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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焦猛地盯向周恒,眼里的悲凉一点一点的溢出,只余下了绝望。
半晌,太上皇后的巴掌落在了几上,“荒唐!”
“儿臣告退。”周恒眼皮子都没眨一下,脸色从始至终就没变过,话说完,直接抬脚走人。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氤氲出了一股寒凉,太上皇后瞧着那道绝尘而去的背影,竟是没了半点法子。
待太上皇后胸前的那口气平和了,才看向韩焦。
一眼瞧了,满是心疼。
“你起来吧。”
韩焦起身,立在那,脸色犹如白蜡。
太上皇后叹了一声,知道该给他一个交代,又或是该让他死心。
皇上的态度他应该也看到了,他真打算了要那个女人,这天下谁还能争得过他。
“叫高沾进来。”
高沾本是跟上了周恒,结果还是没躲过,被王嬷嬷给追上,拽了回来。
高沾一进屋,太上皇后劈头就问他,“姜家姑娘在御前当差,当的是何差?”
高沾答,“姜姑娘在为陛下上夜。”
太上皇后瞧了一眼韩焦的脸色,又问,“说具体些。”
高沾犹豫,不敢答。
“我问你话,你只管回答。”
高沾这才道,“姜姑娘早已与陛下同床。”
韩焦原本惨白的脸,血色又失了几分,只觉一阵头重脚轻,身子直晃的厉害。
那模样,太上皇后不忍心再看,一挥手,将高沾遣了出去,回头便对韩焦柔声道,“你先回去歇着,之后的事我来想法子。”
太上皇后同王嬷嬷使了个眼色,王嬷嬷一路将韩焦送出了门。
福宁宫里发生的事,姜漓全然不知。
到了凉亭后,便同姜姝聊上了。
何顺守在凉亭外,四处无人,姜姝才问姜漓,“妹妹在宫中可有受罪?”
当初姜夫人掉包换人,姜姝事后才知。
姜京兆为了这事同姜夫人争吵起来,姜姝才知宫里来了名册,妹妹替她去了。
姜姝只同姜夫人说,“我不是姜漓,你别指望着让我替她嫁进国公府。”
今日进宫看姜漓,算是她这几年来,走的最远的一回路。
姜漓进姜家之前,家里就姜殊一个姑娘,因身子原因,整日呆在房里,去不了哪,更别说认识什么人,姜漓来了后,她难得有个伴儿。
姜夫人不待见姜漓,她待见。
姜漓说,“我都好。”
大半年相处下来,姜漓了解姜姝的脾气,好了,她能当你是个宝,不好了,她那一张嘴,也能将你气死。
“你可有气着娴贵妃?”
姜姝说,“气没气着她不知道,我只觉耳边聒噪。”
姜姝实则早就听出了娴贵妃的意思。
就是想撵姜漓出宫。
姜姝身子差,脑子不差,能让一个贵妃娘娘想着法子撵人,姜姝知道,她这妹妹在宫里的日子定是让人羡慕的。
有了羡慕才会有妒。
姜姝好生打量了一阵姜漓,便瞧见了她头上的那支簪子。
姜姝直接指着那簪子问,“陛下赏的?”
姜漓一路过来,压根就没在意自己头上。
在乾武殿内,皇上让她蹲下,她是觉得有什么东西穿进了发丝,之后没来得及留意,皇上便说太上皇后办了茶会,姜姝也来了。
走了这一路,她竟忘得干干净净。
姜姝一问,姜漓才抬手摸去,攥住了那簪子头,取了下来,细细一瞧,脸色就变了。
适才她就戴着这簪子,可是在那女人堆里坐了半天。
姜姝瞧了她一阵,突地捂嘴笑了出来,“来之前我还担心你吃亏,如今倒是放心了,依我看,这宫里倒是适合你,不然也白瞎了你一张好皮囊,这天底下除了皇上,给谁都似是便宜了人。”
姜漓脸色潮红,剜她一眼,“别胡说。”
姜姝住了嘴。
“你身子弱,下回可别再进来了,人多眼杂,你应付不来。”
“我这不是为了瞧你吗,要我说,这事捅出来,也不见得就是坏事,皇上这不宠着......”
