你。”

沈秋羽表情愣愣,像反应过来。

顾濯缓慢移动手,帮他解打结裤绳,他动作很轻,尽量避肢接触,显得很礼貌和绅士。

沈秋羽微仰头盯了顾濯半晌,忽然踮起脚,脑袋凑在顾濯肩侧,唇瓣经意擦过耳垂,轻轻吹了下顾濯耳廓。

顾濯倏然直起身,神色明。

“你干什么?”

沈秋羽说话,又冲他吹了下。

顾濯:“……”

沈秋羽奇怪地“噫”了声,说:“酒气会传染,你耳朵好红,脖子也是红。”

他说,又伸手去摸顾濯脖颈,动作来得突然,指尖碰到喉结时,顾濯轻扣住他手,容置疑地拿下来。

“乱动。”

沈秋羽兴趣缺缺“哦”了声。

顾濯解裤绳,就立刻收手,转身离盥洗室,沈秋羽疑惑问他说:“你一起么?很舒服。”

顾濯:“…………”

顾濯:“用。”

咔哒。

盥洗室门合上。

沈秋羽揉惺忪睡眼,茫然看盥洗室磨砂玻璃门。

他进来干什么来?

忘了。

……洗澡?

好像是。

顾濯闭了闭眼,拧矿泉水喝了口,眉宇间浓烈神色渐渐褪去。

这时,助理买来醒酒药和葡萄糖。

顾濯让他进来放在门边边柜,助理点头,慢慢进门,却见大床上人,而浴室正传来细碎动静。

助理再看顾濯惯来整洁衣领规整,面庞上也以往冷戾,冷白脖颈似乎还点红。

助理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濯。

原来顾总带那帅哥来,真是……

想到顾总人看起来清冷寡欲,在这方面却好大胆。

顾濯:“?”

顾濯看他,“你可以走了。”

助理连忙点头,带上门走得飞快,生怕耽误自己上司搞对象。

顾濯到门边将锁反扣。

这习惯全是始于某人深夜爬床。

静默片刻。

见沈秋羽出来,他过去盥洗室敲门,里面也应,担心沈秋羽晕倒,喊了几次人答话,就直接推门——

一股蒸腾热浪扑面袭来。

顾濯:“?”

热腾腾白雾弥漫间。

沈秋羽穿衣服地站在淋浴房中,花洒拧到最大,闭眼仰头,热水哗啦啦浇在他身上,全身湿透。

那条深色运动裤和卫衣胡乱堆砌在置物架上,一条裤腿湿哒哒地垂落,正停往下滴水,整间屋子都湿淋淋。

浴室内。

潮湿又闷热。

热水聚成水流,慢慢划过喉结,肩颈,最后是肌线修长劲韧双腿。

肉·与潮热湿雾无形碰撞,浅色内·裤清晰勾勒出圆润挺·翘臀,隐隐透出一丝丝暧昧肉粉色。

非常视觉冲击力。

嘭。

盥洗室门被关上。

沈秋羽睁湿漉漉眼睛,晕乎乎地看向紧闭室门。

那里一个人也。

好像人出现过,又好像。

沈秋羽:“?”

疑惑只维持一秒。

沈秋羽继续舒舒服服冲澡。

他脑袋昏沉地洗完澡,擦净身上水渍,慢悠悠光走出去,然后爬上柔软大床,熟练盖好被褥,秒睡。

房间内壁灯,光线昏暗。

沈秋羽压根注意到窗边坐在沙发上喝冰水顾濯。

顾濯:“……”

酒店套房。

原尚刚到房间冲完澡出来,房门被人敲响,他眉宇间浮现出一抹笑意,快步去门,但看见门口站人,欣喜神色骤然散去。

“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秦洛笑嘻嘻脸也垮下来,一脸晦气看原尚,他说话,只眼巴巴地使劲往里张望,像在找什么。

原尚侧身挡住,“看什么?”

秦洛甜甜笑瞥他,“原哥,我来看我哥哥,也行啊。”

原尚悦道:“什么你哥哥,我警告过你动我人,你再敢接近他,我会收给你所资源。”

秦洛撇嘴,但也点怂。

他资源多,已经被人刷下傅衡剧组角色,可能再丢。

秦洛视线又偷偷往里转了圈,确认沈秋羽在,就走了。

原尚冷脸关门。

清晨。

沈秋羽醒来时,头皮都要炸了。

他居然是全果,连裤衩也见踪迹,又躺在陌生酒店大床上,旁边还个男人背对他睡觉。

沈秋羽:我人了。

他捧脑袋,瞳孔狂震。

在一阵兵荒马乱后,他快速捡起旁边衣架上衣服,胡乱套上,完全看清楚是谁衣服。

他正慌乱穿衣服时,忽听背后传来熟悉声音。

“你醒了。”

沈秋羽猛地怔住。

他急匆匆扭头看,发现躺在他旁边人是顾濯,神情顿时缓和。

哦,那事了。

两个零也啥事能做。

沈秋羽长舒一口气坐下,他咧嘴笑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顾濯看他,“以为什么?”

沈秋羽脸颊微烫,“、什么。”

沈秋羽见顾濯在这里,大抵也明白过来,肯定是他喝醉酒,顾濯带他来自己住地方休息。

他看顾濯眼下青黑一片,登时点内疚,他酒品太好,以前就人说他喝醉酒会揍人,想必顾濯昨夜为照顾他,折腾得很晚,也累得够呛。

沈秋羽小心询问:“阿戳,我昨晚应该……打你吧?”

顾濯起身穿衣,“。”

他看了眼旁边衣架,上面空空如也。

沈秋羽身上正套他衣服,偏大,显得松松垮垮,露出两条纤细白皙长腿,很漂亮。

沈秋羽见他看自己,也低头看,脸顿时又红又烫。

啊啊啊啊啊啊!!

他把顾濯衣服给穿了!

沈秋羽好意把穿过还去,正要说洗好后再给顾濯,顾濯却表示用,他介意。

沈秋羽心说,我差点就信了,我可记得在秋雾山那次,我戳你手背,你专门拿纸巾擦干净画面。

但顾濯介意,沈秋羽也只好还去,还完就缩在被窝里。

他俩人只一套衣服。

最后是顾濯助理送来一套全运动装,沈秋羽才全果尴尬中缓过来,穿那条内·裤时,他会到了前所未尴尬。

因为助理以为顾濯穿,买来他尺寸,沈秋羽穿上就比较松散。

尴尬+自卑

简直是一万点暴击。

吃过早饭,顾濯助理送沈秋羽去剧组。

沈秋羽跟群演往片场走,冷丁跟走出来人群撞上,他抬头随意看了眼,猛地跟一张俊脸对上。

厉北野:“……”

沈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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