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的是,若夫人知道是什么人偷盗了姑娘屋里的东西,那么我们这些个在姑娘,夫人身边伺候的人,便没有什么用处了。”
李婆子话罢,朝着赵氏福了一礼,就出了屋子。
赵氏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方才她听着李婆子那些话,赵氏觉得,李婆子有意把她往芙蕖身上带。
也不知道她是无意之举,还是有意为之。
不过赵氏心中起了担忧,依着李婆子方才所言,只怕是要针对芙蕖那小丫头了。
为了保证公平,她决定再派一个人下去,让那个人协助李婆子调查此事。
赵氏心中想着,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怀中抱着宋泽的赵乳母,这赵乳母是她的陪嫁之一,秦太夫人特地从赵家给她选过来的。
找乳母带孩子,有自己的一番经验。
赵氏把宋泽交到她手里,由她扶养,赵氏很是放心。
赵乳母不单只是照顾孩子,有自己的一番经验,管家御下,也是极其有法子。
赵氏看了眼身旁的赵乳母,赵乳母马上就懂了她的意思。
“姑娘有什么要吩咐奴婢,便说吧!奴婢一定帮姑娘处理妥当。”
赵氏正了正自己的脸色,对着赵乳母就嘱咐道。
“赵乳母,方才我吩咐李婆子的那些话,想必你也听进去了。听着方才李婆子的那些话,我对她不太放心,虽说她在我身边伺候多年,但这些年来,不知干了多少件蠢事出来。”
“你去姑娘院里一趟,协助着李婆子,调查姑娘院里,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偷盗了姑娘院里的物件?”
她也愿意相信,芙蕖不是偷盗这些物件之人,但芙蕖的反应太过激烈,很难不让人把这一切联想到她身上。
就算她愿意相信,旁人也不肯轻易相信,那些东西不是芙蕖偷的。
宋锦正了正脸色,蹲下来把芙蕖从地上搀了起来,亲自拍了拍芙蕖衣裙上的灰尘,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白荷叮嘱了句。
“白荷,我院里遭窃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宣扬出去,待我回禀了娘亲,再来细细盘查。”
“我的屋里,除了芙蕖与你之外,山茶和杜鹃送饭过来的时候,也是能进去的。”
“说不定是她们两个其中一个,趁着我们不曾注意的时候,潜进了我的屋里,行了那偷盗之事。”
姑娘这么说,便是在包庇芙蕖了?
这件事已经很明了了,就是芙蕖偷盗的那些物件。
方才芙蕖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激烈,出乎她的意料。
白荷心里,也早就把芙蕖认定是偷盗那些物件的真凶了。
姑娘之所以要包庇芙蕖,无非是念着这些日子,芙蕖在姑娘身边伺候的原因。
“姑娘,要不还是差人过去,禀报给夫人晓得吧!毕竟丢失的东西之中,还有一样是夫人早些年送姑娘的红瓷梅瓶。”
“那梅瓶小巧精致,烧制不易,若是放到外头,少说也值几百两银子。还有姑娘的那些个玉镯,若是拿出去卖,也是能值几百两银子的。”
“姑娘若是不细细盘查,只怕那人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呀!咱们不得不提防些呀?”
白荷话里头的意思,是叫她彻查芙蕖吗?
平日里芙蕖同白荷的关系,一向要好,怎么今日白荷竟让她去告知了娘亲,让娘亲着人来盘查呢?
听着白荷那些话,宋锦心中起了疑惑。
这件事可大可小,还是得细细盘查一番得好。
“就依你方才所说的,你亲自去了安心斋,把这些事情,都告知夫人。”
白荷得了宋锦的吩咐,带着芙蕖下去后,就亲自去了安心斋。
而宋锦,则是去了一趟翠微居的小厨房。
此时山茶和杜鹃正在屋里学做着小酥饼,二人正有说有笑地。
今日她提了一句,想吃小酥饼,山茶和杜建二人,正好跟灶上伺候的厨娘,学过几日,便主动提出来,亲自做了小酥饼出来,给姑娘尝尝。
趁着山茶和杜鹃没注意,宋锦就进了小厨房。
“好香呀!隔着老远,就闻见这股香味了。你们二人的手艺,真好呀!”