姜姝话还未说完,凉亭下的那条青石板路上,急急走来了一人。
姜漓见是高沾,忙地起身,同姜姝道,“你先回去,待有机会我想法子同你联络。”
姜姝说,“成。”
姜漓下凉亭前又姜姝交代了一句,“别去气母亲,她最是疼你。”
“你顾好你自己吧,家里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短短几句话,两人也算是见上了一回。
姜漓刚下了凉亭,高沾便迎了上来,“姜姑娘,陛下召见。”
姜漓愣了愣。
今日姜漓出来,高沾可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让她好生同姜家大姑娘聚聚,陛下那用不着她管。
可高沾也没料到,中间突然出了这么大个变故。
姜家偷桃换李的事,给捅破了。
高沾没告诉她这事,怕自己说的不好,误了事,只催了一声,“姜姑娘赶紧的。”
陛下适才在太上皇后跟前力保姜家,将人留了下来,之后,便不会再有什么坏事。
姜漓见他不说,也不好去问,只急急地跟着高沾一路到了乾武殿后殿。
从福宁殿回来,周恒径直回了后殿,此时正坐在案前,翻着书等人。
“姜姑娘,进去吧。”高沾守在了门前。
姜漓埋着头,忐忑不安地走到了周恒跟前,行了礼,“陛下。”
回来的路上,姜漓心头便有了准备,这个时候皇上,当不会随意召见她,姜漓不知出了何事,但她心头担心的只有一样。
怕身份暴露。
见人回来了,周恒搁了手里的书,抬头望去,触目时,又是一头素发。
周恒道,“过来。”
姜漓走了过去,面朝着周恒,垂目侧立在案前。
“簪子呢?”周恒突然问。
姜漓抬头,眸色一诧,忙地从袖筒里将那只簪子取了出来,递了过去。
“戴上。”
姜漓又当着周恒的面,重新将簪子插回了发丝中。
通透的白玉衬得她发丝更为乌黑。
周恒盯了她半晌,突地道,“往后,你不用在御前当差。”
姜漓不明,惊慌地跪在了周恒跟前。
周恒沉默了一阵,又问道,“你想出宫吗?”
头一回逮着她,便是在私逃,她想不想出宫,周恒心里清楚,但此时他想要的是另外一个答案。
姜漓心头的那丝不安,渐渐地开始扩散,额头又抵到了地面,“奴婢不想出宫,奴婢想留在宫中伺候陛下。”
那日她说过,只要他肯放过姜家,她便甘愿伺候他一辈子。
周恒看了她一眼,没再瞒着她,道,“不用再藏,太上皇后已经知道了,你是姜漓。”
姜漓抬起头,心中大骇,湿漉漉地眼睛里闪过惊惧,只愣愣地看着周恒。
她不敢去问周恒,发生了何事。
但能猜到,今日姜姝进宫,定是落了什么把柄。
宫中没来人捉拿她和姜姝,皇上此时寻她回来,姜漓瞧得出来,皇上是同上回一般,想要给她一个机会。
若这事被交到了公面上,姜家又岂能逃得过,曾让她最为恐惧的人,眼下,却是唯一能帮她的人。
姜漓的额头点头,再次求饶,“奴婢求陛下开恩。”
周恒没有回答她。
过了一阵,突地开口问她,“那日你同朕说,要做朕的女人?”
姜漓再一次抬起头来,满目的疑惑和不解,然细细一品那话,姜漓的脸色又开始发烫,“陛下,是奴婢不知本分,妄想......”
“朕依你。”周恒打断了她,顿了一瞬,又道,“如今,你也只能做朕的女人。”
姜漓还未从惊愕中理出个头绪来。
周恒又道,“既为朕的女人,国公府的婚事,自是作废。”
周恒说完,便唤了高沾进来,“传旨,姜家之女姜氏,贤良淑德,赐予婕妤。”
皇上赐位份,是意料之中的事,高沾并未觉得意外,“奴才领旨。”
高沾瞧向姜漓,只见其神色怔愣,忙地提醒她,“姜婕妤......”
姜漓这才恍然回过神来,道,“姜漓谢陛下隆恩。”
他问了她,“认出来了?”
那便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是谁。
为何没治她的私逃之罪。
为何没意外姜家的偷桃换李。
皆因,他早已经认出了她。
姜漓一路以来仅存的那丝侥幸,瞬间荡然无存,只觉继姜家的事情之后,自己又陷入了沼泽,密密麻麻的恐慌和凌乱,占据了姜漓的脑子。
周恒却是捉住了她的下颚,手指在她朱红的唇瓣上轻轻一抚过,吻了上去。
那吻来的细密,却又急喘。
姜漓乱了呼吸,耳尖堪比血玉。
待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摁在了身下,姜漓不敢再去看那双眼睛,微微偏过颈项,桃粉领口下的那一片肌肤显露,莹白细腻如凝脂白玉。
周恒的唇缓缓地落了上去。
姜漓周身一颤。
一双长睫闭上,如被风吹动的晨露,在那青草叶尖上轻轻颤动,只让人心神荡漾。
床前的帷帐落下,遮住了光线。
即便是紧张惶恐,在纤腰被掐进掌心,身子被捣入的一瞬,姜漓的嘴里,还是破出了不成曲的声调。
衣襟前的蝴蝶盘扣解了一半,凌乱地挂在双肩。
襦裙早已不见。
姜漓气若游丝地攥住了周恒的手,轻轻抵抗,“陛下......”
