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众人才发现,家里所有人都起来了,可程锦诗却没来。
程老爷子也才想起程锦诗,却没太在意。
虽然说那也是自己的孙女,可是程老爷子不知怎地,却很难像是亲近简初那样亲近她。
可能是因为,那和程家没有血缘的身体和陌生感。
“去叫她下来。”程锦修又说。
佣人听言,点了点头,就上楼去叫程锦诗了。
程老爷子不太懂他为什么一定要叫程锦诗下来,不过却没有多说。
“那我宝贝翊翊怎么才能好过来?”程老爷子没空去想程锦诗,而是担心霄翊。
他这个样子怎么能行。
王医生也正在看着霄翊:“孙少爷年龄太小,不适合用太过激的治疗手段,最好的还是让亲近的人安抚陪伴,慢慢让他放下防备,之后在做后续的治疗。”
有能很快让他清醒过来的方法,可是王医生不敢用。
听着王医生的话,程老爷子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给我查,看看是谁进了孙少爷的房间,都做了什么!”
老人厉喝道。
“必须查清楚,我倒要看看,是谁赶在程家伤害我外甥,怕不是活够了。”
程锦胥脸色冷沉,浓浓的冷厉气息扩散开来,冷眸扫过一众佣人,凌厉的审视着。
程锦元和程锦俞也都心疼不已,可是此刻却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满目心疼的看着程锦修怀里的孩子。
佣人上去叫的程锦诗很快也下来了。
手上的纱布已经换了新的。
站在楼梯口,看着满屋子的人,她紧张的心脏都快从喉咙跳出来了。
裹着纱布的手下意识的往身后挪去,想要挡住众人的视线一般。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
如果知道程锦修会忽然跑过来,她就算在生气,在怨恨,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找那个小崽子。
看着被程锦修护在怀里的霄翊,她眼底闪过一抹狠毒的光芒,一闪即使。
之后深吸一口气,调整了情绪,走了下去。
看着满屋子人,似是有些诧异。
“爷爷,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都在这里?”
程锦诗笑着问。
程老爷子此刻正担心着霄翊,对程锦诗也失了几分耐心。
倒是程锦修先开口了。
“我记得你和小翊都住在二楼,刚刚二楼那么大动静,你倒是睡得挺沉。”
程锦修声音淡淡,程锦诗却是心头一紧,对上程锦修那双眸子的时候,更是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她努力压下心头的慌乱,笑了笑:“是啊,睡得有点沉,隐约听到了点动静,但是没太注意。”
程锦修没有接话,目光下移,看向她已经换了新纱布的手。
“手还没好?”
程锦诗只觉得掌心都要浸出汗了,不明白程锦修这一连串问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可能发现的,不可能的。
“快,快好了。”程锦诗在程锦修的目光下,有些要坚持不住了。
“也是,这么久了,伤口应该也该愈合了?”
程锦诗不知道他这么关心自己的手是什么意思,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是快愈合了。”
程锦修微微抬起下颚,眸子微眯:“既然如此,正好刘医生也在,让他给你看看。”
程锦诗死死咬着牙,心底越发的慌了,程锦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其实已经快好了,不用看了。”
程老爷子眉头微拧,看向程锦修,不明白在这个情况下,为什么一直询问程锦诗的情况。
不过也知道自己孙子不是会胡来的性子,只沉默的坐在那里。
刘医生听着程锦修的话,又看了程锦诗这个被接回来不久的二小姐。
“二小姐,如果快好了,就更不能总是这样用纱布捂着了,会影响恢复的,正好的带了药箱,我帮你上点药,透透风,,不然留疤就不好了。”
程锦诗咬着牙,眼底厉色一闪而过。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刘医生,就是在顺着程锦修的话逼她。
程锦诗咬着牙,刚要拒绝,一直沉默的程老爷子声音低沉浑厚的开了口。
“既然如此,就让刘医生给你看看吧。”
老人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语气也不如之前那般了。
程锦修这样坚持,让老人心里也隐约有了几分猜测,可到底,还是不愿那么想的。
程锦诗后背都快被冷汗浸湿了,那个小孽种肯定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所以程锦修为什么会这么肯定的揪着自己不放,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敢把自己手上的纱布打开。
都过了几天了,那伤口虽然深,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多天都不好。
而自己的手,已经伤的更重了。
加上自己已经说了快愈合了,如果露馅了,她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自己。
尤其是程锦修,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刘医生干脆直接走过去,去碰她的手。
程锦诗顿时甩开手,后退一步,脸色骤变:“你干什么?”
她这一下,反应有些强烈。
程老爷子脸色愈发的沉了几分。
“老刘,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程老爷子这么说,就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了,程锦诗顿时慌了。
“爷爷,真的不用了,我的手没那么严重,明天我去医院看看就好了”
程老爷子已经没心情继续墨迹下去了,只一个眼神过去,刘医生就抓住了她的手,呵呵一笑。
“二小姐别怕,我虽然说是程家的家庭医生,但是医术也是很好的,这种伤口,我也很擅长处理,你别怕,各种药我这里也都有。”
说着,不由分说的就去接她手上的纱布。
程锦诗瞳孔骤然一缩,用力抽回手。
“爷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的手刚刚上好药,包扎好,再来回折腾,我怕会严重了。”
程锦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是坚决不肯重新包扎了。
程锦修冷笑一声:“是怕折腾严重了,还是不敢?”
程锦诗死死的咬住牙,看向他:“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锦修眉头微蹙,只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刺耳。
“程锦诗,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你的纱布打开。”
男人声音冷厉无比,不带一丝温度。
听着那命令的,带着浓浓厌恶的语气,和以往听到的,在简初面前的宠溺疼爱大相径庭。
程锦诗心底的恨意翻腾着。
凭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