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大营,林泽望着西方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庄周走到林泽身旁,面色平静问道:“师弟在想什么?”
林泽将目光收回,神色复杂回道:“我在想该如何打赢这一仗?”
庄周略微不解问道:“师弟为何有此疑问?如今西秦实力远胜楚汉南越,何愁不能赢?”
林泽闻言翻了个白眼,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三教相争到现在,什么时候只看世俗王朝实力了?
“儒圣坐镇阳翟城,师兄觉得无需担心吗?亦或者,师兄有赶走儒圣的把握?”
庄周闻言轻松一笑道:“原来师弟在担心这个,儒圣身为圣人,断然不会轻易出手,师弟多虑了。”
林泽叹了口气道:“短短几日,他都出手两次了,这还不算轻易出手吗?”
庄周面露迟疑之色:“前几日老师不是刚与儒圣达成共识了吗?先前不算,往后应该不会了。”
林泽闻言不禁有些气结,不再侧敲旁击,而是试探性问道:“唯有圣人可对付圣人,儒圣既然在此坐镇,师兄你说,我等将老师请来可好?”
庄周不假思索回道:“老师在道宫后山潜修,岂能随意打扰?”
林泽脸上浮现一抹无奈道:“以老师的境界,不一定非得待在道宫后山潜修,天底下何处不能悟道?毕竟眼下争夺天命要紧不是吗?”
庄周坚决否认道:“不行,老师有事,弟子服其劳,争夺天命一事,自有你我师兄弟奔走,岂能让老师劳心劳力?”
林泽有气无力回道:“可你我毕竟抵不过圣人之威啊。虽是好心,可若办了坏事,老师恐怕也会不喜吧。”
庄周一脸正色道:“师弟此言差矣,圣人不会轻易出手,你不能因为你的推测去打扰老师。”
林泽深吸口气道:“等到圣人不顾脸面出手,那时已经晚了啊。”
庄周一脸认真道:“以老师的境界,既可隔着数千里出手,亦可瞬息跨越万里而至,师弟不必太过担忧。”
“先前佛祖儒圣两次袭击师弟,不都是老师出手救了你吗?”
林泽默然无语,以庄周表现出来的态度,他彻底断了让道圣前来坐镇的念头。
庄周见林泽这副样子,大概猜到林泽心中不悦,刚想出言安慰,却听营外一道声音传来:“云梦泽当代水君,特来拜见道圣高足、天命者林泽,还望不吝相见。”
林泽一脸疑惑看向庄周:“敢问师兄,云梦泽水君又是何方神圣?”
庄周面露凝重之色道:“云梦泽水君乃上古神道强者,不仅一身修为堪比天人第三境巅峰,还身怀各种神通法术,说他是当今神道最强者亦不为过。”
林泽微微皱眉道:“如此强者,为何师弟我从未听人提起过?”
庄周拍了拍脑袋道:“差点忘了,云梦泽水君流传在世的另一个称呼为洞庭水君。”
洞庭水君?
林泽面露恍然之色,脑海一段记忆浮现,难不成是来替那头乌龟讨说法的?
不就是骗了那头乌龟几件宝物吗?云梦泽水君作为上古神道强者,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西秦大营外,被一团湛蓝液体托在半空中的云梦泽水君,迟迟未得到答复,不免微微皱眉道:“天命者林泽何在?可否出来一见?”
林泽看着庄周问道:“师兄可愿与师弟前去见一见那位上古神道强者?”
庄周微微点头:“虽说以前打过几次交道,可彼此之间并无交情,亦不知是否来者不善,理应陪师弟一同与之相见。”
林泽面露笑容道:“师兄请。”
庄周笑着摇了摇头,乘风而起,往营门口飞去,林泽紧跟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营门口,正好看到身着湛蓝色长衫,周身环绕着湛蓝色液体的云梦泽水君。
林泽拱手一礼道:“水君大驾光临,在下未能远迎,失礼之处,还望多多担待。”
云梦泽水君面色微冷回道:“本君在此等了你足足五十息,的确够失礼的。”
林泽闻言一愣,转头看向庄周,似乎在问,上古神道强者就这副德性?
庄周回了个无辜的眼神,都说彼此之间没什么交情,我怎么知道他会是这副德性?
林泽将目光重新落回云梦泽水君身上,忍着心中不爽道:“不知水君今日来找在下,所为何事?”
云梦泽水君语气冰冷道:“本君此来,所为三件事,其一,两年前偷袭打伤本君坐下灵兽,偷取本君宝物之人,可是你?”
林泽想都没想,矢口否认道:“水君认错人了,在下岂是这等小人?”
云梦泽水君冷冷看了林泽一眼,将左手摊开,只见他手心趴着一只小乌龟。
“是他吗?”云梦泽水君低头问道。
小乌龟口出人言道:“神君,就是他,化成灰小的都忘不了,两年前,此人仗着修为比小的高,潜入洞庭湖底,不但将小的打伤,还抢走了神君留下的几件至宝。”
“尤其那本神道之书,小的一直以来听从神君嘱咐日夜诵读,却没想到被此人抢去,请神君替小的做主啊。”
林泽听的是目瞪口呆,卧槽,这灵龟好阴险,居然凭空捏造诬陷自己?那四件宝物分明是它为了结之间的恩怨,主动拿出来的赔礼,怎么变成是我仗着修为抢的?
虽然当初它只答应给一件,是自己耍诈全都拿了,那也不能算抢的啊。
林泽大胆猜测,应该是一下子丢了好几件宝物,这灵龟没办法向云梦泽水君交待,所以才会将责任全部推到自己头上。
云梦泽水君将小乌龟收进衣袖中,冷声道:“阁下身为道圣弟子、天命者,敢做不敢当吗?”
对此,林泽只回了一句:“洞庭湖水底错综复杂,水君可有想过,外人怎能轻易找到宝物?”
云梦泽水君微眯着双眼道:“还敢挑拨本君与座下灵龟的关系?”
林泽毫不客气道:“水君主仆之间关系是好是坏,水君应该清楚,何须在下挑拨?在下只是不想看到某人被骗当傻子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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