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脑海里浮现一段关于建木神树的描述:
建木,应天道而生,长于大荒之南,以天地灵气和生灵信仰为养分,上通天界,下连九幽,贯通天地,不死不灭。
上古妖族时代……
……
林泽大概花了一刻钟时间,在小进的配合下,将道圣传输过来关于建木神树诞生、毁灭以及有何神异之处等信息梳理了一遍。
总的来说,可以总结为三点:
第一,建木神树不是普通的一颗树,而是天地的一部分,对沟通天地有无可替代的作用。
第二,建木神树不死不灭,虽然妖族末代大帝为了独霸天界,以无上修为将它斩断,可只要找到其中一块碎片,有机会将它复活。
第三,也是最让道圣关注的一点,复活建木神树,于修复天地有大功,天道会赐予难以想象的好处。
好处有许多种,比如可让凡人脱胎换骨,进阶天人,天人超凡入圣,成就圣人,而圣人境得了这个好处,可借机窥视超脱境。
显而易见,道圣和林泽庄周提及建木神树,自然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超脱机缘。
而且林泽敢肯定,道圣手里有建木神树的碎片以及复活的秘法。
想到此处,林泽不禁心中疑窦丛生,道圣真的就这般相信他,连这种隐秘之事都能随意告知,就不怕他暗中谋划夺了这份机缘?
由不得林泽不怀疑,毕竟他才强行献祭了天命,让道圣万年谋划落空,有这前车之鉴,正常人谁会放心?
好比林泽前世,谁会放纵刚被捉奸在床的对象去独会异性,嫌帽子不够绿吗?
林泽反复推算,基本可以得出两点:
其一,道圣会将复活建木神树的关键点捏在手里,他和庄周会被安排做一些繁琐却无关紧要的事;
其二,仅仅复活建木神树未必就能一定得到天道的赐予,极有可能需要特定仪式,而这个仪式只有道圣懂,不然连庄周都知道建木神树,没道理佛祖儒圣通天剑主没听过啊。
事关超脱机缘,林泽不信佛祖儒圣通天剑主就没暗中打过注意。
林泽胡思乱想之际,庄周从庞杂信息中回过神,转过头神色怪异望了林泽一眼,接着神色复杂看向道圣,似乎难以理解,老师怎么会将这事告诉有着前车之鉴的师弟?
道圣见到林泽庄周皆不再沉浸心神观看他传输过去的信息,遂问道:“都看完了?”
林泽庄周异口同声回道:“弟子已看完,请老师吩咐。”
道圣摆了摆手,问道:“可有疑惑不解之处?”
林泽庄周相视一眼,心里泛起了嘀咕,疑惑不解之处是有,可不知该如何说起啊。
道圣似乎察觉到二人有些难以启齿,直接指着林泽问道:“你看完为师给你传输的信息,可有不懂之处?”
林泽脸上流露些许无奈,试探性问道:“弟子斗胆问一句,老师可是想通过复活建木神树以窥视超脱境?”
虽然林泽基本猜到道圣的想法,但还是想从他口中得知,万一要是猜错了,答非所问岂不尴尬?
道圣倒是很坦然:“没错,为师正有此意。”
林泽进一步问道:“弟子再斗胆问一句,老师手里不仅有建木神树碎片,还找到了复活建木神树的方法?”
道圣微微皱眉,沉声回道:“这是自然,否则为师何必提及此事?当为师闲来无事,消遣你二人吗?”
林泽连忙回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想确认一番,从而思忖该如何协助老师复活建木,以及夺取超脱境机缘。”
道圣闻言面无表情,意味深长问道:“那你想好了吗?”
林泽面不改色,恬不知耻回道:“弟子愚钝,连如何复活建木神树都无从得知,以至于一时间未能想到好的计策,却不知老师有何安排?”
道圣瞥了林泽一眼,没有理会他,转而看向庄周问道:“你呢?”
庄周苦笑道:“老师方才传输信息中并无复活建木神树之法,弟子只能如小师弟一般静等老师吩咐。”
道圣冷哼一声道:“不学无术,为师给你二人信息中分明就有复活之法,你二人不仔细看也就罢了,还睁眼说瞎话说没有。”
林泽庄周齐齐发怔,有点摸不准道圣的想法。
道圣盯着庄周冷声问道:“为师问你,建木神树靠什么生长?”
庄周下意识回道:“古籍记载,以天地灵气和生灵信仰为养分,由此推断,建木神树靠这两者生长。”
道圣鼻音拉长:“嗯~”
庄周恍然大悟道:“弟子明白了,建木神树不死不灭,哪怕崩成无数碎片,亦属于活物,只要有足够的养分灌注,依然可以生长成参天大树。”
“所谓的复活之法,其实应该叫复苏之法。”
道圣这才露出满意之色:“不错,总算是开窍了。”
庄周顺着拍了一记马屁:“都是老师平日教的好。”
林泽神色怪异,实在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恐怕不止灌注养分这么简单吧?”
林泽的想法很简单,真要这么容易,道圣成圣至今少说也有几万年,难道他以前对超脱没兴趣?非得等到今时今日?
还是说佛祖儒圣通天剑主蠢笨如猪,典籍上记载的清清楚楚,道圣想的到,他们就想不到?
林泽从不会小看任何人,如此明显的漏洞,实在不敢随意忽视。
道圣眼中异样一闪而过,目光落在林泽身上:“你有什么看法?”
林泽神色恭敬回道:“弟子阅历浅薄,对建木神树了解甚少,不敢轻易断言,但弟子知道老师研究此事至少超过万年,了解深度远超弟子及师兄。”
“故弟子认为,只需严格听从老师吩咐,按老师交代的去做,绝对不会出差错。”
道圣呵呵一笑:“你倒挺滑头,三言两语便将事情全推到为师身上,须知为师亦有可能犯错。”
林泽满脸笑容回道:“老师只是可能犯错,而弟子等人若无老师指点,却只能犯错。”
师徒二人笑脸相对,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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