周恒的手臂却硬如生铁,身下一个对穿,姜漓就差背过了气去。
那一阵风雨过去,姜漓只觉周身散架,似被撕裂了一般。
背心的细汗,冷了又热,热了又凉,这会子平静下来,才察觉身子底下一片湿漉,冰凉得很。
周恒的手盖在她发丝上,有微微的湿凉,低头问她,“能动吗。”
姜漓撑起身子。
神智渐渐清醒过来,突地意识到,这一身狼狈,万不能让外头的那些个太监进来伺候。
周恒好在没叫人。
手掌握住她的腰,轻轻往前一堆,“去沐浴。”
姜漓慌乱中,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的浴池。
身子泡在了浴池里,才瞧见了满身的痕迹,适才那些羞人的画面,再次钻入脑子,姜漓一把捧住了脸,待那面上的一阵热量褪去,才冷静了些。
她侍寝了。
身子给了那个曾经的病患。
那病患是当今圣上。
姜漓出了神,努力地去将眼前发生的一切,连贯起来。
耽搁的时辰久了,浴池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身后的那帘子被掀开,姜漓惊愕地回头。
周恒瞧了她一眼,淡然地挪开目光,手弯上的衫子抛到了身侧的屏障上,“朕的,今日先将就穿。”
乾武殿一向只有皇上一人,往日虽有姜漓陪着睡,周恒却从未让人备过她的衣物。
姜漓今日过来,也没料到会是这般情景。
两人睡了十来日了,也没出事,今日一进屋几乎没给她喘息的机会。
周恒一走,姜漓便匆匆地起身,水珠子顺着她身子一路直滴。
姜漓拿汗巾沾干了身子,终是取了那屏障的衣裳来,宽大的袍子套在身上,空空荡荡,也只能勉强裹身。
那衣裳,是高沾才拿过来交给周恒。
自姜主子到了御前之后,高沾虽在外守着,却从未见皇上召见过他,适才他听到皇上一声唤,进来后一瞧,那龙床上一片狼藉。
“换了,多备一件朕的里衣。”
适才里头发生了何事,高沾再明白不过,出去时,脚步快了许多,陛下登基以来,快两年了,高沾就没见过他翻了哪个宫里的牌子。
日子久了,绿牌子都蒙了一层灰。
大伙儿都知道排不上用场。
高沾有时甚至还怀疑过,两年前的那一战,皇上不只是中了毒,是否还有旁的伤没能愈合。
今日才知,是他多虑,这姜主子果真是陛下的良药。
姜漓出来时,周恒正起身往里走。
姜漓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这会子倒没想过问一声,要不要伺候,只埋着头,往边上躲。
那床上已铺好了干净的床褥。
姜漓知道是高沾进来过,脸色又是一阵猛烧,却不敢先上去。
等周恒出来,姜漓还在床前候着。
“不累?”周恒走过来,身上还沾着水气。
姜漓只回头望了一眼,忙地回过视线,乖乖地上了床,躺回了里侧。
滴漏里涔涔的水声传来,已到亥时。
姜漓钻进被褥里,将自己绷直,让出了好大一片空间给周恒。
片刻,身旁的被褥一掀,周恒躺了进来。
姜漓没说话,周恒也没开口。
姜漓闭上眼睛,仍是睡不着,心头七上八下,终是没忍住问道,“陛下,真的是你吗。”
问完,姜漓偏过头去,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他是天子,虽一切对上了,到底还是有点不敢认。
帷帐落下来后,挡了光线,姜漓瞧不清周恒的神色,只听他轻轻地应道,“嗯。”
顿了一阵,周恒才侧过头来,看着她道一字一字地说道,“病,患。”
‘病患’是姜漓曾给他取的名字。
“既不知道你的名字,以后我就叫你病患。”
姜漓一慌,回过头来,双手攥住被褥,轻声地解释,“臣妾不是故意,那时.....”姜漓说了一半,便顿住了,猛地转过头,惊愕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不是昏迷不醒吗。
周恒将胳膊垫在脑后看着她。
光线模糊,黑暗中的两张脸,那般僵持着对望了一阵。
周恒便摆正了身子,缓缓地道,“你师傅的那本药书,不是被小哑巴弄丢的,是你不小心掉进了汤锅,那锅汤,你喂给了朕。”
姜漓只觉得脑子一阵嗡鸣。
“你还在朕身上试了银针。”
姜漓不愿他再说下去。
“你曾替朕看过掌纹,说朕是位纨绔,定是欠了情债,对方爱不得才毁了朕的脸。”周恒说完再次侧目,看着她往被褥里越陷越深的脑袋,低声地道,“你还摸过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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