山茶和杜鹃听见了宋锦的声音,赶忙站起身来,只见宋锦缓缓进了小厨房。
“姑娘今日怎么过来了?小厨房油烟大,没得熏了姑娘,姑娘还是快快出去吧!”
山茶说着,和身边的杜鹃交换了眼色。
杜鹃懂了山茶的意思,点了点头,就要过来搀起宋锦。
“我不出去,我就留在这里,看着你们二人是如何做小酥饼的?”
宋锦说着,在屋里四处找了找了,找到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上头,看着杜鹃和山茶在灶台上忙着做小酥饼。
山茶见宋锦坐下,也就不好得让杜鹃继续赶了姑娘出去。
既然姑娘要留在小厨房里,看着她们二人做饭的话,她们二人商量过后,索性就不赶姑娘出去了。
半晌过后,先前已经放在灶台下头烤着的小酥饼,已经烤好了,山茶戴着石棉布制成的手套,把先前的那一盘小酥饼端了出来。
山茶和杜鹃做的这些小酥饼,都是玫瑰馅的。
杜鹃接过那盘小酥饼,又重新递了一盘包好的小酥饼,递给了山茶,让山茶继续放在灶台下面烤着。
待先前那盘小酥饼凉了许多之后,杜鹃用筷子夹了几个出来,摆在小碟里,递到了宋锦身边的小几上。
“姑娘快些尝尝!不知道姑娘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小酥饼,奴婢就和山茶商量,索性把前些日子姑娘赐给我们的那些玫瑰花瓣,做成了花酱,放在这小酥饼里头,做成玫瑰馅的小酥饼。”
拿起其中一个烘烤得极其金黄的小酥饼,宋锦咬了一口,尝过之后,发现这小酥饼,不甜不腻的,味道刚刚好。
外皮则是极为酥脆,咬下一口,当即就化在了嘴里。
“这小酥饼做的很好,山茶你装几个做好的小酥饼,放在食盒里,给夫人送去。夫人这些日子一直病着,没有多少胃口,说不定吃了这酸酸甜甜的小酥饼,会生出些胃口来。”
“姑娘说的是,奴婢这就把方才做好的小酥饼,给夫人屋里送去。”
杜鹃说着,手上一刻也没有歇下来。
待那些小酥饼彻底凉下来之后,山茶取来了食盒,杜鹃不急不慢地把那些小酥饼,装进小碟里,再放进食盒之中。
看着她们二人这副模样,宋锦很难把偷盗她屋里东西的贼人,联想到她们二人身上。
看她们二人的模样,实在不像是那偷盗物件之人。方才她们二人说的那玫瑰花馅,用的还是前些日子,赵氏送来给她,她又赏赐给她们二人的玫瑰花瓣制成的。安心斋里。
赵氏正靠在身后的软枕之上,乳母抱着宋泽,坐在一旁。
“夫人,方才姑娘屋里的白荷姑娘过来了,说是姑娘屋里遭了窃,姑娘丢失了许多东西,白荷姑娘怀疑说,这些东西都是姑娘身边的芙蕖姑娘偷盗的。”
李婆子仔细观察着赵氏面上的反应,生怕自己那句话说错了,得罪了面前的赵氏。
赵氏在心里凝神思索一番,就道。
“方才白荷过来说,她怀疑这些东西都是芙蕖偷的,她可有证据,证明那些东西,就是芙蕖偷的?”
赵氏问了李婆子这么一句,弄得李婆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
“夫人,难不成您认为姑娘丢失的那些东西,不是芙蕖这小丫头偷的?若不是芙蕖这小丫头偷的,那么姑娘屋里,还会有什么人偷盗了这些东西?”
听着李婆子这么说,赵氏瞥了一眼身旁的李婆子,沉声回道。
“你在我屋里伺候这么些日子,难不成还不知道自己下去想办法吗?若是我知道是谁偷盗了姑娘屋里的那些东西,还会留你们这些人在身边伺候吗?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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